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霸寵醫妃 | 上頁 下頁
五十二


  馬彩蒙一愣,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不聽話的家屬,她委婉道:「兩位在這裡會影響治療,還是去外面等……”

  許鳴熙突然看著她,敏感起來。「難道是什麼奇怪的治療方法?若不是,為何要支開我等?”

  他怎麼說也是御前大太監,在君上的身邊伺候了二十年,看事極為透徹,有其精明的一面。

  他這話可說是一語道破了一切,一針見血,馬彩蒙心裡陡然一跳,因為站不住腳而心虛,她不由得看向了患者,一張養尊處優的臉,難不成是什麼大戶人家的老爺,下人才這麼堅持寸步不離?”

  「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吧!”紀玉琢突然出聲道。

  許鳴熙已經起了疑心了,若硬要支開他們,他們更不會出去,若是因此僵持不下,最後不讓他們治療皇上,那麼皇上必死無疑。

  闌尾炎手術在現代絕對稱不上什麼大手術,但在這裡因為無法做手術切除感染的闌尾就只能等死,因此在古代被稱為天鉤症,即是上天要釣走一個人性命的疾病,便知極其兇險。

  「可是……”馬彩蒙驚訝地看著他。

  他明明知道要做闌尾炎手術要進空間,為何說這種話?他是不要給患者開到了嗎?不開刀就會死……

  「馬大夫,你先去將手術必要的所有器具拿來。”紀玉琢冷靜的吩咐,並且開始給紀玉仁打麻醉。

  手術前需做許多檢查,那些儀器雖然也可以由空間搬來,但沒有電無法使用,只有空間裡才可以用,在不能進空間的情況下,只能一切從簡。

  「明白了。”馬彩蒙知道他這是要她去空間拿東西,猜到他要在診間裡做手術,雖然她不認同,但決定相信他,他選擇這麼做,必有他的道理,她只要跟隨他的腳步就是,不必問太多。

  她連忙出了診間,疾步走到第三間診間去,她很快進了空間,取了所有用得到的東西出了空間,迅速回到診間,讓東盛到門外去守著,不能讓任何人打擾了手術的進行。

  這時,病患已進入麻醉狀態了,紀玉琢拿了一個乾淨的注射器拆開,消毒雙手後,眼眸一寒,對許鳴熙說道:「將患者的衣物解開,人命關天,不得再有異議。”

  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是:本王叫你做就做!少再廢話,不然本王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關乎到皇上的性命,又是尊親王下的命令,許鳴熙不管想說什麼都吞了回去,連忙解開主子的衣物。

  若是平時,打死他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開皇上的衣物,不過皇上看似已經昏了過去,這倒是令他不必那麼提心吊膽。

  紀玉琢將注射器刺入紀玉仁右下腹,這一幕看得許鳴熙忍不住叫了出來,胡一峰則是緊攥著拳頭,濃眉蹙得死緊。

  若這是尋常大夫,他是絕不能坐視不理的,可眼前在動手的那人是尊親王,他相信尊親王不會害皇上。

  紀玉琢對馬彩蒙道:「有滲液。”

  馬彩蒙知道這表示腹腔有滲液了,這是確認闌尾是否快破裂的方法,一但有滲液便表示闌尾即將破裂、穿孔。

  紀玉琢刻不容緩的說道:「準備手術!”

  馬彩蒙點了下頭,飛快開始做術前準備,她對許鳴熙、胡一峰說道:「兩位請讓讓!”

  兩人連忙讓開,退的遠些,不過也夠他們看得眼花撩亂了,就見馬彩蒙剪開了皇上的衣物,在皇上身上覆蓋一大張類似紙的東西,跟著清潔雙手、戴上手套,站到了紀玉琢的身邊去,一切的動作都很快,但井然有序,像是她做過上百回似的熟稔。

  許鳴熙與胡一峰原想儘量保持鎮定的,免得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給皇上丟臉,可是當紀玉琢執手術刀在紀玉仁的右下腹開了一個口子時,許鳴熙還是忍不住掩著嘴叫了出來,連胡一峰這一等一的漢子都失聲啊了一聲。

  然而,紀玉琢和馬彩蒙恍若未聞,他們專心一致的繼續手術,找到了紅脹的闌尾,闌尾內的血管已經破裂了,闌尾恐怕不到十分鐘就會破裂,兩人交換了一個慶倖的眼神,幸好來得及!

  那邊廂,許鳴熙已被眼前的景象驚嚇得腿軟,他扶住了胡一峰的手臂,顫聲道:「咱家胡一峰屏氣凝神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手術過後,病人轉移到病房,紀玉琢讓馬彩蒙去休息,並讓東盛給許鳴熙、胡一峰安排客房,命令他們去歇會兒,他親自守在病房裡。

  雖然許鳴熙老大不願意,他要親眼看見主子醒來才能真的安心,可他又不敢違抗紀玉琢的意思,只得一步三回頭的跟胡一峰一塊兒去客房。

  麻醉退了之後,紀玉仁清醒過來,原本闌尾炎就不是什麼大手術,在現代一般住院觀察兩、三日便可出院。

  見到紀玉仁醒了,紀玉琢連忙問道:「皇兄覺得如何?”

  在現代,他大哥很照顧他,所以穿到古代後,有一個對他各種照顧的皇兄,他很是適應,也將紀玉仁當親大哥看待,不同的是,這裡的大哥是一國之君,又年長他許多,亦兄亦父,不但沒有皇室裡常見的猜疑忌憚,對他還保護得跟自己親兒子以的。

  「好多了,就是有些疼。”紀玉仁蹙眉道。

  紀玉琢安慰道:「那是傷口的疼,幾日便會恢復,若真疼得很,臣弟再給皇兄服止疼藥。”

  紀玉仁哼了聲,臉色仍舊不好看。「你倒真的會醫術了,怎麼回事啊『紀大夫』?”

  「說來話長。”紀玉琢再認真不過的看著紀玉仁。「臣弟能否不說?”

  在遇到馬彩蒙之前,他未曾展露過醫術,也認為自己專精外科,在古代無用武之地,誰知道她會有個空間,讓他可以發揮所長。

  紀玉仁撇了撇唇道:「你若不想說便不用說,反正有醫術也不是壞事,可以救人。”

  紀玉琢一笑。「多謝皇兄。”

  他這個皇兄能成為皇帝不是沒道理的,懂得給人留有餘地,進退之間自有分寸,他在處理朝政上也是如此,從來不會將臣子逼得太緊,總會給彼此多留些思考的空間。

  「倒是你既然平安無事,為何不回京城?”紀玉仁話題一轉,挑起了眉。「難不成以為沒人會擔心你?還是以為你失蹤了是稀鬆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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