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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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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鳳停頓了一會兒,不再開口。 夏侯霄自然看得出來她有心事,「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別擱在心頭。」 「為什麼你會被傳喚到宮中?又為了何事?為什麼這件事我不知情?而那女人卻清楚得很?」花翎鳳一口氣將一連串的問題提出,未換氣、臉不紅、氣不喘。 「那女人?」夏侯霄皺眉。 「哼!可別告訴我,你忘了那天整個人都黏在你身上,還不停用胸脯磨蹭著你的那名女子。」她光回想就一肚子氣。 夏侯霄這才想起,「喔,你說的是她啊!」她若不提起,他倒還真忘了那女人的事。 「哼!」花翎鳳冷哼出聲,他裝傻還裝得真像。 夏侯霄於心中輕歎口氣,拉著她的手,一同坐于涼亭石椅上。「你可知城東有間開陽酒肆?」 花翎鳳點頭表示知道。 「開陽酒肆的當家是陳明,向來與我水火不容,數年前他所釀的開陽酒被封為禦酒,但近年來酒質逐漸下降且參差不齊,所以前日宮中總監才會特地派人前來領我入宮,並請我在後日的宴席上,帶幾壇酒給皇帝與嬪妃們品嘗,若皇帝與嬪妃們滿意,便會將我所帶去的酒封為禦酒,年年進貢。」 「啊!這可是好事一件!」若他所釀的酒能被封為禦酒,到時名聲遠播,享譽全國,西陵酒肆的生意定會更加興隆。 「好,亦壞。」夏侯霄語重心長。 「怎麼說?」她不解。 「若皇帝滿意,自是再好不過;倘若皇帝不滿意,就怕惹來殺身之禍。」皇帝的金口一開,可讓人飛黃騰達,但也能讓人家破人亡,得謹慎應對。 花翎鳳聞言,心中一悸。是啊,他說得沒錯,倘若出了什麼紕漏,皇帝一怪罪下來,搞不好連命都會沒了。 但宮中總監都如此說了,他也只能照辦,不得違抗。 「那陳香雲呢?她又怎會知道此事?」 「陳香雲正是陳明的親妹子,昨日定是為了查探消息而來。」 「陳明又怎會知道此事?」她不解。 「只要與宮中的幾名宮監打點好關係,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些宮監自然會主動告知。」 花翎鳳對於人心的爾虞我詐十分厭惡,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們的婚事……」 「只能等我赴皇宴結束後才能進行。」夏侯霄緊握著她的柔荑。他是打算儘早將她迎娶入門,但他還得入宮一趟,能否平安歸來,無人知曉。 花翎鳳直瞅向他,「無論如何,你都得回來,回到我身邊。」她的心已經給了他,再也索不回,他定得平安歸來。 夏侯霄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緊緊摟著,怎麼也下願放開。 將酒帶入宮中給皇帝品嘗一事,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非得平安歸來,娶她為妻。 京城一座民房,一對男女坐於椅上,滿臉憂愁。 「大哥,你說的事是真的嗎?」 「那當然,方才宮監特地派人送信來,上頭寫得清清楚楚。」 「倘若夏侯霄將酒呈上,皇帝感到滿意,日後絕不會再將咱們的酒封為禦酒,到時候酒肆內的生意定會一落千丈。」 「此事不用你說,我心裡清楚得很。」 「那該如何是好?」 陳明氣煞,「你倒還問起我來?還不是怪你辦事不牢,沒早點將事情查探出來!宮中總監一早便對皇帝說了,後日的宴席上要用西陵酒肆的酒,皇帝也點頭答允……我來不及拿錢去堵住宮中總監的嘴,現在才會落到坐於椅上與你乾瞪眼,想不出辦法來。」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夏侯霄身旁的那女人可悍得很,上回我就被她揍暈了,哪還敢再接近他?」陳香雲光想起花翎鳳的臉,就嚇得直打哆嗦,臉上先前被揍的地方,現在還隱隱作疼。 陳明念頭一轉,「乾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大哥,你想將他們滅口?」 陳明詭譎一笑,「用不著我們親自動手,讓皇帝下令殺了他。」 一彎新月,萬點金星。 街衙寂靜無人,西陵酒肆內,掌櫃將一切整理妥善,再仔細巡視一回,這才放心將門扉鎖上,到酒肆後方小屋休憩。 數個時辰之後,一道身影悄悄奔向前,將門鎖破壞,潛入酒肆的庫房內,揭開酒罈封口,自帶來的布包中掏出數個竹筒,將筒內物體逐一倒入,再將封口封上,隨即迅速離開。 翌日清晨。 夏侯府大門被人用力拍打,「少爺……少爺……您快出來啊……少爺……」 夏侯府總管連忙開門,只見酒肆掌櫃手中抱著一壇酒,一臉焦急。總管立刻請他入內,再通知夏侯霄此事。 夏侯霄步入廳堂,瞧見掌櫃的一臉焦慮。「發生什麼事?」他知道一定出事了。 「少爺,大事不好了,我今兒個一早起來,發現酒肆大門門鎖被破壞,財物並沒有任何損失,於是便到庫房內掀開酒罈檢查,沒想到裡頭竟被人放了牲畜的腐爛內臟,這些酒全不能喝了。」 夏侯霄劍眉緊蹙,沒想到竟會有人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少爺,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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