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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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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有FEDEX海外郵件的字樣,上頭貼有電腦打字的住址與收件人,但沒有寄件人的地址與姓名。 「打開看看,說不定真的是年昱的瘋狂女球迷寄的。」艾索打趣。 「艾索,」年昱自電視後探頭,「這一點也不好笑。搞不好是你的瘋狂崇拜者。」 佟子矜來回看眼艾索與年昱,低聲對艾索道:「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但是你們對對方的不悅能不能別在我面前表現出來?」 她不願意當兩個男人的和事老,因為那是最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你何時看出來的?」艾索訝然,俯低身子與佟子矜交頭接耳。 「很難不看出來好嗎?」佟子矜又不是不瞭解他們兩個。 「如果說我們爭執的重點是你,你相信嗎?」 佟子矜扯開包裹的繩子,拆開紙。「不好笑。」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他們的確是為了佟子矜而起爭執。 佟子矜瞪著拆開後的木盒,上頭雕刻著美麗的牡丹花紋,古色古香。 「看起來像古董。」 佟子矜偏頭瞪艾索一眼,打開沒有上鎖的木盒,盒內只有一朵紅豔的玫瑰與一束如絲黑髮,外加一張卡片。 佟子矜取出卡片,發現那不只是卡片,還是張她的相片。 右下角寫著:LOVE, MY DEAREST,沒有署名。 「砰」的一聲,木盒落地,佟子矜揪著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佟?」艾索察覺到佟子矜血色盡褪,眉頭緊皺,呼吸困難,忙喚。 佟子矜不理艾索,當艾索試圖拍她的肩時,吃了她猛然揮過來的一記拳頭,艾索痛呼一聲,閃開佟子矜再次揮來的拳頭。 佟子矜不等艾索反應,跌離沙發,發軟的身子在地上爬,但沒爬幾步,她的氣力全失,逃不了的她開始抱住自己退至牆邊,前後搖晃,紫白的唇發顫,神情封閉。 「怎麼了?」年昱自電視後起身,一見佟子矜的異狀,忙趕到她身邊。「佟!佟?」 佟子矜沒有理他,一徑地搖晃,鬥大的淚滑出眼眶,痛苦的低嚎自緊閉的喉間出來:「他要來了……他要來捉我了……要來了……嗚嗚啊啊……要來了……要來了……」 「佟,佟!看著我,我在這兒,我是年昱!」年昱硬是扳開她的手,握住,轉過她的頭,強迫她空茫的視界裡容不他的身影,抱緊她發抖的身子,親吻她的發,規律地拍著她的背。 年昱的聲音很遠很遠,但佟子矜還是聽到了,她吃力地轉動眼眸,呆茫的視界裡納進年昱急切的面容,他似乎講了什麼話,可佟子矜只看見他的嘴巴在動,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一股噁心直街上來,她壓抑不住,吐了出來;這一吐,像要將她的胃給吐出來,將她心底埋藏的恐懼吐出來。 「她吐了!」 「我抱她到浴室去洗乾淨。」 不知過了多久,她堵塞的聽覺才清開。 「佟!佟!」年昱的聲音傳來。 佟子矜再次眨動眼睫時,發現他們待在淋浴間內,蓮蓬頭的水像雨一樣落下,漸漸地,她感受到水的冰涼與濕意。 「佟,聽得到我嗎?」年昱在她望向自己時間。 「我怎麼了……」佟子矜覺得喉嚨好痛,黏在身上的衣服讓她很不舒服。 「你吐了。」年昱自艾索手中拿過浴巾,包住她,抱起她回到床上。 「我吐了……噢……」想起方才發生的事,讓佟子矜好不容易恢復的血色再次消褪無蹤。「那個木盒……」 「先別說話,我要脫你衣服。」 「我自己……自己來就好了。」佟子矜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身體,說著,她背過身,僵硬顫抖的手指想要解開短袖襯衫的扣子,然而因為抖得太厲害,使得她的手指與扣子纏在一起。 「讓我來吧。」年昱輕易制止佟子矜,先拿過浴袍來蓋在她身上,才解開她襯衫的扣子。 「我說我可以……我的手指好痛。」佟子矜發現手指不聽指揮,一動就痛。 「你剛剛攻擊艾索。」年昱指出事實,脫下佟子矜的襯衫,瞄見她背上那大小不一的傷痕。「這是怎麼回事?」 「我攻擊艾索?」佟子矜不敢置信,她壓根兒記不得剛剛她做了什麼。「他沒事吧?」 「沒事……」艾索想看,但年昱回頭瞪他,他高舉雙手作投降狀,忙道:「你要不要喝杯水?我去倒。」 「麻煩你了。」佟子矜覺得她的喉嚨灼痛,像是吐過……對,年昱說她吐了。 年昱的手掌撫過那些傷痕。「你說你曾出車禍……」 「出車禍?」佟子矜已不記得她說過什麼了。 「背上的傷。」年昱撩起佟子矜的發,吃驚地在那如雲的發間發覺一塊光禿,指尖輕觸。「這是怎麼回事?」 年昱發現佟子矜身上傷痕累累,已知的右大腿與背都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她後腦的那道傷痕。 老天!佟子矜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 年昱心痛不已,無法理解。 「什麼怎麼回事?」佟子矜好累,但她不敢睡,深伯一覺不醒,惡夢纏身。 「你的傷。」年昱飽含痛楚地低喃。 「我的傷……」佟子矜逸去話尾,深吸口氣,恐懼回來的當口,那癒合的傷痕就像新生似地灼燒著她。 「你沒事吧?」年昱的聲音將佟子矜拉回,拿件浴巾包住她。「我要解你的胸罩。」 「嗯。」她任由年昱解開她的胸罩,連將浴巾拉緊的氣力也無。 年昱將她全身脫光光,然後拿被子包住她,拉出浴巾,讓她躺下。「你需要看醫生。」 「我沒事。」佟子矜紅著眼眶,啞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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