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橘果 > 黃金愛戀 | 上頁 下頁
十二


  耀王被殺,錦貴妃自縊,陽冕在十日後登基。

  陽冕或許是寬容的明君,但正如歷史上的君王一般,對敵人絕不容留情,即使敵人是自己的手足,仍必須趕盡殺絕。

  陽冕初登基的那一年,不斷面臨其他親王的叛變,他南征北討,既要剷除舊有勢力,又要重建自己的新勢力。

  在這期間,有人悄悄從歷史中隱退,金國公暗中將兵符轉移到殷正手裡,不帶走一兵一卒,在日朔國消失。

  「金國公為什麼不告而別?」陽冕十分痛心,他曾想過,一旦局勢安定,必要厚報金國公山高海深的恩情。

  「飛鳥盡,良弓宜藏。金大人不希望牽累到皇上,不願坐擁軍閥以致脅迫到皇上的威信,金大人說他今後將和子心小姐周遊列國做買賣,請皇上將他們父女忘記。」御前行走禦影用清淡如風的口吻稟告皇上。

  陽冕擰著眉頭走到禦書房窗前,滿腔感慨,過去時光歷歷在目,有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

  一年過一年,日朔國在陽冕的治理、蕭丞相的輔佐下,富足安樂,有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金國公父女倆果真銷聲匿跡,縱使陽冕多次派人去月國尋找,亦不知他們的下落。

  陽冕漸漸放棄,往事如雲煙,就像淡去乾涸的墨蹟,還記得刻骨銘心,但此情已待成追憶。

  他把皇后位置虛懸,縱然已有妃嬪,他仍然堅守當年的約定。

  陽冕即位已五年,他是一個溫和睿智的皇帝,很得大臣們衷心喜愛,但必要時,他也有冷酷無情的一面,他的威儀令人膽寒,無人敢冒犯。

  八月,金風送爽,禦書房裡陽冕只手撐著額頭坐在胡桃木精雕的書案前,幾年的風霜將他原本偏女相的俊俏,雕刻成英武的霸氣,他緊抿著唇,目光犀利地審視邊防戰事的奏章。

  「都因族今年已是第四次侵犯邊境,我們不能再按兵不動,必要有開戰的準備。」護國大將軍殷正建議,五年下來,他仍是粗獷、不修邊幅,但畢竟沉穩不少。

  「我國勝算如何?」陽冕翻看地形圖。

  「勝券在握,只是怕鎮守在邊關的輝王會反咬我們一口。」陽旭說出他的擔憂,只光對付都因族,以現在的兵力不成問題,但牽涉到輝王,事情恐怕會複雜。

  「輝王爺總是明裡暗裡找我們麻煩,搞得我的手下現在連都因族的一兵一卒都沒抓到。不曉得他是不是早和都因族串通一氣?」殷正抱怨道,無奈自己是官,對方可是王爺,沒有證據就指控王爺的話,自己的命都得送上。

  「這樣吧,不如我來領兵親征,如果輝王有什麼大動作,便一網打盡。」陽冕迅速作出決定。

  「太危險了吧?你若受了傷,我可是萬萬擔待不起。」殷正和陽冕多年交情,談話中全無尊卑之分。

  「我倒覺得御駕親征是個好主意,京師就由我和蕭丞相守著,皇兄親自出馬既可以鎮住輝王,也可以提振士氣,還有那麼一點宣揚國威的作用。」陽旭附和陽冕。

  「那就這樣決定!」陽冕臉上有一股興奮及衝勁,散發出王者的神采。

  此時,門口侍衛喊喀,「荷妃娘娘駕到。」

  陽冕回了一聲,「讓她進來。」

  一開門,纖纖媚媚的美人,穿著粉藕色薄紗,言笑晏晏地進來。

  「沒打擾皇上的正事吧?」她恭敬地詢問。

  「你有何事?」平素對臣子溫煦雋朗的陽冕,此刻聲音卻隱含不耐。

  荷妃渾然無所覺。「王爺和將軍大人都在,臣妾不方便說……」

  「既知道朕在談正事,還貿然進來,真是大膽!還不退下!」陽冕看也懶得看她一眼,冷然命令道。

  荷妃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抱歉,臣妾這就退下。」她連忙離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嘖嘖,你怎麼把她嚇成這樣?我記得你以前在月國都不是如此。」殷正搖搖頭,大感不解。

  「皇兄在月國對女人如何?」陽旭興致勃勃地追問。

  「國監學的女子都叫他「牡丹公子」,他風流倜儻,又會哄女人,可說是大小通吃。」

  「那跟他以前在國內差不多嘛!怎麼當皇帝以後,對妃子這樣不假辭色?」陽旭疑惑道。

  「喂,喂,別把我當空氣一樣,當著我的面講我壞話。」陽冕又氣又好笑。

  「不過你真的很奇怪,這麼多年,既不立皇后,連孩子也不肯生一個,古往今來,這種皇帝肯定只有你一人。」殷正奇道。

  「有什麼奇怪的?我只是比祖先們更懂得人性罷了!立皇后?能立誰呢?看她們爭風吃醋,鉤心鬥角,心裡惦著的盡是那份權力,我幹嘛非要從這些女人中挑一個當皇后讓自己不得安眠呢?我愈瞭解女人,也就愈失望,連哄她們的力氣都沒了。」陽冕冷哼道,「至於生孩子就更別提,我的那些妃子做個伴勉強,要她們當孩子的母親,孩子未免可憐透頂。與其生一堆孩子看他們骨肉相殘,倒不如我皇上當膩時把皇位讓給旭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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