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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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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的千年遺恨啊…… 宮勍見到她這副慷慨就死的模樣,手中的金剛法杖怎麼也擊不下去。轉過身去,重重地歎口氣,「你一路上就別再跟我胡鬧了。」他不殺她,抑或是……他根本就下不了手? 見他轉過身去,突然覺得他的背影有些淒然。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不一杖將她擊斃? 他連她這一點心願都不肯成全嗎?那麼他又何必帶著她在身邊? 「這麼討厭我,就不要強行帶我走。何不就……放了我吧……」白靈輕歎口氣,真想回到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天山。 在身為白蛇、尚未修化為人的時候,她總喜歡待在天山密林中的一棵桂樹上,每天嗅著桂花香,讓香氣沾染一身。 如今,桂樹可還在?好想念那桂花香。 宮勍卻搖了搖頭,「想要我放你走,好再去殘害無辜的人們。」他會帶她去習佛,改過向善的。 「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就不願放我走?為什麼就是對我這麼堅持?若我答應不再吸取男人的精氣了呢?」退隱山林,獨自等死……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精怪的話怎麼能夠相信?」他毫不猶豫地就將她的話否決。 為什麼會對她這般堅持?固執地要帶她走?他說不上來……打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想要帶她走了 帶她走?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可是精怪啊!他與她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唉!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孽緣」? 白靈氣得直想殺了他,什麼跟什麼啊?什麼叫作精怪的話不可信? 她受夠了,她才不要再跟他一道走,他有源源不絕的精氣,那又怎麼樣?她壓根就不稀罕跟這不講理的瘋僧人在一起,她定會因為他的話而發狂的。 再也受不了了,她定要永遠地逃離他身邊。白靈媚眼轉了轉,開始打起歪主意。 突然,她裝作呼吸困難的樣子,彎著身怎麼也不肯往前走。「疼……好疼……」輕顰蛾眉,她捧著心的樣子令人萬分憐惜。 宮勍瞪向她,「你又想要裝病好博人同情嗎?」上過一次當的他可不會再輕易相信她了。 白靈在心頭恨恨地罵了他一句真可惡,她竟這般不得他的憐惜?他就真這麼狠心嗎? 於是翻了翻白眼,直挺挺地往身後草叢堆倒去,又暗自閉了氣息,好讓他以為她斷了氣。 宮勍一見到她這副模樣,心頭開始有些擔憂,她該不會真的怎麼了吧?於是連忙向前,彎身檢查她的情況。 伸手往她的鼻間一探,竟沒了氣息?心頭大驚,神色異變。「你要不要緊?醒醒啊!」事態嚴重了,她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一想到她可能真的在他面前死去,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剖開。 疼得難受。怎會這樣?為什麼他會這般心疼?全都是為了她嗎? 慌了,連忙伸手運氣,想要將他體內的一些精氣過渡到她身上,看看可否挽回她的性命? 當他心無雜念、將雙手放置在她胸前,想要運氣給她時…… 原本昏厥過去的白靈竟然嚶嚶地哭泣起來,「嗚……不要啊!嗚……」 剛好路旁有人經過。聽到了她的哭泣聲,連忙過來查看發生什麼事。 「啊?」宮勍一臉的訝異。什麼不要啊?他可是在救她啊……而她怎麼又醒了? 剛才她不是沒了氣息嗎? 宮勍一身僧人打扮,再加上他的手正落在草叢中一位貌美姑娘的胸口上,姑娘還發出嚶嚶的啜泣聲……此情景落在他人的眼裡,怎麼也不像是在救人,而像極了他在非禮她。 數名莊稼漢看不過去,拿起手中的鋤頭就要往他身上擊去。 「該死的僧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姑娘!」他們非打死這下流的僧人不可。 原來是白靈趁著有人過來,才會上演這一齣戲碼,目的完全就是為了陷害他。 宮勍轉過頭就瞧見白靈一雙媚眼淨是笑意。她是故意的啊! 可惡的女精怪,他真是被她耍弄得團團轉,卻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好氣惱啊! 「該死的僧人,納命來吧!」數名莊稼漢拿起鋤頭往他身上擊去,今日非要好好教訓這僧人不可。 宮勍連忙閃避身後的攻擊,一邊解釋著:「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是在救她……不對,她並沒有大礙,但是……這又該怎麼說?總之我絕不是在非禮她。」 「救她?咱們倒覺得你這假僧人是在非禮她!」話還沒說完,數名莊稼漢就又朝他揮動手中的鋤頭。哪有僧人會沒有剃髮的?他一定是假冒的僧人啊! 見機不可失,白靈又乘機逃跑。 呵呵呵,她活了千年之久,最會的把戲就是玩弄人心、勾引男人,及博取人類那愚蠢的同情心。 想跟她鬥?他還早著呢,多和她學著點吧! 見白靈又脫逃,宮勍真是氣煞,一把就握住他們所擊來的鋤頭。「滾!」宮勍站起身來,個頭比眾人都來得高大,再加上他單手就握住數把鋤頭。 誰還敢再與他起爭執?全默默地噤了聲,退到一旁去,讓出一條路來供他通行。 家裡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妻子和老母親也等著他們回去呢,又不是不要命了,何必為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強出頭?不值的,不值得的啊! 宮勍一把將手中的鋤頭丟在地上,執起金剛法杖往白靈逃跑的方向追去。 這該死又狡猾的精怪,他絕不再寬待她。 白靈一臉笑意地在草原上奔跑著,一回想起宮勍那驚訝的表情,她就直想笑。 「呵呵,真是個呆子。」她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死去?不過翻了翻白眼就騙倒他了。 呵,他還真好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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