學達書庫 > 簡瓔 > 霸寵醫妃 | 上頁 下頁
五十九


  「快點起來!”馬南風把兒子扶了起來,欣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死,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馬弦修啞聲道:「孩兒一心想立戰功,在沙場不顧一切的衝鋒陷陣,卻因此重傷失憶,將你們全都忘了,直到前陣子摔落馬,這才因禍得福,恢復了記憶,便急著趕回來,所幸你們還在。”

  馬南風笑道:「就因為相信你還活著,所以我們哪裡也不去,不曾搬家,就怕你回來找不著我們。”

  馬弦修張望了一下。「娘親呢?怎麼不見娘親?”

  馬南風略停頓了下,幽幽歎道:「你娘前幾年已經過世了,她臨終前還惦念著你。”

  馬弦修聞言不禁流下了熱淚,眼中飽含沉痛。「是孩兒不孝,沒能給娘親送終,沒能讓娘親看到我如今拜將封侯的榮景。”感傷了一陣,他又振作了起來,看著馬南風身邊的馬彩蒙,說道:「是彩蒙嗎?依稀還有小時候的樣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馬彩蒙朝馬弦修燦爛一笑。「大哥,歡迎你回來!”

  原主對這個在她幼年時就去從軍的兄長印象模糊,因此馬彩蒙自然也是對他陌生得緊,但她還是很高興的,大嫂有夫君了,孩子們有爹了。

  「還有我!”譚杏兒連忙擠過去。「姊夫,我是杏兒啊,你肯定不認得我了,因為我也不認得你了!”

  一句話說得大夥都笑了。

  一家人敘話過後,馬弦修這才發現有四個眼熟的人在場,原以為是他看錯,定睛確認之後登時大驚,他朝紀玉仁撩起袍角跪下。「微臣馬弦修拜見皇上!”

  紀玉仁自然知道他是在北疆戰爭裡立下戰功的馬弦修,受封為威北大將軍,是他親自封的。

  這會兒也沒得避了,只能面對現實,他故做鎮定的抬了抬手。「起來吧!”

  自己這副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給臣子瞧見了,實在是有失顏面啊……不,不是有失顏面而已,根本是君威掃地了吧?

  馬弦修起身後,又朝紀玉琢拱手一禮。「見過王爺。”

  紀玉琢點了點頭。「不必多禮。”

  馬彩蒙自然十分詫異,他竟然是個王爺?

  另一邊,章坤等人震驚了,回想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頭上更像是有焦雷滾過,轟得他們七葷八素,頭皮發麻。

  洪泉臉色煞白,小小聲的急急說道:「老大,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咱們得快回去通知大人!”

  趁馬家人團聚時,他們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悄悄跑了。

  很快的,蘇月城的知府蘇煥榮趕來了,他一下馬車立刻膝行到了紀玉仁面前,連連磕頭,「下官該死,竟不知聖駕蒞臨,請皇上降罪!”

  「你確實該死。”紀玉仁也不讓他起來,寒聲道:「朕親眼目睹你的屬下虛應故事,草草結案,該當何罪?”

  蘇煥榮頭低得不能再低,火速說道:「下官都查清楚了,縱火之人乃是受冠醫堂黎月

  寬、生元堂葉瑾主使,兩人為挾怨報復,竟欲置人於死,罪大惡極,已將兩人收押!”

  來龍去脈他已聽章坤說了,立即研判皇上站在善源堂那邊,為了自保,他將黎、葉兩人供出,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收了他們的賄賂,原本就打算草草結案。

  眾人一聽,雖然在意料之內,卻也不免譁然,均氣憤兩人心腸歹毒,竟下此毒手,天理難容!

  蘇煥榮等他們憤慨過後,恭敬說道:「善源堂如今已燒毀,不能再住人,且此地也不夠安全,請皇上和王爺移駕府衙,沐浴更衣,好好休憩。”

  紀玉仁看了一眼燒毀的善源堂,對馬弦修說道:「馬卿帶著家人同到府衙,後續之事屆時再議。”

  馬弦修自然無異議,其他人也是,他們有太多太多的話要細說了,馬弦修帶著二十人的騎兵頗為招眼,入住客棧也是挺不方便的,能到府衙自然是便利多了,而六部馬車裡均是買給家人的禮品,如今也不必卸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府衙,蘇煥榮派了師爺等人幫忙分配房間,又要張羅眾人的伙食和皇上的接風宴,於是求好心切的把城裡第一大酒樓的廚子請來掌廚,忙得人仰馬翻。

  紀玉琢沐浴後便去找馬彩蒙,因為房間不夠,她和譚杏兒、馬琉璃一個房間,一個丫鬟正提了食籃來到,馬彩蒙出來應門,看到了門外的紀玉琢,知道他有話要說,遂讓丫鬟將食籃送進去。

  不得不說,此時見到他,她有些悶的心情又好轉了起來,說到底,她還是介意他隱瞞了身分,他能親自來對她說明當然更好,省得她夜裡胡思亂想睡不著。

  紀玉琢深深的看著她。「我們到後山走走。”

  今日的她又添了幾分明麗之色,身上穿著一襲粉色桃花吐蕊的衣裳,是平時她不曾穿過的顔色,可能是知府家女眷出借的,卻分外適合她。

  「好。”馬彩蒙沒意見,跟著他走,邁著步子上了臺階,過了蕭瑟的竹林,有了幾分寒意,來到後山的無人之地,只見滿地的枯葉,紀玉琢牽起了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生我的氣嗎?沒先告訴你我的身分。”

  馬彩蒙坦白道:「也不是生氣,就是意外,你居然是個王爺,身分這麼高。”

  紀玉琢的面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他緩緩說道:「正確來說,是個親王,親王就是皇帝的兄弟,我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受封尊親王。”

  馬彩蒙臉上有掩不住的訝異,他這不是身分高而已,還是皇親國戚啊!比他前世的身分更要高上幾十幾百倍,若說前世的她配不上他,現在的她更加配不上,兩人身分地位太懸殊了。

  她咬著唇,悶悶不樂的說道:「那我們……沒可能在一起了吧?”

  紀玉琢心裡一沉。「難道你要因為這個放棄我?再度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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