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薰 > 姨娘人財兩得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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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嬤嬤笑說:「既然已經帶到,老奴就不耽誤兩位姨娘說話了。」 「多謝謝嬤嬤辛苦。」 春分讓曾大娘,遂花在門口等著,自己跨過門檻進去,心想,這就是許姨娘的房間?有本事讓娘家全脫奴籍,還能做點小生意,她以為許姨娘的房間就算不大,也不會比廂房差太多,現在一看真的是……很普通啊。 許姨娘躺在床上,旁邊祁嬤嬤伺候著,見她進來,行了個禮,出去了。 許姨娘頭也不轉,直接問道:「不知道二奶奶罰了遂花什麼?」 「罰遂花超祈福經。」 「原來撞我入塘還能學認字。」許姨娘冷笑。 「我知道許姨娘委屈了,雖然是夏天,但終究受了寒,所以特地帶了人參過來,大爺的庫房沒有太多東西,這已經是裡面最好的了,請許姨娘消消氣,遂花只是個性比較急,但絕對不是沖著許姨娘過去的,並不是丫頭嬌貴,只不過她才十四歲,五個板子真的受不起。」就算明知道許姨娘沒病,她也得說點好聽話哄哄。可接下來的畫面讓春分傻眼——躺床的許姨娘突然扯掉了蓋在身上的薄被,自己穿了珍珠繡鞋走下來了,完全沒有繼續裝病的意思。 許姨娘不是什麼驚為天人的美女,而是小家碧玉型的清秀,些微的八字眉不但沒有苦命感,反而有點我見猶憐的感覺,讓人想保護。 「柳姨娘,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這已經超過春分的預想,她傻了一下這才回道:「許姨娘身子無恙,那可真是太好了,遂花那丫頭沒造太大的孽。」 「我又不會有子嗣,落不落水有什麼要緊。」 春分知道這種人,自哀自憐,安慰她根本沒用,於是直接道:「許姨娘寬心吧,二奶奶也沒有。」 許姨娘聞言,笑了出來,「沒錯,她害得我終身無子,她自己也輪不上。」說完端詳起她,「以前真看不出你有這麼大的本事。」 本事?指原主替趙左熙擋刀的事吧,「見大爺危險,一時沒想太多而已。」 「我說的不是那件,是鋪子的事情。」 春分糊塗了,「鋪子?」 這下換許姨娘驚訝了,「你不知道?」 「我,我該知道嗎?」 許姨娘又看了看她,神色比起剛剛更加不同,「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啦,不要再打啞謎了,她好想知道。 許姨娘走到八仙桌旁,倒了兩杯茶,「這是二爺給的雨前龍井,雖然比不上男人們才能喝的明前茶,但也不錯了,你喝喝看。」 「我喝不出來。」巴西咖啡還是曼特寧咖啡她倒是可以。 「柳姨娘快人快語。」 春分「醒來」快半年,仗著原主的記憶與半分聰明在翔雲院混得很舒服,還以為趙家上下都不難應付,但這許姨娘真的好可怕,明明也才十幾歲,怎麼活像個人精一樣。 「我就有話直說了。」許姨娘輕啜了口茶。 喔快,她從進來到現在都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二爺前幾天跟我說,大爺讓老太爺那邊的孫掌櫃去找鋪子,當然錢是他自己出,借的不過孫掌櫃的火眼金睛,老太爺以為是大爺要的鋪子,說自己名下還有不少,讓他選一間就是了,大爺卻說是給你選的,要賞自己姨娘的東西,怎能動用祖父的錢。」 春分愕然,賞她鋪子?他可什麼都沒說啊,他就跟以前一樣,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而她忙著整治跨院,佈置好屋內,還在屋外種花種草,根本不知道外頭出了什麼事情。 「我父兄雖然在做生意,但無人照拂,難有大出息,但大爺對柳姨娘卻是上心的,孫掌櫃挑了城東鬧街上的地方,鋪門大,光是格扇就有十片,二爺打聽過了,大爺打算讓那鋪子成為趙家繡莊的小分支,以後賣一些成品衣裳,大爺說,趙家歷代賣的都是布匹,沒賣過衣裳,想讓你試試,若試得起來,趙家就多一條財路,若試不行,不過是姨娘的小鋪子,也不丟人,老太爺被說服,已經答應讓你的鋪子直接從繡莊進布。」 歐買尬!鋪子啊,她想要啊,她前生做的就是成衣採買,買布料回臺灣,由臺灣加工,也直接買成衣批回臺灣,老闆說能賺錢的就不要錯過,所以凡是跟成衣有關的,他們都做過,毯子,懶人裝,枕頭套,被套都賣得不錯,失敗的有布包,染色碎花鞋等等。 她工作了七年,多少有涉獵,若是能照著她的主意設計衣服,光是新鮮感就能大發和市了。 這趙左熙也奇怪了,前生為了碗盤拖鞋歸誰的問題遲遲不跟她離婚,今生居然要送她鋪子,該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一旁,許姨娘也在打量她,真看不出來,這春分兩年多前成為通房,雖然大爺對她不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大抵跟夏至,小雪,大雪三個一樣,大爺為了避免後院著火,對四個通房是很公平的。 沒想到遭遇劫難後,也許是春分顯示了忠心,大爺心中的秤砣也開始偏頗,給了夏至跟大雪良籍這項大恩典,但換句話說,不就是不要她們服侍嗎?更別說小雪還在別莊做粗活,幾個通房到現在能笑的只有春分,不但成了姨娘,大爺還又賞跨院又賞鋪子的。 她知道,這會是自己的另一條活路。 只要能在春分的鋪子搭上夥,全家都能轉變人生,賣吃的算什麼出息,大哥娶的是買來的窮丫頭,十分沒見識,一直纏著說希望把小兒子過繼給她,以為這樣兒子就能成為趙家少爺,將來吃香喝辣不說,最好把趙家庫房往許家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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