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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不過,這一點也不重要,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一處沒太多人會騷擾他喝酒的地方。

  「你知道緒康集團的總經理快要結婚了嗎?」此時,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定到方傑文附近大聲地談天。方傑文的注意力,完全被「緒康集團」四個大字挑起。「真的嗎?是哪家的女人那麼幸運?」「就是白氏實業的白杏希呀!」聞言,方傑文停下品酒的動作。「是她?那個不常公開露面的女人?」「對!就是她!我聽說她和林緒生走得很近,雙方的父母們都見過面,好像都很滿意這樁婚事,現在只差沒對外宣佈這個消息而已。」

  「又一個好男人被綁進教堂。真可惜!」

  「聽說林緒生急著把她娶進門,因為她肚子裡已經有了林家的血脈,再晚一點的話,肚子大了,遮不了了,就要鬧笑話了。」

  「原來是奉子成婚啊!」

  聽到這裡,方傑文再也待不住,立刻驅車離開宴會會場。

  方傑文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他喝得醉醺醺,連腳步都站不穩。

  自從上次在那個宴會上,無意中聽到白杏希和林緒生要結婚的消息,他一連幾天都在外買醉,每夜都喝到快要不省人事才肯回家。現在他每天拚命地工作,像瘋了一樣,而工作時間以外,便拚命地把自己灌醉。

  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腦子有空下來的時候,他不想讓腦中那些奇怪的念頭干擾他。對夜夜在外買醉,回家也喝個不停的自己,方傑文感到可笑。他從來都不是酒鬼,酒會亂性,這道理他老早就明白。然而,這些日子以來,他卻和酒成為莫逆之交。他會突然變得離不開酒,背後當然有其原因。答案,早就呼之欲出。只是……他還不想承認。早上十點多,白杏希坐著計程車來到方傑文家。當她站在他家門前時,心裡還是很猶豫。他不在家,即便她來過,他也不可能會知道。沒錯。

  白杏希遊說自己一番後,鼓起勇氣把仍沒歸還給方傑文的鑰匙拿出來。

  開了門,熟悉的擺設、裝潢,無一不勾起白杏希的痛楚。

  她曾經滿懷希望地搬進來,可是到了最後她才赫然發現,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稍稍收起傷感的情緒,白杏希繼續往前走向她之前住過的客房。

  走過客廳時,她發現客廳的茶几上,堆放著為數不少的酒瓶。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茶几,拿起其中一個玻璃酒瓶,「這些……都是他喝的嗎?」

  她知道方傑文會喝酒,但喝得並不凶啊……

  他……發生什麼事了……

  當白杏希在這頭百思不解的時候,另一頭的方傑文卻依舊躺在自己的床上。

  現在本來應該在方氏總裁室上班的方傑文,今早起來時覺得身體不舒服,翻看行程表,發現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後,便決定休息半天,下午才直接去文昌處理公務。

  才吃下感冒藥不久,睡意還沒完全來襲,便聽到開門聲、腳步聲以及其他雜意。疑惑地睜開眸,他披了件外套,下床走出房間。當他走到客廳,看見白杏希,倏然一愣。驟聞聲響,白杏希拾起眸——他……居然在家?!手一個不小心松了,拿著的酒瓶便往地上落下。一陣玻璃破裂的聲音,把屋內兩個人的神思給召喚回來。「對不起!」發現自己摔破了東西,白杏希習慣性地道歉。但致歉的話才出口,她就後悔了。方傑文最討厭她動不動就道歉,可偏偏她就是這種個性。他和她,沒有可能也是情有可原的。一抹淡淡的苦笑,襲上她的雪白小臉。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的方傑文,自然看見她臉上的愁苦。

  那道淺淺的苦澀笑容,觸動了他的內心,讓他也跟著感到一陣莫名的難受。

  「你……」

  她在這裡幹什麼?

  差不多一個多月沒見面,他不由自主地緊緊望著她,似乎想將她看個夠。

  但,突然想起她跟林緒生即將結婚一事,他又回復到以往那個冷然的方傑文。「你來做什麼?該不會只是上來打破酒瓶吧?」他苛刻地道。「我……」沒料到會碰上他,白杏希不知該如何應對,口拙起來。

  「白大小姐的東西不是已經搬走了嗎?怎麼那麼有空來寒舍坐啊?」

  「我漏了一樣東西,想來拿走。」既然不想碰都碰上了,她也就和盤托出事實,反正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東西?什麼東西?」方傑文嘲弄地揚起一抹冷笑。「難不成是林緒生送你的定情信物?」

  語意中的醋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可處於疑惑中的白杏希卻沒有發現。「緒生送我的定情信物?」

  「緒生?嘖嘖嘖,真親熱的叫法,你已經這樣喊他了啊!」心中的嫉火燒得一發不可收拾,方傑文的語氣更加諷刺。「這也難怪,都要結婚了,當然得這麼叫了。開系匪淺了嘛!」

  「結婚?」白杏希驚愕地望著他。

  誰跟誰結婚?

  白杏希的驚訝表情,無疑是間接否認她跟林緒生的婚事,這令方傑文的眉心更為緊皺。

  「別裝了,你不是快要跟林緒生結婚了?」

  要結婚就結婚,何必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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