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橘果 > 千方百豔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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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你不准碰其他的男人!」商無極下了命令。 「你吃醋了?」她側著頭對商無極露出笑顏,很高興商無極耐不住氣把她帶出大廳,這是不是表示商無極在意自己比他所願意承認的多更多? 「吃醋的是你,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好友掉入你的陷阱。」他冷淡駁斥。 朱豔的確情不自禁地被商無極吸引,可是她才不願意因此被他吃定了!她嬌嗔道:「那我記得了,我會去找其他不是你好友的男人,幸好能被你稱為好友的人並不多,隨便也能找到幾個,而且多虧你在床上教我技巧,我想我應該能把他們伺候得服服貼貼!」 「夠了!」商無極低喝一聲,他用吻堵住朱豔的嘴。 他知道朱豔這話不假,以她的個性,如果他去碰其他女子的話,她恐怕真會去勾引別的男子!他不能接受朱豔跟任何男人在一起,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朱豔欣喜地嘗著這個吻,一步一步,她要征服他的心。 結束這個吻,朱豔的眸子在月光下閃爍晶亮的流光,她環住商無極的頸項,深深凝視著他,「只要你還要我在你身邊,就不准你看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只准你看著我!」 「好霸道!」商無極笑道,心裡卻因被這樣烈火般的情意包圍而覺得溫暖。 「你現在後悔了?當時就不該救我的,不是嗎?」朱豔試探道。 「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後悔。」商無極篤定地說。 朱豔粲然笑看商無極,緣分這事很奇妙,自她成為死士以來,從沒想過她會再對誰動心,但偏就是喜歡上了商無極——主公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一個難纏的男人。 靜靜相擁片刻,朱豔離開商無極的懷抱,站起身來轉了個圈,長及小腿的馬尾也在空中畫了個弧線。「這是哪裡?你的禁地嗎?沒想到山莊有這樣的地方。」 濃密的森林環抱著靜謐的湖水,這個湖寬約十幾尺,深不可測,在月光下閃閃發亮,離山莊的主屋有一段距離,還不到深夜已是萬籟俱寂。 「有時生意上有些困擾紛爭,在書房想不出方法時,會來這裡思考。其他人知道我這習慣,向來不會過來打擾。」 朱豔蹲低身子,用手去拂湖面上的水,弄出陣陣波紋。「你是說一邊看著這麼美的景色,一邊想今日米價跌了多少、這一季布料滯銷之類的事?」 「正是如此。怎麼,朱姑娘對於商某利用美景的方式有意見嗎?」商無極笑道。 「雖然這麼煞風景的事我做不出來,不過既然這湖是你的,我也無話可說。但要是我的話,有更好的利用方式。」朱豔賣個關子。 「說來聽聽。」商無極識趣地接下去問。 「我在鄔嬤嬤的船上學了支舞,在水澤旁邊跳起來特別合適。」 「你都這樣說了,自然得請你跳給我看。」 「那你看仔細了。」朱豔卸下腰間的綢帶,用手舞成一個個回旋,她婀娜多姿地款款扭腰,一會兒彎低腰身讓綢帶拂過水面,仿若浣紗,一會兒旋轉扭來,像是與一男子若即若離地追逐試探,她的神色含羞帶怯,似是初戀女子般。 「過來,托著我的左手。」舞到精采處,朱豔伸出手邀請商無極一併共舞。 「我不會跳舞喔!」商無極邊說邊走到湖邊,用手托起朱豔的纖纖素手。 突然,朱豔的左足用力勾向商無極的腳踝,同時用左手肘一撞,「撲通」一聲,商無極被她推入湖中。 「朱豔!」商無極咒駡出聲,他已不小心喝了口水,這湖水很深,他必須稍微努力才能保持平衡浮上水面。 朱豔滿臉愉快地蹲低身子,望著商無極,「無極,人只會失足一次,不會失足第二次,不過為何你老是在失足呢?好好玩水吧,這才是美景正確的利用方式嘛!我不等你了,先走羅!」 說完,她快速地沖到馬旁邊,翻身上去,遠遠把氣急敗壞的商無極拋在身後。 看著朱豔走遠,商無極攀到湖岸爆笑出聲,這個愛報復的女人! 幾日過去,商無極常常出門工作,但為了多陪陪朱豔,傍晚都會回來用膳,極少與其他商人應酬。 朱豔則每早固定讓萬大夫換右肩胛的傷藥,接著便在鷹揚山莊裡幫忙做點家事,有時還下下廚,再來便看看書,商無極有近萬冊的藏書,朱豔可以在藏書閣窩上一整天都不厭倦。 沒下雨時,她一定會硬拉著如姬作陪,到山谷四處去探險或是騎馬。 朱豔從小至今沒有過過這麼單純平靜的日子,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另一個人生一般。如果她父母沒有死,或許這個年紀的她就是過著如此平凡幸福的生活吧? 平靜的生活下也暗潮流動,她和商無極對過去和未來都閉口不談,兩人都知道,現在波瀾不興的日子只是暫時的,不知能持續多久,他們小心翼翼地測度彼此的感情,也都沒有獻出全部自己的把握。 這天夜裡,歡愛過後,朱豔與商無極緊緊交頸而眠。夜漸漸深沉,在黑暗中商無極睜開眼睛,聽著朱豔均勻的呼吸聲,他輕輕推開棉被起身。 商無極無聲無息地離開房間,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另一頭。 聽到商無極的腳步聲走遠,朱豔在床上坐了起來,她已經習慣了,每天夜裡商無極會睡了一、兩個鐘頭後爬起來,天亮前又回來。朱豔曾經悄悄起身欲跟上去,但只跟到書房前,便跟丟了商無極的身影。 這是她和商無極的悲哀吧!他們無法坦誠地相愛,她並不在意商無極能回報她多少愛,因她能給的也少得可憐,她的命終究是主公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悵惘之際,一陣幾不可辨的笛聲悠悠傳來,朱豔警覺地披上外衣推門而出,她的腳步輕巧無聲地穿越回廊,一邊四處張望,終於,她來到後苑的假山旁,停下了腳步。 「師兄!」朱豔輕聲喚道。 假山後走出了頎長的身影,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有著完美無瑕的容貌,以及不帶一絲表情的冷冽,樊穹宇的面容在看到朱豔時有一絲放鬆,但仍像戴了一張精雕面具般難以察覺他的心思和情緒。 「你沒事吧?我找你很久了。」樊穹宇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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