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九宮縭 > 櫻之公主 | 上頁 下頁 |
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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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眸閃過不耐的陰寒。「這些豆腐渣子的前途不需要浪費我這麼多天的生命,我看就直接現在解決好了。」焰猛發狠地笑了笑,舉起手欲施咒,蜜雅忙跳上前,簡直像無尾熊似地抱住他。 「那麼三天,他們總是需要時間安排一下……」 「安排?」 「是啊!將新王朝的人事佈局安排好再呈交給你……」 焰猛挑眉輕笑,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嗎?這些廢物膿包需要你這麼費心?哼!婦人之仁。」 蜜雅努嘴,哀怨地瞅著他。「我不希望你多造殺孽嘛!」 雖然被鬼界的黑暗戾氣控制,但他心裡仍是掛念著蜜雅,執著於她的溫柔,終究敵不過美眸中的殷殷企盼,他冷然揮手。 「那好吧!三天,三天后交出政權,這已經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後期限了。」語畢,兩人身影瞬間消失,留下現場驚惶未定、彷佛從惡夢中醒來的人們。 東嶽人界坎貝拉宮內,高聳明亮的朝廳中,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四界中所有舉足輕重的人物,吵雜紛亂的耳語回蕩著。 少了正主的人界朝廳,由德高望重的天界上父和東嶽皇太后分坐上位。上父舉起手制止了庭下眾人的議論紛紛。 「各位,蜜雅小姐為我們爭取到三天的時間,現在就請各位集思廣益,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 「東嶽王的法力深不可測,這我們昨天都見識過了。」鬼界特使的話令眾人心中再度泛起寒意。 「要殺東嶽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想想昨日……他簡直是耍著我們玩,真不知道要是他真正發起狠來,我們是否還有活命的機會。」一旁的退魔師顫顫地開口。 立于他身旁的白袍巫師頻頻點頭。一想到昨日身不由己地跳了好幾個鐘頭的滑稽舞蹈,忍不住驚悚惶懼地抹去臉上的冷汗,現場陷入一片絕望與恐慌之中。 上父輕捏眉心點頭。「各位,弑殺東嶽王乃是最後萬不得已的辦法,如果……能讓他自己恢復心性是最好的了。關於這點,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 轟地一聲,大廳裡頓時人聲鼎沸,獻計的、提供秘方的,甚至直接捐出聖物的,彼彼皆是,大家都希望在這危急存亡之際能貢獻一己之力。 很快地,眾人所貢獻的寶物聖器就在朝廳前方堆成了座小山,每個人殷殷企盼著,巴不得能將所有的東西都用在東嶽王身上,希望東嶽王一覺醒來就能回復正常。 「只是……這猛兒身上的鈴鐺該由誰去掛?」 某個退魔師提出了問題的核心,原本氣氛熱烈的大廳又陷入一片死寂,廳上眾人個個面面相覦,就怕一出聲,這有死無生的任務會分派到自己身上。 此時沉穩的腳步聲由外躂躂地傳來,魔界王子殷景攸的出現打破了一室的況悶,他朝坐在上位的兩人行禮。 「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是,東嶽王目前藏身于九龍窟。」 上父撐頭沉吟。「那裡地勢險峻,素有天險之鑰的稱謂,魔法修為不夠的還真上不去,東嶽王選擇那裡,進可攻退可守,這下要接近他又更加困難了。」 「對於東嶽王,是否已經有什麼可行的辦法了嗎?」注意到那座寶物小山,殷景攸好奇地抬眸詢問。 「這是眾人捐獻的聖物寶器,希望對東嶽王有所幫助。」 