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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如果你不在乎他,就不會這麼氣惱了。而是會以宛如面對陌生人的態度待他。」

  「我……」白亦雲無言以對。

  或許李菱說得沒錯,就算她再怎麼嘴硬,再怎麼不願承認,她心底深處仍有部分在乎著他,不然又怎會一聽見他倆有說有笑,就有股怒氣湧上心頭?

  李菱看著白亦雲,忽然道;「如果你不願意接受向大哥,那麼,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嗎?」

  一聽見她的話,白亦雲愣住,怎麼也沒料到她竟會把話說得這麼明,頓時不曉得該以什麼表情面對她。

  「隨……隨便你,反正他早已與我毫無關係。」但是,說這些話時,白亦雲只覺得一顆心仿佛被人緊緊揪住,直發疼。

  「真的嗎?」李菱以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白亦雲撇開眼,心虛不已。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又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呢?」李菱不禁輕笑出聲。

  「我……」白亦雲再次無言以對。

  「我可以喚你亦雲姐嗎?」

  「隨你。」她隨口道。

  「亦雲姐,你放心,方才我所說的話全都是騙你的。」

  「嗯?」白亦雲轉過頭,皺眉看著她。

  「我早已有媒妁之言,對方是朝中某位大臣之子。不過,我從未見過他,連他生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曉。」

  白亦雲擰緊蛾眉,「怎會這樣?」

  「怎麼不會?」李菱無奈的一笑,「人們總是羡慕我的出身,但我才羡慕一股人,至少不必因為了利益而不得不嫁給一個毫不相識的對象。而在爹的心中,我只是個能為他帶來好處的棋子,見我染上這怪病,他壓根不願再多看我一眼,更一副巴不得我與他並無關係的模樣,讓我覺得好心寒……」

  聞言,白亦雲步向前,握住她的手,給予她承諾,「放心,我一定會醫好你。」

  「嗯,多謝亦雲姐。」李菱看著她,遲疑了會兒後才開口;「我有幾句話想說。還請亦雲姐務必聽進去。」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覺得向大哥是真的很在乎你,不然他又怎會特地從京城來這裡找你?而你也是在乎著他的,就別再拒他於千里之外了,這樣只會傷了向大哥和你自己。做人難,做女人更難,而我們終其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個疼愛,憐惜我們的男人啊。」

  白亦雲沉默不語,轉過頭看向窗外,瞧見外頭又飄起細雪,而向煌天仍在外頭……

  她咬咬唇,轉身拿了件爹的衣袍,打開門,看著向煌天落寞的身影,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確實不該這麼對他。

  見她打開門,手中還拿著一件衣袍,向煌天滿臉訝異。

  「亦雲,你……」

  「你別誤會,我只是見你衣著單薄,而且你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復,怕你又受了風寒,所以……」白亦雲將那件衣袍遞向前,「快把衣袍穿上,進屋取暖吧。」

  向煌天伸手接過衣袍,深邃的黑眸裡浮現笑意,穿上衣袍,跟在她身後進入木屋裡。

  雖然只有一些些,但是他知道他倆之間的距離已逐漸拉近了。

  往後,他定會讓她再次愛上他。

  夜晚,白亦雲讓李菱睡在她的床上,再為她覆上保暖的厚被。

  當她走出房間,卻瞧見向煌天仍坐在椅子上。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就寢?」

  「若我睡你爹的床,那你呢?」向煌天直瞅向她,眸子裡有著擔憂。

  「那還用說,當然是睡這裡。」白亦雲伸手指向一旁的桌椅,打算今晚趴在桌上休息。

  「那怎麼行?夜裡那麼冷,你會受風寒的。」向煌天劍眉緊蹙,說什麼都不願讓她這麼做。

  「放心,我是大夫,會照顧自己。」白亦雲笑了笑。

  「但我就是會擔心,會不舍啊!」他沉聲低喝。

  他當然知道她是大夫,但她是他所愛的女人,他當然捨不得她這麼做啊!

  一愣,白亦雲答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後才問:「要不然你希望我睡在哪裡?」

  「那還用說,當然是與我同睡在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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