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凡 > 這個男人太無情 >


  「你沒事吧?」看她整個人像是靈魂出了竅一樣,蔣耀天不禁有點擔心。

  「不……」楊貝伶回過神來,一邊喃聲輕道,一邊猛地抽回蔣耀天大手裡的手臂。

  沒料到她會有這個明顯的抗拒動作,蔣耀天挑一挑眉。

  「看來,我好像不太討人喜歡呢!」他自嘲。

  所有女人都喜歡他、愛他、為他瘋狂,在他的記憶中,從沒有被拒絕的印象,可今天,她卻開起了這個先例。

  這個「先例」,更挑起了蔣耀天對她的興趣。

  「蔣先生,我還有公事在身,請恕我失陪!」快速說完退場的話,楊貝伶立即掉頭急步離開。

  他是可以留住她,但他沒有。

  要走便由她走,反正,以他蔣耀天的身價,不消多久,便有一堆美女自動黏上來,何必挽留欲走的女人?

  剛才,他拉住她,已有點違反他的情場原則,一而再地留下她,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他是對她有興趣,但有興趣的程度,還沒濃厚到驅使他做出不像他的事來。

  「參加這個宴會的人,怎麼都那麼愛倉皇逃走呢?二將耀天嘴角含笑,輕道。

  「怎麼辦?」楊貝伶焦躁地看了看手錶。

  她從公事包裡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屬下,「是我,我要晚一點才能到場,在我抵達之前,你先替我主持大局。」

  不出她所料,那個經驗不足,尚未可以任主持之職的屬下,立即叫苦連天。

  「我知道你會慌,但無論你有多慌張,都絕對不能讓客戶以及幾百名的賓客看出來,知道嗎?」楊貝伶不禁有點後侮幾天前開除了那個見慣大場面的得力手下。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教那個手下私下收取客戶送的貴重禮物!在聘請他的時候,她便已經明說這是絕不可以的。

  偏偏,在她辭退了左右手的這個節骨眼,老天爺又讓她的車拋錨,把她困在半路上,讓她趕不及主持宴會。

  再吩咐了幾句,楊貝伶便掛了電話。

  「我到底是走什麼黴運?」看著動也不動的愛車,楊貝伶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才剛離開維修廠沒多久,竟然就給她拋錨!自認倒楣,楊貝伶視線在車道上來回穿梭,希望能找到一輛沒人搭的計程車。

  誰知沒有計程車向她駛來,倒是有一輛加長型的黑色大轎車向她無聲靠近。

  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楊貝伶不曾遺忘的臉。

  是他!那個夜夜擅闖她夢鄉的魔魅男人。意識到蔣耀天真實地在她跟前出現,楊貝伶的心馬上漏跳一拍。

  「嗨!」將耀天跟她打招呼。「我們又見面了。三度相遇,我們還挺有緣的呢!」

  剛才,他在車上審閱待會開會要用的文件,眼角餘光不經意溜到車窗外一會兒,在那短短的一瞬,他瞥見了站在馬路邊的楊貝伶。

  轎車車速不算慢,按道理,那短促的瞥視不可能讓他百分百確定那人就是楊貝伶,可奇妙的是,他就是知道那是她。

  他應該按照原定計畫,不理會她,直接去開會,但,他選擇折回來。

  相逢自是有緣,一個月內碰見一二次,他豈能白白浪費掉上天的善意安排?下一場的愛情遊戲,女主角就選定她擔綱了。

  「……」楊貝伶知道自己應該說點話,但一時找不到適當句子。

  視線掃過她身邊的車子,他問:「你的車拋錨了?」

  「……嗯。」連一聲再簡單不過的「嗯」,她都得遲疑兩秒,天!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近來,她實在太不正常了!

  「要不要搭便車?」越是看她,越是有好感、越是想將她納為己有,他已開始期待這場愛情遊戲了!

  便車?他的?楊貝伶猶豫了。理智告訴她,應該—一話不說地搭他的車到宴會場地,可直覺卻告訴她,一旦搭了這便車,今後她的人生,就再也由不得她操控……

  「我的車不會咬人,你不用怕。」見她猶豫不決,蔣耀天打趣道。「當然,我也不會向你收車費。」

  「這……」她一向最討厭忸忸怩怩的人,但當下,她偏偏果斷不了。

  楊貝伶,搭便車有什麼好怕的?別再思前想後了,你的工作正在等著你呢!一個搞不好,這幾年辛苦經營的招牌,說不定就搞砸了。

  「那麻煩您了,蔣先生。」拉開車門,她坐到後座去。

  「你要去哪?」

  楊貝伶說了一個地址。

  「你去林總那裡有什麼事?」蔣耀天跟林總有生意往來,曾到過林宅洽談公事。

  「今晚是林總千金的生日宴。」

  「是嗎?」他輕點一下頭,「林總邀請你去作客?」

  「不!我不是賓客,我是生日宴的籌辦人。」

  「原來你是籌辦人,失敬失敬。」

  楊貝伶沉默了。

  她以為,上次在宴會上碰面之後,蔣耀天便會知道她是誰……原來,一切是她多想了。

  這也對,蔣耀天貴為商業钜子,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打采她的事?於他,她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憑什麼認為自己在他心目中,有著有別於一般人的地位?

  楊貝伶明白歸明白,但內心深處,卻滑過一道輕微的酸澀。

  「做你們這一行的,常常可以接觸到上流社會的人,對嗎?」蔣耀天挑起話題。

  「是的。」美豔臉蛋上的平靜面具,把心裡的情緒隱藏得天衣無縫。「我的公司目前接的都是百人的大型活動,所以,蔣先生您說的對,我的客戶通常都是出入上流社會的人。」

  「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你不用叫我蔣先生,更不用說『您』這種敬詞。」他醇酒般的低沉嗓音,吐露溫柔的字句。

  她好不容易才戴牢的淡然面具,刹那問便教這陣溫柔攻勢,給攻出一道細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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