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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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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商將無缺抱進房,把她身上的濕衣全褪去,兩人盤坐於床上,他以內力為她暖身,並將她體內的毒物排出。 「咳──」無缺在南烈商的運氣療傷之下,吐出大量黑血,隨即便全身無力向後倒入他的懷中。 南烈商皺眉看著無缺所吐出的大攤黑血。以她中的毒之深,以他這樣運功為她逼毒可會有效?而征又還沒來到,他可否救得了她? 他開始焦慮不安,害怕會失去她。 從來不曾害怕過的他,如今終於嘗到何謂「害怕」的滋味,他好怕,真的好怕失去她。 此時,無缺緩緩地睜開眼,瞅著南烈商。「我……可是在作夢?抑或是已死去,所以才能夠如此幸福地枕於你的懷中?若這一切全是幻境,就讓我沉醉其中,永遠都別蘇醒過來……」 「傻無缺,你並不是在作夢,這一切全是真實的呀!你摸摸,我的心是為你而跳動,身軀是為你而溫暖。」南烈商連忙將她的小手置於胸口,讓她感受他的心跳與溫度。 「為什麼你要救我?我已是瀕臨死亡之人,何必要救我?那……只是徒勞罷了。」淚水決堤而出,她枕于南烈商的懷中痛哭失聲。 「傻瓜,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去?這樣子我哪還有資格說愛你?」她怎麼那麼傻?她怎能如此輕易地尋短見?「你為什麼那麼自私,自尋短見,留我一人獨活於世間?你怎能如此殘酷待我?」南烈商情緒激動地在她耳畔低吼。 「我……」無缺聲音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為離開他,會是對他最好的抉擇,沒想到只是更加傷害他罷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無缺主動攀上南烈商的後頸,輕柔地獻上她的紅唇,「吻我,讓我享受我人生中最後一次的歡愉。」她以赤裸嬌軀磨蹭著他的胸膛。 「無缺,你……」南烈商萬萬沒料到她竟會這麼做。 「噓,別多言,吻我。」無缺閉上眼,給予南烈商一記深吻,小手在他的結實身軀上遊移撫摸著。 南烈商怎忍受得了無缺的深吻、觸摸,立即化被動為主動,將她的嬌軀反壓於身下,深情地吻著她的唇、她的嬌軀各處…… 「商……我愛你……」無缺睜開眼眸,深情地注視著南烈商因激情而變得深邃的眼瞳,道出她內心深處對他的真摯情感。 過了今夜,如果她能夠活著的話,她願與他共度今生,成為他的妻子,只可惜……她無法完成她唯一、也是最後的願望了。 南烈商怎會不明了她內心在想些什麼,立即道:「我不許你有放棄的念頭,我們兩人好不容易能夠相聚,即使你死了,我也一定去閻王那把你帶回來,你聽見了沒?你是我的人,生生世世都是,所以我絕不允許你死去,明白了嗎?」 「有你的這一番話……我死而無憾。」無缺眼中的淚水,因南烈商的這一番話而決堤滑落兩頰。 「該死的!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南烈商立即含住她的朱唇,讓她無法開口說出任何不祥的話語。 他要愛她到無法去思考任何事情,要她忘掉一切,尤其是她所剩無多的生命的事情,他要她滿腦子只想著他,無心想其他的事。 …… 南烈商擁著早已累壞而深沉入睡的無缺,看著她甜美的睡容,他內心百感交集。 他雖然命令著她不許去想生死的事情,但是他怎能不去在乎?怎能不去想她的性命已在旦夕? 時間殘酷流逝,此刻已過寅時,再過不久,黎明即將來臨,而無缺就將……該死! 他卻什麼也不能為她做,他真是無用呀! 輕撫著無缺的如雲秀髮和精緻五官,看著她許久,他竟十分沒用地落下淚來,因她而落淚。 男人落淚,這對他而言,是一件極為可恥之事,但如今他什麼也不在乎了,若是要他用血、用生命救她一命,他也願意。 緊擁著她的嬌軀,感受著她的體溫、心跳,他真的不願意她死去。 天色漸明,日光透過窗櫺入房,與昨夜的雷雨交加截然不同。 