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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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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貝伶啊楊貝伶,你還要多少證據,才肯承認你所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上了床? 他那副雲雨過後的神態、殘存的香水味道、有口紅的煙蒂、漠然的對待……怪不得,他從不打電話到美國找她;怪不得,那次跟他通電話,會有女人的聲音;怪不得,他對她的歸來,毫無反應…… 她該怎麼辦?是毅然離開,還是忍痛留下? 留下來?明知心愛的男人出了軌,她還要選擇留下來,假裝一無所知,繼續看似甜蜜的假像嗎? 這樣委曲求全,還像你嗎?楊貝伶不禁這麼反問自己。 你應該走!立即!留在一個背著你偷腥的男人身邊,有什麼意思?現在他會偷腥,以後更加會! 腳步向房門挪移了一步,心卻立刻疼痛難當,令她再邁不出第二步。 他對你不忠,你竟還捨不得他?楊貝伶啊楊貝伶,你真丟女人的臉! 即使痛駡自己、逼自己離開,但她的步伐就是無法移動半分。 走,還是不走? 天人交戰良久,楊貝伶苦笑。算了吧!選擇什麼?她壓根就捨不得他! 就算她發現他背叛了她,她還是無可救藥地深愛著他! 愛情戰場上,付出較多的那一方,是註定要成為任人宰割也不能吭一聲的輸家。 「不要緊……不要緊……我可以忍受的。」楊貝伶低聲呢喃,「只要我一直留在他身邊,他一定會發現我的好,然後,專心三思的對我……沒錯……」 在耳邊迴響的說詞,既是說服自己,亦是催眠自己,更是欺騙自己。 覺得彼此的關係益發疏離、淡然無味,楊貝伶便特別為蔣耀天學做菜,希望給他一個驚喜。 聽到開門聲,楊貝伶立即從廚房跑了出去,看到朝思暮想的男人,美麗的臉上立即綻放出動人的笑容,「你回來了。」 「嗯。」瞥她一眼,蔣耀天冷淡地回應。 「我專程為你煮了一些菜,你嘗嘗看。」她的語氣中充滿期待。 「我吃過了。」簡潔的四個字,把她的心意全部拒諸門外。 快步越過她,他往臥室方向走去。 沒想到他會用這麼冷漠的語調拒絕她,楊貝伶徹底愣住了。 「你不用解決整桌菜,吃幾口,給我一點意見就行了。」找回言語的能力,她不放棄,追在他身後說。 蔣耀天佇足,從入門以來第一次正眼看著她,語氣極為冷漠:「我說,我吃過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愛上她,他益發對她冷漠、給她難看。彷佛他對她越冷淡、越糟糕,就越能證明他沒愛上她。 他曾想過乾脆中止遊戲算了,但這個想法,至今仍只是停留在想的階 段。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行,但他絕不會承認,他是捨不得她! 「今天我準備了好久,你吃幾口……」她仍不死心。 他沒讓她說下去,冷峻得一如結了冰的聲調,說:「我不吃。」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拒絕,讓她的臉色一瞬間蒼白起來。 「吃一口也好,只是一口……」她把要求降到最低。打從出生以來,她從沒懇求別人的記憶。當下她才知道,原來在乎一個人、愛一個人,會變得這麼卑微。 「不要讓我一再重複。」無視她近乎卑微的請求,他冷冷地、殘酷地擊沉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語畢,蔣耀天轉身,往臥室繼續走去。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吃不下,只是不想吃她煮的菜罷了。 她已記不得,他是第幾次拒絕她的好意…… 還記得上次,他由書房走出來,咳了一聲,她上前關心他,他說沒事,但她始終不放心,專程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喉糖給他。當她把潤喉糖交給他,他怔了一怔,然後搖頭說不用。 她覺得,就算他覺得喉嚨已經沒什麼事,也可以把它當糖來吃。但蔣耀天只是冷漠地回應她一句:「我不吃糖。」 清冷的四個字,令她無言以對。 即使他不吃糖,他也可以把糖收下,那些潤喉糖是她的心意,但他卻選擇把她的心意拒諸門外…… 獨自坐到飯桌旁,拿起碗,她默默地吃起飯來。 飯菜是熱的,但滑進喉嚨的感覺,卻是這麼悲涼、倉冷……吃著吃著,淚水衝破重重防線,滴在仍冒著熱氣的菜上。 這樣冷漠的他、這樣僵冷的關係……她還可以承受多久?她想抓住他漸行漸遠的心,所以,努力做好女朋友這個角色。但她的努力,他並不欣賞, 也不領情…… 她不只一次問自己,當一段關係變得這樣糟糕的時候,那還應該要繼續嗎? 一個男人如果在乎、重視、珍惜一個女人,他不會忍心讓她失望、讓她傷心、讓她流淚。 蔣耀天曾對她付出的溫柔、細心、體貼、呵護……現在她一概感受不到他在乎她嗎? 他……不愛她了吧? 思及此,楊貝伶的淚掉得更多、更凶…… 這邊廂,面對自己燒的菜,楊貝伶哭得可憐;那邊廂,故意不吃她煮的菜的蔣耀天,進了臥室,換掉身上的筆挺西裝,走進浴室。 扭開蓮蓬頭,微溫的水落他的頭上、臉上、身上,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就算他抱著多麼熱情如火的美女,他還是感覺不到半絲暖意,是因為他抱著遊戲人間的態度,所以才會如此嗎?可是,以往他都是這樣,不是? 遊歷花叢、尋歡作樂時,他一點也不開心、一點也不暢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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