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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凝視他許久,刀牡丹這才緩緩點頭。

  淳於玥放開她,讓她的手腳重獲自由。「你先坐下,讓我看一下你的腳傷。」

  刀牡丹並未反抗,坐在一旁的圓凳上,任由他為她褪去長靴。直到現在她才覺得疼,方才竟氣得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淳於玥見她的腳淤血紅腫,心疼不已,抹上金創藥,輕輕的按摩,好將淤血化開。

  「抱歉……」他柔聲低語。

  刀牡丹面無表情,「用不著跟我道歉,反正向女人求婚幾乎成了你的習慣。」

  淳於玥抬起頭,直瞅著她,「老實說,我很後悔之前所做的那些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因為你一直想逃離我身邊,還不只一次後侮對我說過求婚的話。」刀牡丹聳肩,裝作不在意。

  事實上,她的心感到一陣悶痛,就連呼吸也覺得難受。

  「不是的。」淳於玥放下藥膏,伸手緊握著她的柔荑,「我是後悔在遇到你之前竟會對那些女人搭訕求婚。」

  在街上瞧見她受傷的情景,他的心被緊緊揪疼,更自責為什麼不能前去保護她,反而被那些女人困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

  刀牡丹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想去細想,更不願去多加猜測,以免又會讓自己傷心。

  「我絕不會再對任何女人搭訕求婚。」淳於玥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眼。

  她的好,他再明白不過,而這世上怕是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讓他有這種心動的感覺。

  也許……讓她逼婚,這也不錯。

  刀牡丹在他的深情注視下,不禁羞紅雙頰,「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就算只是謊言,她聽了也高興。

  「相信我,絕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淳於玥將她的手置於胸前,立下深情的誓言。

  刀牡丹凝視他許久,這才緩緩點頭,「那我便信你。」突然,她想起一事,「你快把衣衫脫了。」

  淳於玥挑眉,「你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打算要與我洞房吧?」此刻他眼底佈滿笑意,而非之前的惶恐懼意。

  刀牡丹白了他一眼,「我現在沒心情聽你說笑,快脫。」

  「是是是……」淳於玥輕歎口氣。

  唉,他沒跟她說笑啊!如果是現在,她再向他提出上床的要求,那麼他一定會樂於接受。

  待他褪去身上的衣衫,只見她一直瞅著他的手臂。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手臂上有道滲出血來的咬痕。

  刀牡丹取過金創藥,輕柔的為他上藥,「你應該避開的。」

  淳於玥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你在內疚?」

  刀牡丹並未避開他的視線,「嗯……」真的很內疚。

  「那……你幫我縫製一件新衣,就當作扯平。」淳於玥彎下身,朝她微笑。

  望著他迷人的笑容好半晌,刀牡丹才反應過來,笑著點頭。「好,我幫你縫製一件新衣。」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得好好休息。」淳於玥笑著穿上衣衫,俯身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隨即轉身步出廂房。

  刀牡丹望著緊掩上的房門,伸出白皙柔荑,輕撫上自己的唇,雖然只是個輕柔碰觸的吻,但也讓她的心狂跳。

  他吻了她……這會是真的嗎?

  她緩緩走到床畔,坐了下來,眨著眼,有些不確定方才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最後,她倚靠著床,甜甜的笑了。

  翌日一早,刀牡丹由於腳受了傷,行動不便,只得請人到街市去購買布與針線回來,準備為淳於玥縫製衣衫。

  負責跑腿的謝德,將買回來的布料與針線恭敬的交給刀牡丹。「小姐,你要的東西我全買回來了。」

  刀牡丹跛著腳上前,笑著伸手接過。

  謝德瞪大眼,「小姐,你的腳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皮肉傷,不礙事。」她輕輕搖頭。

  謝德皺眉,想起昨兒個的事,「該不會是那傢伙害你受傷吧?」

  「那傢伙,你指的是誰?」

  驀地,謝德身後傳來淳於玥低沉的嗓音。

  「就是在指你。」謝德轉頭,惡狠狠的說。不要以為他生得比他高、比他壯碩,他就會怕了他。

  哼,只要是誰敢欺負小姐,他謝德第一個去找那人討回公道。

  刀牡丹坐回椅子上,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對昨日的事,還是有些介意。

  淳於玥看得出來她的心情有些不悅,連忙將擋在前頭的謝德推開,笑著走到她身旁,「什麼事令你不開心?」

  「哼,沒什麼,只是想到有人好本領,到處去和人求婚,未過門的妻子滿街都是。」她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呃……你別這麼說嘛。」淳於玥討好地陪著笑,多希望她能將昨日發生的事全忘了。

  刀牡丹逕自取出針線,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說的全是事實。」

  謝德皺眉,瞪著他的神情萬分不屑,「你這人真是要不得,哪能見一個就求一次婚?像我,就絕對不會這麼做。」

  「謝德,說得好。你聽見了沒?謝德的年紀雖然比你小,卻比你更懂得做人的道理。」刀牡丹朝謝德露出絕美笑容。

  謝德看傻了眼。啊,小姐正對他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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