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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是真的,皇室裡已有多人見過那株曇花,小的萬萬不敢犯下欺君之罪。」

  皇帝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諒你這狗奴才也不敢欺騙朕。」頤親王那傢伙竟然獲得如此奇花,卻不邀請他去賞花,分明是不把他看在眼裡。

  等等……他或許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將心頭大患給除去。

  哼哼,凡是得罪他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就算是他的皇兄也一樣,等著瞧吧!

  宴席結束後,李煜帶著滿身酒氣來到百花園,他手中還拿著一罐藥膏及一把鑰匙。

  不知她的傷勢如何?方才在宴席上時,他怎麼也忘不了她嘴角滲血的狼狽模樣,令他心疼不已。

  「白玉曇……玉曇,你在哪裡?」他很想見她一面。

  喚了半天卻沒見到她的身影,反而聽到一陣哭泣聲,他微擰著眉往聲音來處奔去。

  映入眼簾的是那名小婢女,她跪坐在曇花前哭哭啼啼的。

  「你在這做什麼?」玉曇呢?她上哪去了?李煜左右張望許久,都沒有看到她的纖弱身影。

  他記得她都會跟這小婢女在一起,怎麼現在沒有跟她在一起?她究竟去哪裡了?

  「你……壞人,你走開!」小紅連忙起身又驚又慌地護在曇花前,不肯讓他靠近。

  李煜怒目瞪著眼前瘦小的身影,低吼道:「快給本王讓開!」事有蹊蹺,她在護著什麼?他非要弄個清楚不可。

  被李煜這麼一吼,小紅嚇得腿都軟了,跌坐在地上。

  她這麼一跪坐,李煜總算瞧個清楚,臉色摻白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曇花發簪及腳鐐,「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他手中的鑰匙,沒有人可以解下她腳上的腳鐐,那這副腳鐐又怎會掉在這裡?

  「她上哪去了?」焦急不安的情緒立即躍上心頭,擔心害怕她會消失不見,她究竟上哪去了?

  「姊姊……姊姊她……」小紅看著他內心害怕不已,一句話怎麼也無法完整說出口。

  「說話不許結結巴巴的,快給本王說清楚!」她在那邊結巴個什麼勁?她難道不會一次把話說完嗎?

  「姊姊變回曇花了。」被他這麼一吼,小紅連忙說出白玉曇的下落。

  「什麼?」他的眉心更為皺緊,「你膽敢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白玉曇怎麼可能會變回曇花?她又不是花精……

  可是散落在地上的發簪及腳鐐又是怎麼一回事?誰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紛亂過,怎麼也無法厘清思緒。

  「小紅才不胡說八道,小紅向來不撒謊的,姊姊還說只要我好好照顧她,過了七天,她就會再回到小紅身邊。」她說的全都是實話,所以說得很理直氣壯。

  李煜手中的藥罐及鑰匙掉落在地上,他緩步向前,顫抖著雙手將那朵枯萎的曇花自地上捧起。

  「這會是真的嗎?」她真的是花?她是花精?那麼她之前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她就是這株曇花?所以她才會千交代萬交代,萬萬不可摘下這朵曇花……

  如果她真是這株曇花所變,那麼他一切的疑惑自然也獲得了答案,與她初次見面的那一夜,正是這朵曇花綻放的時候,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進入王府,而且她一心想要索回這株曇花,因為那就是她啊!

  天啊,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他霸道地要她成為他的花匠,又為她套上腳鐐如同對待犯人……

  她怎承受得了?可她就這麼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天啊,他還算是人嗎?他不如畜生。

  「她會活過來的對不對?你說對不對啊?」他一手搖晃著小紅的肩膀,希望從她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她不許死,他說什麼都不許她就這麼死去,她是唯一令他心動的女人,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他身邊?

  「呃……姊姊是這麼說的……」小紅有些愣住,不明白王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為什麼他會如此激動?她還一直以為他是欺負姊姊的惡人,可是情況似乎不是她想像的那般。

  李煜鬆開手,「她會回來……她會回來……」他捧著手中的曇花喃喃自語。

  等到這朵曇花再度綻放,他就可以再見到她了,到時他一定不會那麼對待她,他一定會傾盡所有溫柔待她。

  想要見她一面,真的好想再見到她啊!他的曇花……他最愛的女人。

  第七章

  自從白玉曇消失不見後,李煜整個人變了個性子,不再同任何人說話,獨自一人待在百花園內,溫柔細心地為曇花澆水施肥,完全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照顧它。

  每日他都會對它說話。「玉曇,你什麼時候才會再度綻放?」

  她可聽見他的呼喚了?他對她的思念她可看見了?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再見她一面。

  李煜的聲聲呼喚,他對她的細心照顧,白玉曇不是沒有聽到,可是……她該相信他嗎?他對她的情意是真是假?她真的不懂,而她的心還是一樣地疼痛,所以不願結出花苞。

  她不要再幻化為人形,她不想再受到他的傷害了,就請他……放過她吧!

  站在一旁的小紅有些不解地問:「王爺,您是喜歡姊姊的吧?那您之前又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姊姊呢?」

  李煜聞言,先是沉思一會兒,這才重歎口氣,「有時候人是相當愚蠢的,直到失去最珍貴的東西才懂得要珍惜。」

  人永遠都要在失去一切才會懂得珍惜,懂得要去記取教訓,可是一切已太晚、太遲了。

  「嗯?」他說的話好艱深難懂,不過從這幾天看來,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姊姊是有情意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她真是搞不懂大人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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