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薰 > 相思無悔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尚靈犀心裡想著不要,但手上還是拿了過來——她喜歡他太久了,無法拒絕他任何一點點的好。

  這條回京的道路,不要走到盡頭就好了。

  夏子程道:「換被子之事,是玉珍欠妥,無論如何不該那樣做,我代她向你道歉。」

  尚靈犀拿著的葫蘆瓶突然有點燙手,原來是給姚玉珍賠罪來的。

  也是,他們已經定了口頭親,姚玉珍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有那個立場替她道歉,只是自己不想聽而已。

  想想覺得有點意興闌珊,「算了。」

  「不能算了,她現在被禁足,晚上我讓她寫信過來道歉。」

  尚靈犀想到姚玉珍被禁足,暗忖這安定郡王也真夠狠了,表面上是給這大小姐幾分面子,只罰不打,但要知道行走時不能出車廂,晚上投宿不能出房間,將來回京不能出房門,這是讓她坐牢啊。

  安定郡王還把多話的春花跟林嬤嬤給殺了,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已經給過春花機會,是春花自己選擇死路的,如果當初她閉緊嘴巴,現在就能活命了。

  她可是西疆的女魔頭,不會可惜做錯事情的人的命的。

  倒是姚玉珍,嬌是嬌了點,但她還是無法討厭對方,大概因為喜歡夏子程,覺得如果自己討厭姚玉珍,似乎也間接污辱了夏子程的眼光。

  看著這葫蘆瓶,她知道這肯定是夏子程跟夏闊拿的——她在夏闊的桌子上看過幾瓶傷藥,都是一樣的葫蘆瓶。

  他對姚玉珍還真好,為了替姚玉珍消弭不愉快,連親爹的東西都討來了。

  在旁邊的副將趙天耀突然說:「夏校尉可是特別替我們尚將軍討來的藥?」

  夏子程一臉奇怪,「那是當然,趙副將何以如此問?」

  「夏校尉莫怪,末將就心想,不知道這瓶藥是夏校尉跟尚將軍的兄弟情誼,還是夏校尉替未來妻子賠不是的?若是前者,尚將軍自然能收,若是後者,則萬萬不能——尚將軍因為姚姑娘無禮、姚軍醫無能而挨打,從此尚家跟姚家齟齬難消,因此得把夏校尉的意思問清楚,不然末將有愧故尚老將軍的提拔跟教誨。」

  夏子程道:「這是我給尚將軍的,我拿藥給她是一回事,我替姚姑娘賠不是是另外一回事。尚靈犀,你收下,這是我給你的,不關任何人的事。」

  當然,夏子程也很心煩,覺得姚保真是沒事找事幹,若是姚保私下跟他父親討公道,事情還好說,偏偏他當著欽差大臣的面捅出來,不處理不行,處理太輕也不行,現在尚家跟姚家結了仇——這事情,安定郡王肯定今天一早就把話傳回京城了。

  皇帝這回沒升尚靈犀,那麼等她入京,皇帝肯定會好好安撫一番,這時候姚保那傻子偏偏撞向槍口,皇帝很有可能讓吏部直接壓下姚保的晉升文件,好歹壓個幾個月,屆時京裡人人議論,姚家丟臉就丟大了,即便升上七品,恐怕也沒多少名門願意與之往來。

  到時候姚保肯定會來求他這個准女婿,他又能做什麼,難道要他勸尚靈犀跟姚家握手言和嗎?他做不到。

  尚靈犀白白被打,他也很生氣,他並肩作戰四年的好兄弟,好戰友,就這樣被姚保一張嘴給害了。

  他也很想因為姚玉珍的關係對姚保好一點,但真做不到,姚保平日膽小怕事就算了,遇到這種事情,膽子卻特別大。

  欠教訓。

  他得找個時間跟姚保說,他要娶的是姚玉珍,就只有姚玉珍,可不是娶你們整個姚家,不要覺得從表親的關係變成姻親,自己也就成了一品門第,想橫著走?不可能。

  還有,那安定郡王不知是什麼意思,表面上給姚家求情,實際上卻是設套——把姚玉珍禁足,對姚保「教女不善」的罰則卻是還要再想一想,這樣姚保還敢出現在他面前嗎?當然是有多遠滾多遠,恐怕回京路迢迢,都得當個小老鼠了。

  另外,一樣是「污辱朝廷命官」的錯,尚靈犀挨了十個軍棍,姚家父女卻不痛不癢,傳出去實在有損夏家聲威,就好像他們多糊塗一樣,定了口頭親,便不管准親家的出格行為,身為夏家的長子嫡孫,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不利於夏家的傳言出現……

  尚靈犀見他臉色轉兇狠,半開玩笑的說:「給我一瓶藥這麼捨不得,還你就是。」

  「給你的東西我哪會捨不得。」

  「真的?」

  夏子程點頭,「那是當然。」

  「等我回西疆時,玉兔借我一年吧。」

  玉兔是夏子程的戰馬,母馬,今年七歲,聰明溫順,戰場上十分勇敢。

  夏子程想也不想,「你中意玉兔,送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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