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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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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的賬冊與記事簿全都在這兒,一木也沒有遺漏,而爹又怎麼可能會沒將此事記裁下來? 「我馬上到賬房找找。」李仁連忙奔出書房。他爹以前就一直服侍著斐老爺,真空有關於斐亦天的事,也會一併記下,絕不會有所遺漏。 斐亦天獨自一人待在書房內,埋首繼續看著爹生前所留下的記事簿。 宅第內大大小小的事,他全記了,連他什麼時候受了傷,也全清楚寫下,唯獨沒瞧見他的婚約一事。 然而那封信,其字跡的確出自爹之手,怎麼也錯不了,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易彩是斐亦天尚不過門的妻子一事,不到一刻,就在宅第內傳了開來。 「少爺當真娶尚未迎娶入門的妻子?」 「這事我也是一早才聽前頭打掃的男僕所說,那名女子還帶著老爺生前所寫的親筆。」 「啊,是老爺替少爺許下的婚事?那不就成了定局?」那雲霏姊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也只能如此。」眾人全都無奈地歎著氣。 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成了真,白雲霏註定不能成為少爺的妻。 此時,一名老嬤嬤走進廚房內。 「你是?」 「我是你們家少爺未來妻子的隨身嬤嬤,我有些事想問你們。」張娥臉上雖然掛著笑,卻令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廚娘立即揚聲,「有什麼事?」分明就是夜貓子進宅子沒好事。 「你們家少爺似乎極為疼愛那名婢女白雲霏?」 「這又如何?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廚娘皺眉。想不到她們這麼快就來探聽白雲霏的事了。 「喔,那少爺可有打算娶她為妾?」張娥又問。 這一問,所有人全愣住了。 「好像少爺從沒說過此事。」李玉小聲地與其他人討論。「好像真是如此!」廚娘這才突然驚覺上涇事少爺從來沒說過。 只是大夥兒都很習慣看著他們兩人在一起,就算沒有舉行婚宴,也不覺得有什麼,就這麼順其自然下去。 如今卻來了個正主兒這才覺得事情嚴重。少爺生活些年來,從沒說過要娶白雲霏為妾啊! 「呵呵,原來如此。」張蛾笑著轉身離開。 所有人看著張娥笑著離開的背影,心裡全湧上一股莫名的厭惡感,卻也不能怎麼樣。 張娥回到斐亦天派人替她們準備的廂房內,立即在易彩耳畔低語。 易彩聽了,隨即露出一抹笑,「哼,我想也是,不過是名卑賤的下人,哪有什麼貲格跟我爭?」 她出自名門,養尊處優,向來要什麼就有什麼,就算是男人也一樣。對於斐亦天,她是再滿意不過,也只有他才能與她匹配。 小小的一名賤婢,她才不會放在眼裡。 白雲霏獨自一人待在房內,垂著頭,以五彩繽紛的絲線專心在帕上繡些花樣。 突然,門扉被人從外推開。 「少爺?」她連忙抬起頭來。 然而,進到她房內的,卻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而是易彩。 易彩笑著望向她,「不好意思,我只不過是想先熟悉一下宅第的環境,可是這裡的人,我一個也不認得,所以只好請你帶我四處逛逛。」 白雲霏聽著她所說的話,每一句、每一字宛如針紮,刺得她的心快要喘不過氣來。 「當然好。」而她也只能如此回答。 易彩瞧見她在繡帕,立即走向前來,「哇,姊姊,你所繡的蝶兒可真美,讓我瞧瞧好嗎?」 白雲霏點了點頭,將手上快要繡完的帕子雙手奉上。 易彩只見上頭的蝴蝶成雙,活生生的,像是要振翅飛了起來。而她雖然會些女紅,中是怎麼也比不上她,又瞧見一旁的床鋪上擱著一個鏽好的枕頭。 上頭的鴛鴦活靈活現地,就彷佛是活生生地待在枕頭上,只是沒有動作罷了。 「姊姊,你這鴛鴦枕,是給誰的?」 「是給少爺的。」她垂下眼回答。 「喔,原來是給我丈夫的,你的手如此巧,就連服侍在我身旁多年的張嬤嬤也比不上。」 一聽到她那麼訪,白雲霏感到一陣心酸。 「這要合小姐的意就好。」她的心好疼,疼得難受。 易彩聽到她這麼說,又看了眼那鴛鴦枕,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哎呀,姊姊,這枕頭就交給我拿去給我丈夫吧,你就別多跑一趟,省得麻煩。還有,你這條繡帕怎麼還有線頭?」 「真的嗎?」白雲霏就要取過一看。 「姊姊布麻煩,我替你剪下。」易彩順手拿起利剪,朝著繡帕用力剪去。原本活靈活現、快要振翅飛翔的一對蝴蝶翅膀,硬生生地被人給剪開,成了兩半。 原本應該是成雙成對在一塊兒,如今卻只留下破碎的翅膀,再也合不起來。 一看,白雲霏整顆心都快娑碎了。 「這……」她原本是寄望和斐亦天能如同一對蝴蝶,一直成雙成對地在一起,沒想到竟落得如此支離破碎的下場。 「哎呀,姊姊,瞧我笨手笨腳的,竟然將你快繡完的帕子給毀了,希望你別介意。」易彩故意這麼說,還將帕子當著她的面丟在地上,眼底淨是得意。 白雲霏雙眼含淚,卻只能輕搖了搖頭,「不打緊,我再縫過就好。」彎身,就要伸手拾起那被剪開的帕子。 突然,她的手背被易彩用力踩在腳底下。 「啊!」她疼得驚呼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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