順著上父的目光,殷景攸走向那座寶物小山,撿起幾樣仔細觀看。 「這些聖器或許珍貴,但要將東嶽王心中的黑暗邪氣去除,恐怕效力仍嫌不足。」語閉,現場一片譁然。 殷景攸舉起手,兩名魔界祭司立即扛出一本黑色燙金的厚重書冊,將它架在大廳中間。 「這是天魔種所留下的天魔錄,上頭或許有解決之道……」他一邊說一邊輕揚手指,厚重的書本立即快速自動翻頁,然後在某一頁上停了下來。殷景攸走上前,直指著其中一個段落朗朗念出: 「天地創始的年代,天魔種的妻子天愛女神曾被天地間最邪惡的混沌惡氣拐騙而失去了心性,天魔神取出心頭血和著由赤煉金龍龍角磨成的粉末,讓女神食用,女神才恢復了清明神志。」 「那是什麼?我們只有三天,上哪去找這東西?」眾人爆出疑問。 殷景攸舉起手制止。「聽我說完。天魔神將剩下的靈藥封存在晶礦中,而那晶礦現在被壓在聖界法庭的斐光鏡中,由天地水三聖獸負責看管。」 殷景攸轉向上父。「上父,請您前往聖界法庭商借靈藥。」 上父站起身。「嗯……既然傳說天魔神曾經成功使用此藥,那就姑且一試吧!我現在立即出發。」 蜜雅站在九龍窟的崖邊,望下去盡是險峻的山崖峭壁,狂風在峭壁中打轉,又深又長的洞穴中散落著巨大的骨骸,有的骨架還在,可以清楚看出那曾經是屬於巨龍身上的哪段軀幹。 前方甚至還有半顆完整的龍頭骨,銳利的牙齒足足有她的三個身長,空洞碩大的眼窟窿看起來陰森森的,就像是在瞪她一般。 忍不住退了一步,她隨意撿起腳前的一小片殘塊把玩,納悶地仔細觀看。不是說這裡充滿宇宙間的聖潔正氣?怎麼一點兒也不管用?焰猛還是被迷惑了、心性啊。 靠著岩壁坐下,蜜雅雙手托腮,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焰猛長髮未束,隨意披散在身後,瞧他悠哉地枕著龍骨休憩,一點也不像才剛結束惡戰的人。想到他凜著那張魔魅的容顏,一副視人命如草芥的陰狠模樣,她的心就被收緊再收緊,心疼到讓她忍不住捂住胸口。 她深幽地歎息,思緒流轉到她所爭取來的三天時間。三天!希望景攸和大家能在這段時間內想出辦法……累極的閉上眼,蜜雅沉沉睡去。 極輕的觸動惹得她皺眉低嚀,意識仍執意停留在黑暗中,帶點冷意的洞窟讓她下意識地偎靠著那暖融融的熱源,舒服得想要汲取更多暖意。 嗯……她夢見一隻貓正舔著她的眉,輕柔的觸感緊接著來到唇畔,溫柔地蹭著、吮著……口舌交纏……嗯,貓兒要吃掉她的舌了。 貓?!倏然睜開眼,蜜雅望進那雙沉著濃濃笑意的美目,忙抬手壓住他微啟的唇。焰猛的唇紅潤微腫,她吻的?她不記得自己有這樣激情啊! 仔細盯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孔,這是夢吧?那場惡鬥不曾有過,他不曾被邪暗控制,也沒有三天的期限…… 「唉!」終究還是失望地垂下眼睫。眼前那邪魅到極至的美麗,眉目間卻流竄著暗氣,連最讓她依戀的藍瞳,現在也有如黑潭般沉著死氣,不見一絲光采。蜜雅呻吟了一聲,無法自欺欺人啊! 被他瞧得心慌,蜜雅不露痕跡地想要溜出他的懷抱,卻被他快一步地拉回,雙手被釘在頭頂上。焰猛一隻手制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撐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想上哪兒去?蜜兒。」眼神熾熱,神情充滿挑逗,意圖不言可喻。 她抖著聲,顫巍巍地開口:「那個……猛,你不覺得有點冷嗎?」 焰猛美目微揚,隨即她聽見一聲巨響,一塊大石結結實實堵上了崖邊的洞口。 「還冷嗎?」 「嗯……不冷了,可是……這裡好像有點暗……」 輕柔笑聲中,柔美的光線瞬間將洞窟點綴得浪漫唯美,甚至還有閃著藍色熒光的蝴蝶飛舞其中。 「還有什麼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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