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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鏡頭緩緩轉動,在環繞了正緊擁在一起的他們一圈後,導演才喊道:「卡!一次OK!」而接下來所要做的,只是把洗髮精以電腦合成於影片中即可。

  而全身濕透的斐月,接過了工作人員所遞來的毯子裹住自己的身軀之後,便連瞧也不瞧何少白一眼,逕自朝裡頭的更衣室走去。

  「斐月……」此刻的何少白,可說是後悔至極啊!他當時真不該如此口不擇言的胡說一通的,想必他一定很傷斐月的心!

  可是,他真的無法接受斐月穿的如此「清涼」,且跟坎那傢伙擁抱在一起!一憶起方才在拍攝時,竟如此深情地看著斐月,一雙手還極不安分地在斐月的背上遊移著,一把無名火又起了,那傢伙憑什麼這樣碰他的斐月!

  正巧,坎自何少白的面前走過,何少白立即不悅地板起一張臉孔道:「你離我的斐月遠一點!」

  「哼!你的斐月?我看這還不一定吧!」坎也不甘示弱地反譏道,而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地不善!

  他只不過是月兒的「未婚夫」罷了!又不是名副其實的「丈夫」,所以他仍有機會去追求斐月,不是嗎?

  「坎,幫我綁辮子!」自更衣室走出來的斐月,依舊沒看何少白一眼,而柔順地走至坎的身邊並朝他展露出一個極甜美地笑靨來。

  「斐月,你聽我說!我很抱歉,我方才的話太過分了,所以——」

  不待他說完,斐月便冷冷地說道: 「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罵我!所以,算了!我、一、點、也、不、在、意!」皮笑肉不笑的一字一句朝何少白說道。

  斐月說完之後,便將手中的皮繩交給在一旁的坎,任他替她梳理長髮,並熟練地為她綁好長辮子。

  任誰也看得出來,斐月正在生氣,而且脾氣還火爆得很!本想柔聲再度向她道歉的何少白,一見到她居然讓坎幫她梳理一頭長髮時,心中的一把怒火便又旺了起來。

  好,很好!他再也不想當爛好人了!

  「說的也是,反正你只不過是我雙親硬塞給我的『未婚妻』,我又何必太在乎你的感受及想法?不過,斐大小姐,你可別忘了一件事,只要你的腳仍踏在臺灣這塊土地上,你就是我的『未婚妻』!非得要有遵守我這『未婚夫』的一切指令,做好你這『未婚妻』的本分,知道了吧?」他一時氣話全奪口而出。

  「哼!我怎會不知道、不清楚,我這『未婚妻』的本分,不就是當你的出氣桶及兼職『女傭』嗎?」她冷冷地說道。

  她今日可終於認清何少白這一個人了!她以前居然會如此地迷戀著他?她可真是瞎了眼,鬼迷心竅了!

  「知道就好,那你還不立刻跟我回去?」何少白欲伸手將斐月拉離坎的身邊時,卻怎麼也沒料到,斐月一把甩開他伸出的手。

  斐月似乎故意要跟何少白作對似的,直往坎的身邊靠去,甚至還緊勾著坎的手臂,朝何少白扮了一個大鬼臉。

  「告訴你,本姑娘我今天自行放假,不去當你的出氣桶兼下女!自己去負責今日的三餐吧!我等一下要跟坎去看電影及逛街,而晚上也不回來了。哼!」斐月拉著坎往出口處走去,完全不去理睬在身後的何少白。

  而在斐月擁著坎走出去時,坎還回過頭來,朝何少白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令何少白氣得牙癢癢的!

  見他們兩人愉快的離去之後、何少白簡直沒法相信,他居然就這樣子被他的「未婚妻」給拋下了?這……這……他一點顏面也沒有了!此事若傳進大哥何少軒的耳中,他不知會被何少軒給如何取笑?好,很好!斐月她今日自行「放假」是吧?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斐月的行李全在他的別墅內,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回來拿她的東西。

  「該死的!」離開了這棟廣告公司,來到他的紅色敞篷車時,忍不住內心的氣憤,把手中的西裝外套用力地甩於地上,再用力地踹了自己的跑車一腳。

  「該死的!」再度低咒出聲。

  而這次,除了把自己的愛車踹得凹了一個洞之外,他的腳更是疼痛得很!

  看來他今日真是諸事不順,運氣差得很!

  待他欲發動引擎往前奔去時,腦海中卻又浮現斐月的一顰一笑,以及坎離去時的勝利笑容……一想到此,內心便更加地氣憤了!

  「很好!斐月,倘若你今晚不回來的話,非給你好看不可!」何少白內心暗自立下重誓,非好好地修理斐月一頓不可!而坎那混賬傢伙,就別讓他遇上,否則……哼!

  車子立即在他踩下油門之際,如箭矢一般地飛速往前奔去,而留在原處的只有一團黑煙及何少白內心的無限氣憤。

  第七章

  何少白隨口扒了幾口飯,便再也吃不下去,把一個飯菜仍十分完好的便當給丟人垃圾桶中。

  可惡!他才吃了沒幾日斐月所做的家常菜之後,胃口就被養刁了!再也吃不下外面所賣的便當飯盒。

  現在已過晚上八點多了,然而斐月仍未回來。她該不會是真的不給他回來了吧?一想到她很有可能在坎那傢伙那邊過夜時,便又一肚子火!

  氣雖氣!他仍是十分擔心斐月的安危!天色也昏暗,而他這又是處於極偏僻的別墅區內,不知她何時會回來,又是否會遇到危險!

  沒多加思索地,便立即打開大門,到大門口那等待著斐月回來。

  遠處傳來了響徹雲霄的悶雷聲,過了沒多久,立即降下了傾盆大雨來。然而,何少白仍站在原處,絲毫沒有進屋躲而的舉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何少白也不知站在那等待了多久,全身早已濕透,禁不起一再的淋雨,而輕微地咳嗽了幾聲,原本挺直的身軀,也微微地哆嗦著。

  又過了一會兒,一輛計程車朝何少白的別墅行駛過來,在大門口前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司機客氣地朝一名著中國服飾的小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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