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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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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迎喜緩抬首,凝著他的視線倏然泛上笑意,「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這麼的保護我?甚至……」疼愛她呢?別說她遲鈍,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很難看出潛藏於他眸底的疼憐。 厚實大掌撫上她的發,細細揉著,「小喜,你知道嗎?」他彎下身,與她對視,「你瞭解什麼是投緣嗎?我與你就是屬於投緣的那種。」 投緣?她靦腆一笑,「嗯。」 看著她顯露出來的可愛笑容,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心花怒放。「好乖。」 他好乖又好可愛的小暖爐。 剁剁剁……先放蔥花、再打蛋…… 埋首苦幹的人兒,絲毫未覺自己身後多了道纖細身影。 梅迎喜專心地依照食譜作菜,卻沒想到正轉身欲走至冰箱取蛋,硬是讓身後的障礙物給擋去了路。「哎!」她踉蹌退後,恍惚抬首。 「喔!好痛!小喜,你是故意的!」梅迎月佯裝疼痛而皺成一團的俏臉,蒙上了層刻意的憎厭。 「大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站在我身後。」梅迎喜慌了起來,在接收到大姊刻意似地唾駡,原是平靜的思緒再起波瀾,無法再忽視那隱隱作疼的心。「你有沒有哪裡傷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輕觸梅迎月的肩。 「走開!」像是極為厭惡,梅迎月想也不想,揮開了梅迎喜那只善意的手。 澀笑著,梅迎喜輕撫瞬間刺疼的手背。 「你最近在公司跟東方爆相處得如何?」梅迎月像是隨口,問問,閒散的步伐,輕晃至流理台。 梅迎喜見大姊似乎已無任何異狀,便提振精神,不願再讓自己如此膽怯。「很好啊。」腦海中閃掠過那個孩子氣又霸道的東方爆,嘴角不禁勾勒出一道笑。 「很好?!」完美的嬌嗓有些微地破碎,梅迎月回眸狠盯妹妹所流露出的愉悅神情,忽覺刺眼,抬手便將砧板上剁碎的蔥花撒翻。「啊——」 梅迎喜聞聲,立即旋身,驚恐眸光在觸及眼前的景象時,心跳險些停住。 只見本擺放在砧板旁的菜刀,不知為何竟滑落,鋒銳刀口頃刻劃過梅迎月細嫩的手臂,血珠迅速泌出,讓梅迎喜瞧了不知所措。 「大姊,你沒事吧?!」她低呼,卻忽略了梅迎月刹那陰狠的神情。 「你走開!」討厭!梅迎月大喊。 梅迎喜因大姊突如其來的反應過度而驚悸。 討厭、討厭!她最討厭小喜露出那麼滿足的笑容了!「好痛!好痛喔……媽——」她撫著泌血的手臂,無辜的眸轉眼間已泛紅,盈眶的淚更在溫秀月入廚房的那一刹滾燙落下。 「怎麼回事?」溫秀月匆匆走人,在見到梅迎月手臂的傷勢時,吃驚地低呼了聲:「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迎月,你是怎麼受傷的?」她急急忙忙欲拖女兒出廚房,但梅迎月卻執拗地佇立原地啜泣。 「媽,是小喜。」哽咽著,梅迎月指責的目光尖銳地射向錯愕的妹妹。 她?!梅迎喜只覺頸部、膝部漸漸僵麻,內心惴惴不安。 「小喜?!」溫秀月嚴厲地注視著小女兒,卻見她幾乎失去 血色的臉蛋以及怔忡出神的模樣,不由得勾起她這做母親的憐惜。「怎麼會呢,也許是小喜不小心的吧,迎月,來,我們去客廳,媽幫你敷藥。」 「媽!」梅迎月不悅,蹙眉怒瞪梅迎喜。 「走啦、走啦,快點敷藥。」擺出母親的威嚴,硬是將梅迎月拖出廚房,臨去前才對梅迎喜撂下一句話:「小喜,快把廚房整理、整理,還有,飯快煮好,你爸爸快餓死了!」 「……喔。」松了口氣,梅迎喜垮下雙肩,突然覺得好累。 大姊……的傷勢不知道嚴不嚴重啊?她邊思索著,邊彎下腰身,拾起掉落於地的砧板以及滿地散落零碎的蔥花。 當手觸及那把掉落的刀,她的視線霎時迷蒙了起來。上頭,還沾著血呢。 大姊疼不疼啊? 揉了揉濕燙的眼眶,她趕緊加快動作,整理好所有的一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難過什麼,淚水就這麼決堤似地崩潰,像是流也流不完的洪流。 「小喜?」渾厚慈祥的嗓音,不用回頭,也能猜想出是她所尊敬的父親。 「爸。」微弱的嬌嗓還含著顫慄。 「小喜,你有沒有哪裡傷到?」梅望夫溫柔低問,看著那忙碌的瘦小身影,心底泛起疼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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