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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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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一名身著灰衣的老者,將肩上背著的竹簍取下,交給她,並未多說任何話。 接過竹簍,白亦雲立即往外步去,準備將爹所采回來的藥草曬乾。 老者看著躺於木床上的男子,「你可終於醒了。」 「晚輩是太尉向雍之子向煌天,不知老人家您該如何稱呼?」向煌天連忙坐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敝姓白,你喚我白叔就好。」白斐心裡大為訝異,想不到自己竟救了太尉之子。 「白叔,這兒是什麼地方?只有您與白姑娘居住在這裡?」 「這裡位於祈南山約莫山腰處,而我與亦雲在此住了十多年了。」 「那麼,白姑娘可有了婚約?」顧不得一切,向煌天問出內心急著想知道的事情。 白斐愣住。「沒有。你為何這麼問?」 向煌天神情尷尬,不再開口。 見狀,白斐也不再追問,仔細看著他的腳踝及額頭上的傷,「再休憩個幾日,你就能下山了。」 「多謝白叔救命之恩。但我也不能就這麼打擾您,什麼事也不做,請您務必讓我幫些忙。」 「這樣啊……」白斐思索了會兒,「那你便去幫著亦雲做些事吧。」 「是,我這就去。」向煌天笑了,立即下床往外走去。 雖說此刻腳踝仍有些疼,但比起摔落山谷時的劇痛已減輕許多,而且他急著想再見到白亦雲,已對疼痛毫不在意。 走出木屋,只見青松翠竹,掩映著木屋,一旁有條小溪倒映著岸邊的桃樹、柿樹,桃花瓣辦隨著潺潺水聲流去,垂柳隨風輕拂水面,漾起圈圈漣漪。 向煌天幾乎看呆了。這裡可是人間仙境? 往木屋後方走去,他瞧見白亦雲坐於一塊扁平的大石上,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讓她全身宛若散發著金色光芒,美得令人眩目,移不開視線。 見到他前來,白亦雲朝他綻出一抹笑,「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我不能就這麼讓你們照顧,什麼事也不做,所以請白叔讓我幫些忙,於是白叔讓我來這裡幫你。」 「這樣啊……」白亦雲將竹簍裡的藥草攤子石頭上,「那就請你幫我把這些藥草分類。」說著,她將最容易辯認的一些藥草交給他。 向煌天伸手接過,彎下身,動手將同種類的藥草擺在一塊。 在挑揀藥草時,他偷偷看著身旁的她。 又怎會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白亦雲雙頰染上一抹紅暈,「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瞧?」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對於出生在官宦人家的人有何看法?」 白亦雲不假思索,微笑回應道;「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大家還不都是有血有肉,皆會經歷生老病死的人,並不會因為出生於官宦或是富貴人家而有所不同。」 「說得好!」向煌天拍手叫好。 在京城,人們若知曉他的身分,無不立即阿諛奉承,若對方是雲英末嫁的女子,則巴不得能馬上嫁他為妻。他受夠了這樣的情況,他不過是有個身為太尉的父親罷了,也跟一般人一樣是血肉之軀,同樣會歷經生老病死,並無不同啊! 沒想到她的想法與他相同,教他怎能不欣喜,怎能不開心? 白亦雲不解地瞅向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欣喜。 看見她困惑的神情,向煌天這才笑著道:「沒什麼,我只是感到開心,因為你和我的看法是完全一樣的。」 先是一愣,白亦雲這才朝他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神情顯得有些嬌羞。 兩人就這麼望著彼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翌日,白亦雲取來一些藥草,以石塊搗碎,置於一個木碗內,然後走向坐於椅子上的向煌天。 「我來替你敷藥。」 「這……不好吧!我自個兒來就好了。」向煌天實在難為情。 「怎會不好」。你是傷患,我是醫者,我替你敷藥再理所當然不過。」看著他那一臉慌亂的模樣,白亦雲忍不住笑了。 「那就麻煩你了。」向煌天只得讓她為他敷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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