南烈商看見天都亮了,而在他懷中的人兒仍有心跳、呼吸、體溫……他簡直不敢置信,連忙輕搖著無缺,輕拍她細緻的臉龐。 「無缺,無缺,你快醒醒呀!」他的神情及眉宇間皆充滿著喜悅。 「嗯……」無缺在南烈商的叫喚聲中醒過來。 「你瞧!」南烈商連忙抱著無缺到窗邊,指著東方耀日逐漸升起之處。 「已經天明了?」無缺訝異地瞪大眼看著天際,再回過頭來緊瞅著南烈商。 服下一日斷魂丸便只有一日可活,而她……居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難道老爺子拿錯了毒藥給她,抑或是她真的命不該絕?此生註定與南烈商白頭偕老? 南烈商歡喜地抱著她轉圈,「太好了!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讓你留在我的身邊,讓我們生生世世做夫妻。」 真是太好了,老天爺並沒有那麼殘忍地待他,沒有將無缺從他身邊帶走,這一切真是太好了,他真是世上最幸福、快樂的人了。 「等等……商,為何我會沒事?難道是因為哪些緣故,才除去了我體內的毒?」她想弄清楚,自己為何會沒死。 「這……」南烈商聞言,這才開始思索著可能的原因,但是任他怎麼猜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此時,門外有人稟告,「稟二少主,四少主剛至別館,現於大廳內等候。」 南烈商聞言,心中大喜,連忙吩咐道:「我知道了,告訴四少主,一會兒我就帶夫人至大廳。」征或許可以解答他們的疑惑。 「是,屬下遵命。」一接獲命令,守衛立即退下,去大廳傳達消息。 南烈商則抱著無缺返回床上,為無缺穿上他之前為她準備的羅裙。 無缺酡紅著一張俏臉,輕聲斥責,「我又不是三歲娃兒,自己會穿衣的,你別老是為我穿衣……」他難道都不會不好意思嗎?為女人穿衣……可不是像他這大男人所該做的舉動呀! 「我就是喜歡為你脫衣、穿衣,你又能奈我何?若你是害躁的話,那可是和你昨夜的表現完全相反了喔。」南烈商一瞧見她的羞顏,就是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無缺聞言,更是羞得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南烈商。 南烈商為無缺穿好衣裳後,自己才迅速穿衣,擁著無缺出房前往大廳。 一到達大廳,便瞧見南烈征正坐在椅上品茗,手執白絹扇在那扇呀扇的,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們。 「喲,二哥,你和二嫂兩人的氣色看來相當好嘛,不知何時會添出個娃兒來?」南烈征見到一對相擁的身影,就忍不住想逗弄他們一番。 「南烈征,你少在那給我胡言,快為無缺把脈,看看她體內可還有餘毒?」南烈商狠狠地瞪他一眼,要他別再胡言亂語。 「好好好,我這就為二嫂把脈,但是……二哥,你也得把二嫂帶過來才行,你一直擁著她在懷中,試問我如何把脈?」他這才知道,原來二哥的佔有欲這麼強烈。 南烈商又瞪了南烈征一眼,這才帶著無缺到南烈征旁的椅上坐下。 南烈征為無缺把脈,一會兒後,不禁有些訝異地挑起眉,看著南烈商詢問,「依二嫂的脈象看來,來此之前是否曾中過毒?」 「是曾服下一日斷魂丸。如何?」南烈商因南烈征的話而眉頭深鎖,要他繼續說下去。 「二嫂的脈象有些微弱,但並無大礙,而體內的餘毒不多,待我開些藥方給二嫂補身即可,只是……我仍感到不解的是,二哥是如何為二嫂解毒的?」無缺望著南烈商,以眼神詢問他,是否應該將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南烈征。 南烈商點點頭,拍了拍無缺的手,這才緩緩道出昨夜她跳湖自殺一事,以及他運功為她排出毒血,至於兩人交歡之事則絕口不提。 南烈征聞言,心中大約有個底。他看向無缺,空氣中總覺得好像多了什麼味道,但又聞不真切,於是他傾身更靠近,想仔細地嗅聞一番,只因這香味應是自她身上散發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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