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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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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將軍……他死了……」 這句話猶如青天霹靂,段雲羅頓時臉色慘白,腦海中一片混亂,整個人就這麼愣在原地,無法再有任何動作。 死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慕劭將軍早已被鎮東將軍王莽率領上百精兵於邊境所弑,而王莽也死在慕將軍的劍下……」 一旁的秀兒聽了,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嗚……天老爺怎能如此殘忍……夫人……夫人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爺……可是……爺卻死了……嗚嗚……」 段雲羅亦難掩心中的悲痛,緩緩抬起頭仰望蒼穹,最後痛苦的閉上雙眸。 上蒼為何如此殘忍,如此捉弄人? 一年後的今天,妍月回來,教她如何開口告知慕劭的死訊?辦不到……辦不到啊! 第十章 韶光荏苒,轉瞬間已過了一年。 段雲羅與秀兒一早便來到齊來茶館等候,四處張望著,不曉得妍月何時會現身。 許久過後,只見一名女子頭戴笠帽,臉覆面紗出現,身後牽了頭毛驢,驢背上坐了名一身素白的女子。 秀兒見了,忙聲歡呼,「是夫人!夫人回來了!」 聞言,段雲羅趕緊轉過頭,一瞧見那坐於驢背上的竊窕身影,連忙向前迎接。 「妍月,你可終於回來了,你……」說著,她低下頭朝妍月的雙腿看去, 那名女子停下了腳步,讓毛驢也跟著停下。 隨後,妍月當著段雲羅與秀兒的面,緩緩地伸出雙腿,下了驢背,站于她們面一時。 段雲羅又驚又喜,「你的雙腿……真的能站了!」 站在一旁的秀兒見了,因為太過喜悅而落下眼淚,「夫人……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妍月拿下頭上所戴的笠帽,摘下臉上的面紗,往左右看去,卻怎麼也沒見著那道令她總是心系著的身影。 「慕劭呢?」她不禁詢問。 當初要前往祁南山時,無法見他一面,如今已過了一年,卻依舊不見他的身影,怎會如此? 一聽見她如此詢問,秀兒連忙低下頭,緊咬著唇,不知該怎麼告知夫人有關於慕劭的消息。 段雲羅連忙開口:「你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還是先返回宅第再說。」說完,她隨即轉過頭看向那名女子,自懷裡取出一隻裝滿銀兩的錦袋,「大夫,謝謝你,這是一點小意思,作為你替妍月醫治的費用。」 那名女子輕笑出聲,「不必了。」 「不必?」 「我可不是為了銀子才替人治病,只不過是想看看自己是否真有那個能耐,如此而已。」 段雲羅傻了眼。 費心替人治病,竟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能耐?這名女子姓氏不詳,來歷不明,卻醫術高超,性格怪異,實在令人對她充滿好奇。 「好了,咱們後會有期,」 女子逕自坐上驢背,伸手輕拍驢身,蹄聲達達的響起,那頭毛驢便載著她往前走去,漸行漸遠,最後逐漸消失於街道盡頭。 妍月目送著那名女子離去,之後轉過頭看著段雲羅與秀兒,柔聲輕問:「慕劭……他人呢?」 她對他的思念,沒有一刻停歇;對他的愛意,更沒有一刻消逝。 他在哪裡?她多麼希望讓他瞧見她此刻的模樣啊。 她站起來了,靠著自己的雙腿站立於地面上,終於可以和他一起攜手並肩而行,前往任何地方。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為何他在那日並沒有出現?又為何此刻仍還遲不見他的身影? 秀兒低垂著頭,始終不語。 段雲羅看著妍月,怎麼也說不出慕劭已死的消息。「我們……還是先返回宅第休憩吧。」 見狀,妍月不再追問,只得和她們一起乘上馬車離開。 返回段府後,段雲羅敦秀兒帶妍月回房休憩,她則來到書房,取出一封信,坐於案前凝視著那封信出神。 或許慕劭早已猜到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測,所以才寫下這封信,並交代車夫親手把信交給她,不希望被妍月知道。 他費盡心思,一直希望能治好妍月的雙腿,而此刻妍月的雙腿已痊癒,他卻是命喪黃泉…… 唉,不得不說上蒼實在太捉弄人。 此時,有人輕敲著門扉,段雲羅趕緊回過神,並將那封信收越,抬起頭往房門看去。 「誰?」 「奴婢秀兒。」 「進來吧。」 秀兒這才推開門,進入書房,但她只是站在門邊,緊咬著唇,眉頭深鎖。 「怎麼了?」 「小姐……」秀兒在段府待了一年,早已視段雲羅為主子。「我們就這麼隱瞞真相,不讓夫人知道嗎?」 輕歎口氣,段雲羅滿臉無奈,「怎麼可能隱瞞她一輩子?總有一天她也會知道的。」 就算她教府裡所有的下人都不許說,若妍月到外頭去隨便問個路人,對方也會告訴她,慕劭早已被王莽所弑。 「那麼,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夫人,爺在一年前就已被王莽殺害的消息呢?」 「這……改日等時機恰當,再由我親口告訴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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