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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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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她把門板敲得超級大聲。 「您好,我是經理孟群娜,有客人抗議你們的聲音太大了,請開門好嗎?」 遲疑了一會兒,門緩緩打開了。 室內一片慘不忍睹。 椅子被砸爛了,檯燈也遭池魚之殃,枕頭不在床上而在地上,浴室前的踏墊不在地上而在床上,玻璃杯碎得一場胡塗。 而房裡的兩個人,一男一女,此刻外型都像瘋子。 娜娜挑起一邊眉毛,冷淡的看著狼狽的他們。 「兩位,需要報警處理嗎?」 雪特!她在心中開罵一圈,竟然如此茶毒她家的物品,不想活了是吧? 男客連忙息事寧人地開口,「沒事、沒事,不要報警,我們只是在玩而已。」 娜娜瞪視著那個睜眼說瞎話的男人。 沒事?玩? 玩什麼能玩成這樣? 他眼睛都黑了,假髮被扯得斜一半,露出半顆光頭,那女的嘴都歪了,畫的眉毛也都掉了,這樣還說沒事? 「你背後原本的刺青是什麼?」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他了。 第九天早上,如往常一樣,娜娜送來早餐給上官圖真,然後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藥。 他勁瘦的背部全是傷,某些沒傷到的地方看得出刺青的痕跡,看樣子刺青的範圍相當大。 「玫瑰。」 她擦藥的手勢停頓了下。「啊?」 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外型和氣質都很酷的大男人,在背部刺上玫瑰,還那麼大一朵? 「我母親名叫玫瑰。」他的聲音虔誠得像在祈禱。 「哦——」她心裡酸酸的頗不是滋味。「原來是這樣啊。」 他是有戀母情結嗎?據說這種男人找老婆的時候都會以老媽為準則,而那種被兒子過分重視的老媽還會跟媳婦搶兒子,粉可怕。 「她因生我而難產。」 聽到上官圖真慢半拍傳來的話,娜娜一怔。 适才不以為然的情緒瞬間飛走了。 她誤解他了,他沒有戀母情結,只是因為自責才會刺上母親的名字。 「那你一定很難過。」她清了清喉嚨。「其實,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不必太在意了,那是醫學不發達,並不是你的錯,如果你母親沒有因難產而死,也會因為別的因素而死,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 天哪!她在語無倫次些什麼?她真的很不會安慰人耶。 「你相信人死了,會在天上守護她不放心的人嗎?」他忽然正色的問她。 娜娜怔了怔,回答,「我相信。」 即使沒看到他的表情,她也可以從他的聲音裡想像,他說話時一定是緊蹙著濃眉,滿眼鬱結。 「你相信?」他沒想過會有人認同他這可笑的想法。 「對啊!」她揚揚眉梢。「每當我房間亂得不象話,或是我進浴室隨便洗個戰鬥澡就出來時,我就會感應到我死去的老媽在我頭上搖頭歎息,怨歎自己沒把我教好,煩惱我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驀地,他喉間逸出一記類似笑的聲音。 她驚奇的揚起了眉,有些困惑。 「你在笑嗎?」九天了,她沒看他笑過,也沒聽他笑過,而剛剛……她不確定耶,他是在笑沒錯吧? 他轉頭看著驚駭中的她,有型的唇,勾起一抹她看得見的笑痕。 「沒錯,我在笑。」 上官圖真的笑容真好看,笑意不但堆在他唇邊,也湧進他眼底……娜娜輕揚著睫毛,迷惑的看著他。 這幾天來,她以為是他渾身的酷勁和神秘在吸引她,可是現在,她要推翻自己的想法了。原來他的笑容也吸引她,原來只要是他的表情,她都覺得好看…… 「不要這樣看我。」忽然之間,他不笑了,還蹙了蹙眉峰。 她輕揚了揚睫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說,不要再看我了。」這次上官圖真的聲音粗了點,帶著命令的口吻,還有點煩躁。 「為什麼?」她還不是很明白。 「要命!」他說了句奇怪的咒駡,驀然間俯下頭去,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她的心臟怦地一跳,感覺到一陣昏昏沉沉、呼吸急促,整個人為之屏息。 不知不覺,她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她的嘴唇、她的身體、她的心,她整個人的靈魂,都在反應著他的吻! 他的胳膊情不自禁的摟住她的身子,同樣急切又熱烈的吻著她,兩個人的唇舌一刻也分不開。 片刻,他抬起頭來,看著她,輕輕拂開她面頰上淩亂的髮絲,盯著她烏黑深邃的眸子,彼此互相注視著。 她的眼底迷迷濛濛的,睫毛整排往上揚,帶著某種震撼的情緒凝視著他。 她的呼吸仍然很急促,她的整張臉都在發光發熱,她的目光一接觸到他,就再也分不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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