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薰 > 茶莊女掌櫃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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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公公眼睛看著他,「大爺是齊掌櫃的夫君?」 「是。」 「老頭子姓邵,是安寧公主府上總管,雖是受人所托而來,但剛剛覺得跟小娘子一見如故,過幾日等茶莊上軌道,老頭子再過來喝茶。」 *** 那群匪徒雖然沒傷人,但程商還是覺得小心為上,第一次禁了齊瑤的足——總之,不准出門。 她想來也有些後怕,成親三年才終於懷孕,她可不想冒險,加上性子本就柔順,便也就乖乖在家。 程商做事雷厲風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昨日被砸,今日就開,沒了牌匾沒關係,上好箬翠雕的牌匾更是風雅,不知道昨天有人砸店的人,還以為金嵐茶莊想提高檔次,看,你們都用木牌匾,我們用的可是翡翠,翡翠! 當然,除了這些,另外也有準備,店頭有兩個武師穿上了識茶小子的衣服,後頭還有四個。牌匾都被踩破了,肯定有恨,被砸了一次,不能第二次還挨打,六個武師在,好歹能揪住幾個。 日子跟以前差不多,但那個邵總管卻是沒來,這倒有點麻煩,他還有事情要跟那邵總管講。 沒來也就罷了,從八品羅大人的嫡子派人傳了消息,問他是不是得罪人了,最近有人在查他,不只是在朋友之間問問,還順著他的出身查到馨州去了——程商看到這邊反而放心,不管是誰要砸金嵐茶莊,肯定弄錯了。 他當然也想過自己的出身,但他記得出了那個山頭後,自己跟李知茜就被帶去官衙,畫了肖像,記錄了身長,衣服,身上有沒有胎記等等,所以李家後來才找上了齊家,接回女兒,而他的家人,始終沒來尋找。 大抵是本家挺大,但旁支多到不行的那種大家族吧,太多,太遠,根本不知道親戚整家沒了。 他並不是沒有遺憾,只是既然想不起來,也沒辦法,頭上那麼大的口子,連大夫都說,頭破成這樣還留著命,是好運——既然是好運,他便想好好活著,想不起來的無濟於事,他的人生還很長,不想糾結在這上頭。 查他?很好啊,等他們弄清楚自己找錯人,那就沒事了。 除了那日的砸店意外,金嵐茶莊再沒有什麼事情,就在程商快忘記這回事的時候,邵總管出現了。 除了一樣隨侍在側的幾個小廝,還帶了一個老嬤嬤,眼神銳利,背脊挺直,走路的姿態跟葉嬤嬤很相似,看來安寧公主果然受寵,不只公公跟出宮,連嬤嬤也出來了。 程商剛好在櫃檯裡頭,見人到來,自然上前招呼,「邵總管今日是買茶,還是品茶?」 「品茶,品茶。」邵總管自己在美人踏的小幾旁坐下,笑說:「我是俗人,給我最貴的。」 「拿明前龍井出來。」 不一會,水已經燒了起來,茶娘站在旁邊,演起茶來。 馨州技法跟京城大不相同,京城是華麗的大開大放,馨州卻是講求利落的行雲流水,占了新鮮的便宜,邵總管看起來頗為滿意。 飲了茶,吃了果子,邵總管一臉滿意,「程掌櫃放心,那日鬧事之人已經查出來了,是張大人府上的嫡小姐張司蝶派人所為,原因也簡單,齊掌櫃近幾日不去張家,她以為齊掌櫃躲著自己,想給她好看。張太太已經訓過了,以後不會再犯。」 「有勞邵總管了,只是另有件事情想請托。」 「程掌櫃請說。」 「安寧駙馬與紀二公子是友人,受紀二公子之托,關照我們這小茶莊,原本應該是榮幸,但紀家與齊家卻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先前不知道就罷了,現在知道,卻是不能再受這恩惠,還請駙馬諒解我這小老百姓的不識趣。」 講得雖然婉轉,但他相信邵總管聽得出意思——別再關照我們家了。 以前被紀家打臉,現在還要被紀家託付的人照顧,真不舒服——待他下次回馨州,倒要問問紀二是啥意思,當年齊瑤未婚,關照她也就算了,現在她都成親了,怎麼沒讓駙馬別管這事。 當然,官家查事快,但他也不是真沒辦法,就算比較慢,還是會揪出張司蝶的。 再者,從齊瑤「想」開茶莊,到真的開張,差不多也一年,他這一年可不是沒事幹,交了多少朋友,送了多少禮,官戶要打招呼,匪戶也得打招呼啊,他是準備完全,這才開門大吉,就算沒安寧駙馬出聲,也不會有人來亂的,除了張司蝶那種腦子不好的大小姐之外。 邵總管聞言,哈的一聲,「紀二公子請托駙馬時,曾說過緣由,紀家既然有愧于齊家,若齊家提出要求,紀家只怕是不會拒絕——不瞞程掌櫃,安寧駙馬與紀二少爺不但生意上合作愉快,私下也是知交,程掌櫃想把齊家茶更往上推,請紀二少爺同駙馬推薦一下,不失為快路。」 「快是快,但卻是踩在齊家人的臉上,踩在我妻子的名聲上,這我做不出來。」 「既然如此,那老頭子也不說什麼了。」邵總管站起身子,「這茶我喝著還行,給我三斤吧。」 識茶小子很快包好,自然是沒收銀子,邵總管也不推託,讓下人拿了,這便上車。 程商晚上回到家裡,才知道張太太身邊的秦嬤嬤來過了,送了一株蘿蔔大的人參,說是要給齊瑤壓壓驚。 程商看著那紅錦盒中的人參,三兩下拆開盒子,底下還有塊色澤溫潤的黑硯,另有支折斷的釵子。 齊瑤看傻眼,「你怎知下頭還有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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