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珈冬 > 家有惡犬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好吧,那我這就展現追求的誠意……」話未完,再次低頭封住紅唇,在檀口內展現「糾纏、追求」的誠意。

  良久,兩人喘著氣的緩緩分開……

  「你、你別動不動就吻人啦……」細如貓叫地喵喵抗議,顯然對兩人的新關係還有點不知所措。

  微微一笑,愛極她嬌羞俏顏,修長長指輕撫過水嫩朱唇,引起她的輕顫酥麻,這才滿意地轉移話題,直攻這些天來的疑惑。

  「這些天有什麼事困擾著你?」

  耶?他怎會知道?

  被攻了個措手不及,李蘊安心下微驚,神情慌張,臉色轉白,訥訥道:「沒……沒有啊……哪有什麼事。」

  「說實話。」眸光一斂,沉聲低喝。

  「我……我……」正想顧左右而言他,驀地,外頭的電話鈴聲乍響,讓她眼睛為之一亮。「我去接電話!」話落,人已經跳下床,沖出小房間,飛快接起電話。

  知道她有心閃避問題,李令權忍不住想發火,連忙跟了出去,見她三言兩語後便掛上話筒,正要再逼問時,她卻突然臉色蒼白地轉過身,睜大的雙眼盈滿驚慌之色地看著他……

  「怎麼了?」皺眉沉問,心底有著不祥之感。

  「我……我媽……我媽她……」才開口,眼淚突然狂湧而出,如斷線珍珠般直掉,身子一軟,就要攤倒。

  「她怎麼了?」飛快出手攬抱,讓她牢牢靠著自己,李令權心中一緊。

  「爸打電話來,說她被人打斷了肋骨,現在還昏迷的躺在醫院!」驀然放聲哭叫出來,她慌亂地推開他,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奔。「我……我要去醫院……我要去醫院看媽……」

  被人打斷肋骨?誰敢動他的家人?心中驚怒交集,李令權卻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當下飛快扶住她不穩的身子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順便瞭解一下情形,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病床上昏迷的婦人鼻青臉腫、眼睛瘀血,額頭纏了好幾圈紗布,身上亦有不少傷口,看起來實在淒慘得很;然而這些外在的傷處比起內心的創傷,可就不算什麼了。

  「……肋骨斷了三根,醫生已經緊急動過手術了。至於腦部,則有腦震盪的現象,還要再多些時間觀察……」坐在病床旁輕握著妻子的手,李守憲對趕來的一雙兒女解釋傷重程度,老臉上淨是擔憂與自責。「她最近有些心神不寧,今天中午她說要去買些東西時,我就該陪著一起出門的……聽鄰居們說,她是在巷子口被人給打的。若不是街坊鄰居有人剛好出門瞧見,大聲喊人,把歹徒嚇走,還不知道情況會糟到什麼程度。」

  一旁紅腫著眼看顧母親的李蘊安聞言,當下眼眶兒又轉紅。「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傢伙,竟然莫名其妙亂打人?」

  李令權見狀,悄悄伸手拍拍她後背安慰,然而,他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爸,知道那兇手長什麼模樣嗎?」

  「目擊者說是個個子不高的瘦小男人,長得……」李守憲轉述旁人的描述。然而,他才說沒幾句,李蘊安的臉色就越來越鐵青發白,眼底有著驚慌與憤怒,渾身禁不住顫抖。

  她知道些什麼?敏銳察覺到她神色轉變的不對勁,李令權當下制止了父親的敘述,拖了張椅子強押她坐下。

  「小安,你知道那個男人,是不?」不顧父親詫異的神色,他輕聲問道。

  「是他……是他……」怔忡恍神,她驚惶地緊抱雙臂,瞬間哭花了一張臉。「是他打媽的……那個男人還不放過我們……」

  「小安,你在說什麼?」李守憲不解,急切問道。

  那個男人是誰?她這些天在煩惱的就是這件事嗎?

  知道自己快挖出答案了,李令權蹲在她面前,大掌輕握著發顫小手,像是在保證什麼。「別哭,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我們是一家人,有任何難題都可以一起商量解決的。」

  抬起水潤紅腫的眼眸,她望進了那雙深邃、盈滿自信的黝黑眼瞳中,心中不禁一暖,終於沉緩開口:「那……那個男人是我的親生父親,也就是媽的第一任丈夫……」

  許久後,經由她的說明,李家父子倆終於明白,原來那男人名叫許強,家中環境原本不錯,可惜他不學無術,好賭酗酒,秦蓁月嫁過去生下一女後沒多久,他便敗光了家產,家中所有開銷全賴她一人去辛苦賺來維持。

  可恨的是,這男人不但不知感恩、振作,還每次醉酒、輸錢抑或心情不好時便毆打母女倆出氣;直至李蘊安八歲那年,許強因故與人爭吵,失手殺死了對方,被捕入獄服刑後,母女才總算脫離他的魔掌。

  同時間,秦蓁月趁他入獄之時,毅然決然向法院申請強制離婚,帶著女兒遠離,直至後來認識了李守憲,才帶著女兒嫁入李家。

  「……那時他只要有什麼不快,便打媽和我出氣;媽媽常常為了保護我而被打得奄奄一息。我和媽一直到後來跟了爸爸後,才知道幸福快樂是什麼;也才知道,原來世界上不是每個叫爸爸的人都會打人……」止不住氾濫淚潮,她邊說邊哭,聲音中有著害怕。「前些天,我和媽去倒垃圾時撞見了他……媽說……他找到我們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畜生!」明白個中原委後,李守憲邊憤怒咒駡,邊忙不迭地摟抱著她安慰:「小安,你放心,爸絕對不會再讓那個畜生傷害你和你媽一根寒毛的……」

  「爸,謝謝你……」李蘊安感動的哭叫著抱住他。

  「說什麼謝,你可是我的女兒。」李家老父一臉的理所當然。

  原來這幾天她心頭就是壓著這件事,難怪總是無法開朗起來。

  李令權既心疼又憐惜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看著她哭成了淚人兒,又見床上秦蓁月的慘狀,驀地,他冷冷勾起一抹森然殘笑……

  許強,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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