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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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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亦天看著那雙纖纖小手,沒了以前的柔嫩細滑,上頭佈滿各種傷痕與細繭,又瞧見她那雙金蓮,整顆心被揪得疼了。 手指沾上一些藥膏,輕柔地在她掌上塗抹,「抱歉!讓你受到這些折磨。」對她的愧疚之濂,怕是一輩子也無法除去。 白雲霏只是諍諍地看著他為她塗抹藥膏,突然想到什麼,掀了掀紅唇,「我……」 「嗯,你想說什麼?」他抬起頭瞅向她,眼底淨是保情。「我……該怎麼喚你才好?」她神情有些緊張。 他們雖然拜了堂,可是……他昨兒個夜裡並沒有同她圓房,只是靜靜地擁著她,直到天明。這樣,他們也算是夫妻了吧? 斐亦天輕笑出聲,「你想怎麼喚都行,就是不許喚我少爺。」她已經不是他身旁的一名婢女,而是他的正妻,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喚他。 「少爺?」她眨了眨眼,困惑不解。 斐亦天瞅了她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沒……沒什麼……只是因為我以前是你身旁的婢女嗎?」 「你想起來了?」斐亦天激動不已。 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是蘇玉霓告訴我的。她說我以前,待在你身旁服侍,總是成雙成對在一塊,只是……我什麼也記不得。」 「原來如此,是她告訴你的……」斐亦天神情落寞的她,還是沒想起他們之間的事。 一瞧見他這副模樣,白雲霏小聲地朝他道歉,「對不起,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千萬別這樣說,該道歉的人是我。」他輕撫著她的掌心,「你能回到我身邊,就是老天爺給我的天大恩惠了,又怎麼會對你失望?」 「那……我喚你相公可好?」她羞紅著俏臉,小聲低語。 斐亦天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開來,「你想叫我相公,或是叫我的名都好。」 「亦天……相公……」白雲霏緋紅悄臉,羞怯地望著他,心頭有股濃得化不開的甜蜜。 不曉得怎麼地,她就是好喜歡瞧見他的笑容。 斐亦天唇瓣的笑容更為擴大,「呵,說得好,我喜歡聽你這般叫我。「隨即將她一把抱起。 「呀!」她輕呼出聲,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襟。 「別怕,我們回去用膳了,可好?」他愛憐地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白雲霏害羞地點點頭,「好。」她愛煞了這份甜蜜感覺,而他呢? 今兒個一早,天氣冷得讓人直發抖,灰濛濛的天降。霜雪,大地成了一片銀白。白雲霏待于房內,輕咳了一聲,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見狀,斐亦天立即從木櫃內取出一件白狐裘衣,為她技在身上,整個人緊緊裹住,不讓她受寒,再轉身倒了杯熱茶,遞給她。 「快喝下,好暖暖身子。」 她伸出小手接過,置於掌中,卻沒有喝下,只是直瞅向眼前的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斐亦天自然看得出來她有話要說。 白雲霏眼波流轉,不曉得該怎麼放口,最後才提起勇氣;輕放紅唇上亦天相公,你不冷嗎?」 把這件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依他的尺寸特地製成的白狐裘衣給她穿,那麼他呢? 斐亦天聞言,輕笑出聲,「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此事,我身強體壯,自然不怕寒。」 「可我……怕你冷。」她輕咬下唇。 斐亦天伸出手,笑著輕撫開她那緊咬的下唇,「你這壞習慣怎麼老改不了?不許咬傷白個兒,我會心疼。」白雲霏抬起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我以前也這樣嗎?」斐亦天眼底又浮上一抹憂傷,淡淡說著:「是啊!」 她知道,自個兒又說錯話,惹他難過了,可她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她悄悄伸出纖纖小手,緊摟著他的腰身。 「……你冷……你來溫暖你……可好?」她羞紅著臉說。 聞言,斐亦天又驚又喜,將她整個人輕柔抱起,一同往床鋪的方向走去,讓她平躺在柔軟又溫暖的炕床上。 然而,白雲霏一見他就要俯下身時,怕得緊閉雙眸,全身顫抖不已。 見她還是有些懼怕,斐亦天不由得於心中輕歎口氣,沒有對她做什麼,只與她一同躺往床鋪上,輕擦著她的纖腰。只靠在她的頸窩間,愛憐地在她耳畔低語:「沒關係,我這樣抱著你,也感到暖和。」 他絕不會強迫她,會等到她完全準備好之後,再與她燕好。 白雲霏小手輕覆上腰間厚實溫熱的手,知道他不會強迫她,遂輕閉上雙眼,「以後我來是覺得冷,你也會這般摟著我,給我溫暖嗎?」「那是自然。就算我老了,白髮蒼蒼,也會這般摟著你,在天冷的時候,暖和你的身子。」 他的深情、他的誓言,只給她一人。 時序變化,轉眼間寒冬已經離去,暖春到來,繽紛花卉處處綻放。 這日,斐亦天要到城內與人戟筆買賣,為白雲霏戴上紫羅蓋天,遮蔽住其絕美容貌,不被外人窺見,再將她一把抱起,步出廂房,往宅第大門邁去。 「我……自個兒能走……」她小聲低語。 他現在無論上哪兒去,都會帶她。這同行!只是他都一直抱著她,怎麼也不讓她自個兒行走。 這模樣,若被他人瞧見,定會取笑。 「不成。」 「為什麼?」她不解。「因為我就愛抱著你。」斐亦天輕笑出聲。其實他是怎麼也捨不得她用那雙腳,怕她走不慣,怕她疼。 白雲羞紅俏臉,拿他沒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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