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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快開車。」他一邊鑽進車裡，一邊喊。 　　兩個大人趕忙坐進車裡，要司機馬上朝高傑國小前進。幸好醫院和學校沒有很遠，歹命的計程車司機，在車上三名客人的不斷呼喝下，只差沒以亡命的速度駛回高傑國小。 　　在學校的側門下車後，三個人死命的趕呀趕，終於在六點三十八分，出現在校門前。三個氣喘吁吁，看到黑色豪華轎車的後座車窗，緩緩滑了下來。 　　「舅舅……」高峰心底暗叫糟糕。舅舅居然親自來接他了！淩采芬努力壓下臉上的訝然及驚慌神色。以免被高進瞧出什麼端倪。 　　「淩老師。」高進看著淩采芬，微微一笑，「謝謝你送高峰出來，不過，不次不用了，你要幫他課後輔導，已經太妨礙你，不好意思再浪費你的時間。」 　　「不會、不會。」采芬笑著搖手。 　　忽然瞥見她劉海下隱藏的OK繃，高進疑問：「淩老師，你的額頭……」 　　「呃……這個……」她口拙了起來。 　　「淩老師今天上課前，想拿放在櫃子上的教具，一個不小心，便撞傷了額頭。」林老師為她解圍。 　　「對，對！」淩采芬猛點頭，「我太不小心了。」 　　「傷得不嚴重吧？」高進關心問道。 　　「小傷罷了。」感應到他的關懷，淩采芬臉上染上兩抹緋紅。今日是他複學的首日，高進很關心他的情況，所以親自來一趟。 　　敏感話題出現，淩采芬儘量露出自然的笑臉，「他很好，思過室沒白進。」 　　盯著淩采芬，高進彷佛在思量什麼，過了兩秒，他才道：「那太好了。」 　　高峰抬起小臉，看著睜眼說瞎話的淩采芬。 　　像是感覺到他的灼熱目光，她微低下視線。 　　騙子！高峰的眼神傳遞著這樣的訊息。 　　我當騙子，也是為了你！淩采芬同樣用眼神跟他如是說。 　　高峰移開目光，拉開車門，「舅舅，回家羅！」 　　「你的書包呢？」高進問著兩手空空的他。 　　「這……」高峰有一秒的怔愣。 　　「這個呆小子，一定是太久沒上學，看！連書包都忘了帶。」這回淩采芬反應快，馬上接口。 　　「老闆，我去幫小少爺拿回來吧！」司機主動說。 　　「好。」高進道。 　　「我來帶路吧！」林老師說著，便和司機並肩而行。 　　「淩老師，你要走了嗎？」高進開口，「不如我載你一程。」 　　「麻煩你……呃……怎麼好意思呢！」本想一口答應，幸好理智還沒全部告假而去，在最後關頭她客氣地說。 　　「明明就想答應。」坐在車裡的高峰，「小聲」地說。 　　「高峰，閉嘴。」高進淡然的語氣中，有著警告。高峰只好舉起小手，在嘴巴上做個拉拉鍊的動作。 　　「要你在課後抽時間幫高峰做課後輔導，我才不好意思。」面對她時，高進收起俊臉上那一絲的不悅。 　　「教好他是我的責任，不用不好意思。」白皙的小臉，每當迎上高進的視線，就會情不自禁地紅起來。 　　「話雖如此，我始終欠你一份人情。」人情？唉……不是人情，是愛情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這樣吧！淩老師，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跟我說，我一定會幫你。」若是給她額外薪資，她一定不會要，淩采芬的個性八、九分。 　　「那就卻之不恭了，謝謝你。」她不接受這個先行欠下的人情，好像不給高進面子。 　　更何況，由心上人那兒得到一個人情也是好的，說不定往後的日子，有用得上的地方呢！呵呵…… 　　「淩老師，你的口水快要流到地上去了。」高峰拉開嘴巴上的拉鍊。 　　「呃？有嗎？」她下意識地抹了抹嘴唇。 　　「你是個老師，請注意形象。」雖然，高峰沒有讀心術，但單從淩采芬剛才不小心流露出的神態，便可猜出她心裡在想啥。 　　「高峰，既然你知道她是老師，說話就要有禮貌。」高進嚴肅地糾正高峰。 　　「是。」高峰閉上嘴。 　　「淩老師，天色暗了，還是讓我送你回家吧！」雖然六點多嚴格來說不算晚，但他總是不放心。 　　「這……麻煩你了。」她笑一個，「我先回辦公室拿自己的包包。」 　　不想高進多等，淩采芬如箭一般，飛回辦公室收拾個人物品，以及那些需要帶回家批改的作業。當她回到轎車旁邊時，司機已經替高峰拿回書包了。 　　「淩老師，請上車。」高進替她打開車門。 　　「謝謝。」禮貌地道聲謝，她優雅上車。轎車的後座很寬闊，即使坐著兩個大人、—個小孩，空間還是綽綽有餘。 　　自淩采芬上車後，高進便聞到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在高峰身上，他也嗅到相同的味道。心裡的疑惑種子發了芽，但高進表面不動聲色，閒聊似的問：「淩老師，經過今天，你覺得高峰的程度如何？」 　　「這個嘛……」她面露一點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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