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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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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取出腰帶內的一道黃金令牌,氣勢威嚴,「我是刑闌國的武晟王,要求立即與瑤姬公主會面。」 守衛不敢怠慢,趕緊入內通知。 一名宮中總監急急步出,恭敬的帶領男子入內,來到臨賓殿。 入殿,只見一名男子坐在中央椅上,冷眼睨著他。 淳於月見男子身著龍袍,頭戴金冠,氣勢非凡,立即猜出他的身分,索性開門見山的說話。 「你若不要她,我便帶她回去。」 「本王就算不要她,也不打算讓她離開。」皇揚冷冷笑著,「刑闌國的武晟王隻身前來,可是想自尋死路?」 他一擊掌,便有無數名持刀握戟的守衛沖進殿內,將淳於月團團圍住。 「哼,我倒不覺得這裡的人有辦法動我分毫。」淳於月眼底有著絕對的自信,完全不將圍繞在他身旁的守衛看在眼裡。 皇揚緊蹙劍眉,神情不悅。 「今日我若沒帶她走,就別怪我在此大開殺戒。不曉得堯日國失去了王,將會變得何等混亂?」淳於月收起笑容,沉聲威脅。 「你敢威脅本王?」皇揚眼眸半眯。 淳於月一點也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裡,「只要能將瑤姬帶回刑闌國,無論什麼事我都做得出來。」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妹子繼續留在這裡受盡折磨。 皇揚不發一語,怒瞪著他。 淳於月同樣怒瞪著皇揚,毫不退讓。突然,念頭一轉,當著眾人的面揚聲問道: 「你這麼不願意讓她離開……可是愛上了她?」 皇揚眉峰緊蹙,「本王不會愛上任何人。」 「那就讓我帶她離開。」 皇揚並未答腔,逕自起身步離殿堂,守衛一併退離。 下一瞬,宮中總監入內,帶領淳於月前去昭霞殿。 瑤姬獨自一人坐在繡楊上,低垂俏顏,滿懷心事。 原本以為可以用肚裡的孩子,請求他讓她留下,萬萬沒想到竟會聽到他那樣殘忍無情的回答。 雙手交疊按放在腹部,她早已下定決心,說什麼都要保住這孩子,絕不能讓他知道她懷孕一事。 「瑤姬。」 熟悉的低沉嗓音,令瑤姬感到訝異,緩緩抬起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她不禁伸手捂住了唇,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等她回過神,立即站起身,飛奔向他。 淳於月將她緊擁入懷,「你受苦了。」 瑤姬臉色慘白,氣若遊絲,「我……我好想念刑闌國的一切……請你帶我離開這裡……」 皇揚對她所說的話,猶在耳畔,令她心痛欲絕。 「好,我馬上帶你回去。」淳於月怎麼也不願再讓她受苦。 當初他與刑闌王就一致反對她下嫁堯日王,擔心她在堯日國受苦,沒想到這情況果然發生了。 倘若他沒在茶館聽到人們的對話,壓根就不知道堯日王要將她送回刑闌國。休妻,對女人以及刑闌國的皇族而言,是極大的污辱。 該死的堯日王,竟敢如此待她,這筆賬,他記下了。 正當淳於月準備帶瑤姬離開時,卻瞧見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不遠處,而那人正是堯日王——皇揚。 瑤姬深情款款的瞅著皇揚,欲將他的身影牢牢記在心頭永遠不忘,隨即朝他恭敬的跪地叩首。 「王,妾身在此拜別。」 無論她如何苦苦哀求,他的旨意都不會變更,那麼她自然不會再留下,以免惹他發怒。 儘管她的心依舊緊緊系在他身上,怎麼也索不回…… 淳於月不發一語的扶著身子羸弱的瑤姬起身,連看也不看皇揚一眼,擁著她緩緩步出寢宮。 皇揚神情複雜,雙手緊握成拳,眼底更有著自己並未察覺到的無限深情。 他一直緊瞅著瑤姬纖弱的背影,不願移開。看著她逐漸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為止。 一名宮監見皇揚一直站在原地,未有其他動作,好意提醒,「王,瑤姬公主已離宮許久了。」 皇揚並未答腔,緩緩步入空無一人的昭霞殿,意外發現她當初帶來的數隻黑檀木篋並未帶走,仍擱在原處,裡頭放置著無數的璀璨珠寶。 一封書信置於一旁桌面,沒多想,他立即拆閱。 王,妾身所帶來的物品,請變換銀兩在民間各地設立學塾,供貧童讀書,好培養人才,日後為國效力。 這些日子以來,能獲得王的寵愛,已是妾身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瑤姬之所以能獲得刑闌國百姓崇敬的原因,如今他終於明白了。 轉頭看著銅鏡,上頭以金漆寫上「長富貴,樂無事,日有熹,宜酒食」,如今看來格外諷刺。 皇揚擱不信,緩緩步出昭霞殿。 一股惆悵湧上心頭,仿佛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只是他不願承認,不願面對。 日後再也不會前來昭霞殿,只因裡頭的人兒已不在,再也不會有人癡心等待著他的到來。 子夜。 皇揚面無表情的看著奏章。自從她離開後,他的心仿佛也被抽離,只剩下一副軀殼。 他明明是一國之王,早已獲得一切,為什麼他此刻竟覺得一無所有?這種空虛感,令人難受。 力奎步入殿堂,看著支額不語的皇揚,「王,咱們已做好準備,隨時可侵入武銜宮。」 皇揚久久未答腔。 「王……」 「不了,本王沒興趣了。」皇揚沉聲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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