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妖姬(23)_嘉恩

二十三

　　小業子怎麼也不想做這麼粗重的工作，「那個……爺，餓肚子不好做事，再怎麼樣也得讓我填飽肚子再說。」

　　玄鄲笑眯了眼，「說得也是，那你就進去將桌上那碗熱粥喝掉。」

　　小業子一聽到有吃的，喜孜孜的放下斧頭，直往屋內奔去，一見桌上的熱粥，二話不說就端起來喝下。

　　但下一瞬他立即將口中的粥噴出，「哇，這是什麼粥啊？又鹹又酸又苦又澀，是誰做的？」分明就是想害死人。

　　等等，印象中自己以前好像也有嘗過這麼可怕的味道……猛然想起，會做出這麼可怕的粥的人，除了她以外，別無他人。

　　「爺……我找到她了……」小業子連忙放下碗，往外奔去。

　　但眼前的情景卻令他瞪大雙眸，王走向一名滿臉皺紋、醜陋不堪的老婦，眼底盡是柔情，取過她手中的水桶。

　　「我們一同去取水。」玄鄲柔聲說道。

　　老婦打扮的杳琉輕輕點頭，心也暖暖的。

　　小業子又驚又喜，原來王已經找到她了，雖說她的扮相依舊那麼駭人，令人不禁倒退三尺，但只要見到王再度展露笑容，一切再值得不過。

　　等等，這麼說來……主早就認出她了，那他還故意叫他去喝她做的粥……可惡，王的乖戾、惡劣性格，真該改改。

　　「小業子。」玄鄲頭也不回。

　　「是，小的在。」小業子立正站好。

　　「別在心裡嘀咕抱怨了，我與她一同去取水，待我回來，你可得將那堆柴劈好。」語畢，他握著她的手，逕自往山林步去。

　　小業子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再轉頭看著那堆木柴，頓時淚水模糊了視線，直想哭。

　　玄鄲握著杳琉的手，緩緩往林間小溪走去。

　　一路上兩人並未開口交談，但有幾名路人瞧見了他們十指緊扣的模樣，不禁竊竊私語。

　　此情此景看在杳琉眼底，便想將手縮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你很在意他人的目光？」玄鄲眼底有著笑意。

　　她輕輕點頭。

　　「用不著在意他人的目光，反正我就是愛握著你的手，任誰也管不著。」玄鄲

　　神情坦蕩，毫不在乎。

　　「你……」杳琉欲言又止。

　　「怎麼了？」玄鄲停下腳步，直瞅著她的眼。

　　「我究竟是有哪一點好，竟能讓你如此迷戀？」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明明是全天下最惡劣的女人，因為嫉妒心作祟而差點害死他，他卻始終對她念念不忘。

　　玄鄲輕笑，握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這一點，她還不明白嗎？

　　「即使……我會害死你？」

　　「就算如此，我還是要你。」玄鄲回答得毫不遲疑，就算天塌下來，他要她的決心始終不變。

　　杳琉反握他的手，緊緊握著，怎麼也不願鬆開，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悶痛卻又甜蜜。

　　玄鄲只是微笑，並未多說。

　　山林間的雀鳥在嗚唱著，耀眼陽光自樹木枝葉間灑落在他們身上。

　　來到小溪畔，玄鄲將水桶交給她汲水，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身影。

　　他暗暗感激上蒼，聽見了他的祈禱，讓她平安活在這世間。他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他永遠都不會讓她離開。

　　杳琉轉身，只見他直瞅著她，不禁輕問：「你在看什麼？」

　　玄鄲搖頭；朝她招手。

　　杳琉放下水桶，朝他走去。

　　玄鄲將她一把摟入懷中，伸手輕撫著她佈滿皺紋的面具，「在這段日子裡，你可有想我？」

　　杏琉凝視著他的眼，在他的注視之下，很難撒謊。

　　「時時刻刻。」

　　好想他……想到心都被揪疼……想到無法入眠……想到食不下嚥……腦海全是他的身影，揮之不去。

　　明知自己不能愛上他，卻又難以自拔的將心給了他。

　　思念令她快要發狂，想見他，卻又無法見他，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都在這種矛盾情愫中掙扎。

　　「還記得當時你在桃樹下問我的問題？」

　　杳琉點頭，眼底有著痛楚。她怎麼可能忘記？就連那名女子的姓名她都還牢牢記在心頭，不曾忘卻。

　　「當時我的話尚未說完，如今我終於能再親口告訴你。」玄鄲輕輕握著她的手，眼底深情不變。

　　杏琉眨著眼，心好疼，疼得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你非要說嗎？」她可以選擇不聽嗎？

　　「你可還記得景天曜？」

　　杳琉點頭，只是不明白為何他此刻要提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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