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火豔 > 窩邊草蠻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誰說的,您才不老,我看很多老人到您這歲數時,已經爬不了山。」

  「你這孩子就是嘴巴甜,大陽愈來愈大了,趁現在還涼爽,我們趕緊去燒銀紙。」

  其實,不僅是趙奶奶對那中年男子有些印象,連那男子也微眯起眼眸,緊盯著趙奶奶漸漸走遠的身影。

  那位老婦人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面,感覺很熟悉……

  「Boss有什麼問題嗎?」從另一旁跑來的隨從,恭敬問道。

  「沒事。」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這時,另一名隨從急忙跑來回報,「Boss,找到了,就是方才那對祖孫站的墓。」

  聞言,中年男子的眼眸瞬間綻放亮光,急切的往趙奶奶女兒的墳前走去,當他站定在墳前,摸著墓碑上所刻的名字,手不禁顫抖起來,一股濃烈哀愁湧上心頭。

  當男子顫抖的手順著墓碑上的刻字往下摸時,赫然發現一旁刻了「孝男趙旭傑」這幾個字。

  見狀,他整個人驚駭萬分的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墓碑。

  就在他還未從震驚之中回神,又瞄見了墓碑前方放了一張年輕男子的相片,相片裡的男子有一雙充滿自信的眼睛,模樣與他年輕時有幾分像,難道……

  看著相片中的趙旭傑,中年男子激動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最後潰堤而出,他帶來的那兩名隨從見狀,隨即退到一旁,不敢打擾老闆。

  梁珩星與趙奶奶燒完銀紙後,有說有笑的走回來要將放在墓前的祭品收好,再下山,才剛走到半路,梁珩星便見到方才那三個男人竟然站在趙奶奶女兒的墳前。

  相隔只翻幾步時,梁珩星忍不住對那個中年男子吼了一聲,「喂,你是誰?到別人家的墳上做什麼?」

  聞聲,中年男子不疾不徐的拿出手帕擦掉眼淚,這才站起來,轉身望向趙奶奶,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請問,您是初雲的母親嗎?」

  「我是,你是?」趙奶奶眯著眼打量這個方才在女兒墳前痛哭的男子,這一近看,她才有了一些印象,他似乎是當年那個……

  「您好,我是藍天偉,當年我們見過面的。」

  趙奶奶輕應了聲,點了點頭,「……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

  「外婆,這位先生是誰?」

  沉沉歎了口氣,趙奶奶幽幽的開口,「他是阿傑的父親。」

  聞言,梁珩星難掩驚訝。

  「抱歉,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藍天偉對著趙奶奶說。

  見趙奶奶點了頭,梁珩星也就識趣的不打擾了。

  山上雖然還算京爽,但在這種豔陽天的大太陽底下曬久了,還是會讓人有些受不了,她找了處有樹萌的乾淨墓地,先跟主人雙手合十拜了拜後,便坐了下來,等著趙奶奶和阿傑那失蹤了二十多年又突然出現的親生父親談話完畢。

  原來阿傑的母親當年在外商公司上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已有妻小的老闆相戀,後來痛苦分手,卻在分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在不敢回家跟父母說的情況下,自己一個人偷偷生下孩子。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只能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後來生了重病,便背著年僅三歲的阿傑暈倒在路旁,被路人送進醫院。

  當趙奶奶夫妻倆趕到,女兒已病入膏肓,沒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孫子阿傑。

  聽到這些,梁珩星忍不住腹誹起阿傑的父親。

  這時,趙奶奶牽住她的手,喚了她一聲,「星星,我們該回去了。」

  她回頭疑惑地看了阿傑的父親一眼,「外婆,那他呢,你們談的事……」

  趙奶奶遙望著碧藍天空,有些感概的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第5章

  很少下雨的舊金山,今日不知怎麼了,間接性的下了好幾場雨,讓習慣陽光普照的舊金山人覺得特別納悶,但對趙旭傑來說,他早已經習慣這種像在臺灣的濕悶天氣,不過習慣是一回事,他還是覺得不方便,本來都搭大眾交通工具的他,今天得開車出門。

  他將車停入停車格,拿過放在駕駛座旁、順路買的披薩晚餐和麵包,走過停車場往自己的租屋公寓大步走去。

  他在公寓大廳踏幹腳上的泥濘,並拿出信箱裡的信件,當他冷沉的黑眸瞄見夾雜在一迭信件中的那封航空信時,嘴角不自主的綻放一抹愉悅微笑,接著他三步並作兩步的爬上樓梯。

  一回到租屋處,放下手中的物品,他便迫不及待的拆開那封由臺灣寄來的航空信,接著他一面食用他的晚餐,一面仔細閱讀信件。

  從信上的字跡來看,這封信肯定又是珩星幫外婆代筆的,內容全是近來外婆發生的大小事,可惜的是,珩星從不在信裡寫自己的事,他只能從跟梁二哥的視訊聊天中得知她的近況。

  其實,從她不在信件中透露她的近況,不與他聯絡這兩點來看,他就能猜到她還是很在意三年前王雅築對她的傷害,又或許是因為擔心會因此破壞他與王雅築的感情,才會刻意避嫌。

  不過,她擔心都是多餘的。

  剛到美國留學的那一年,他把握時間修完大學學分,成為碩士班的學生,並獲得史密斯教授的推薦,進入一間名列全球三百大企業之一的「擎天集團」打工實習。

  為了把握這難得的機會,除了上課外的其餘時間,他都在公司實習,常常學校跟公司兩邊跑,忙得不可開交。

  兩年前,他剛進入公司實習數個月,那日他實習結束後,原本打算回到學校做他未完成的論文報告,沒想到遇上校園停電,只好作罷。

  回租屋處前,他的心情十分煩躁,實在不想這麼快回去面對女友,因為那陣子兩人時有爭執,摩擦也愈來愈多,前一晚更是吵得不歡而散。

  當時從臺灣帶來的生活費早已耗盡,每個月的打工費遠遠不夠繳清每個月的賬單,濃情蜜意便被這處處捉襟見肘的生活給磨光,到後來兩人一見面就為錢產生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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