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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現在是考驗期,你想隨時找到我,那,當考驗期過了,我們回到臺灣,那個時候,我還是得跟你一起住嗎?」關韻茗問的同時,心坎裡不自禁萌出一絲期待到他家一看的奇怪想望。

  「你過得了考驗期才說吧!你這問題,不覺得問得太早了嗎?」他輕聲嘲弄。

  她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好!我跟你一起住。誰怕誰?」

  同居共住一事,如果她再表現得彆彆扭扭的,他不知又會說出什麼,或做出什麼怪異行徑來。

  在她眼中,應風笙只是一個有才能的師父,這當中不含性別成分,理所當然的,也不包含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感瓜葛。既然這樣,跟他住在一塊,也沒什麼關係。

  「什麼?你要我打掃?」才剛搬進來,應風笙便叫她打掃,關韻茗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什麼問題?」應風笙反問。

  「總統套房有專人打掃,壓根用不著我來。」

  「但我要你打掃。」

  「應風笙,你——」杏眸怒瞪,關韻茗想跟他理論。

  「『無論我怎樣待你,要你做什麼,你也不能有半句怨言。』」應風笙閑閑地說,「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關大小姐,你好像挺健忘呢!」

  自知形勢比人強,關韻茗咬咬唇,不說話。

  「打掃用具在那邊。」他指了指某個角落,然後便閒適地半躺在沙發上,看著超大螢幕的電視。

  雖然滿腔憤怒不甘,但關韻茗又無法違抗應風笙的命令,誰教她已答應了那不平等條約。

  走近那些陌生的打掃工具,她便一陣頭痛。

  由小到大,她都沒做過家事。沒想到,寶貴的第一次,居然是奉獻給可惡的應風笙。

  豁出去了!

  關韻茗振奮精神,腰一彎,拿起吸塵器。

  「重做。」

  「耶?」她忙碌了老半天,搞得自己疲憊不堪、灰頭土臉的,換來的,竟然是簡單的兩個字——重做?

  「你耳背?」應風笙挑一挑眉。

  「為什麼重做?」關韻茗只差沒咆哮出聲。

  「為什麼?」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在沙發前的精緻茶几摸了摸,把沾了些許灰塵的指頭顯示給她看。

  關韻茗為之氣結,「這麼大的總統套房,有一點灰塵,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關韻茗小姐,看來你還不太瞭解我。」應風笙雙手交盤於胸前,「我要求很高,我要你打掃,要的,就是一塵不染。」

  「你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這傢伙根本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

  「強人所難?」他拖長尾音。

  就算他沒明說,關韻茗也明白他想說什麼,「我做。」聲音充滿無奈。

  她早就知道,這個姓應的混賬,喜歡將自己的變態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雖然很想揍他,但礙于還有求於他,她決定暫時記下這筆賬,到有一天,她不用再倚賴他,她要一次把這些賬都討回來。

  關韻茗重新再打掃一次大得令她生厭的總統套房,結果,幾個小時以後,應風笙仁慈地給予她三個字——

  「還可以。」

  雖然關韻茗期望聽到更好的評價,但只要他不是說要她再次重做,她就如釋重負了。

  「那……我去休息了。」縱然還沒到氣若遊絲、快要虛脫的地步,但關韻茗真的覺得很累了。

  「等一下。」應風笙喊住已轉過身的她。「打掃只是你第一項工作。」

  「第一項?」她睜大眼,眼底淨是不敢置信。

  「第二項工作,去這個地方買晚餐給我吃,我肚子餓了。」他邊說邊遞上一張有著餐館地址的名片,以及他要她買的餐點。

  「飯店有Room service。」關韻茗提醒他。「你要吃什麼類型的菜,這裡都有。」

  「我要吃這家店的。」應風笙把名片塞到她手裡去。

  「應風笙!」瞪著他,她提高分貝。

  他根本就是存心刁難她!

  「二十分鐘內,我要見到晚餐。」不理她,他朝浴室走去,打算洗個澡。

  投訴遭徹底漠視,關韻茗除了跺腳,用目光淩遲他的背影之外,別無其他宣洩不滿情緒的方法。

  終有一天,她會痛扁這個滿肚子壞水的混賬一頓,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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