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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讀機會?是怎麼樣的打工性質?」他低聲細問。

  「打雜小妹妹吧,更何況……那個……老闆好像挺喜歡我沖泡的咖啡。」想起了他當時啜飲咖啡的幸福神情,她眉眼略浮喜悅。

  除了父親外,從來沒有人這般肯定過她,但他所表現出的讚賞,卻讓她驚喜了好久好久……至今,竊喜的心湖仍是餘波蕩漾。

  「算他有口福,能喝到你泡的咖啡。」看得出女兒十足開心,這份工讀機會,也許能夠讓她有個快樂的寒假。「那麼,你想去打工嗎?」

  「可是大姊跟媽不准我去。」

  「你管她們做什麼,你想去就去啊,別老是一天到晚悶在家裡,遲早會悶出病的,你就答應了這份工作吧。」他拍了拍女兒頹喪粉頰,柔聲慰哄。

  猶豫的眸光閃爍著幾分期待,但當她想到母親的交代及大姊的抗告時,眸中光芒不禁晦暗,頓化淡然。「爸爸,你還記得我國小五年級的事嗎?」咬了咬下唇,她道:「因為我與堂哥感情比較好,所以大伯提議要帶我與他們一起去美國迪士尼玩的那一次。」

  梅望夫當然記得。

  那年由於大哥指定要帶小喜兒一同出國,所以一向爭強出頭的迎月才憋著口氣,沒有當場任性嚷求;但當小喜兒回了臺灣,從此迎月與秀月母女倆整整排擠了小喜兒三個月之久。

  舉凡小喜兒的各種事項,秀月不睬不理,只能全由他這父親擔負;而迎月更是對小喜兒冷言冷語,並且動不動就吵鬧,十足令人頭疼。

  想想,他的小喜兒就是從那時開始選擇沉默的乖順。

  「如果我那時跟大伯說要姊姊也一塊去,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梅望夫無言以對。他相信,即使沒有那次的事件,還是會有下次、下下次。

  他的大女兒梅迎月,自小就讓妻子寵溺過度,養成了要風得風、要雨便得雨的驕縱性子;更不該的是梅迎月太過傲慢,自恃完美地鄙視著他的小喜兒,就如同妻子亦是如此。

  其實他的小喜兒可愛又善良,怎麼秀月每說小喜兒淨遺傳到他倆的缺點呢?她總是瞧不見,唉。

  「爸爸,我還是拒絕這份工作吧。」她不想要讓媽媽、大姊不開心。

  「隨你作主吧。」這丫頭執拗的個性與他如出一轍,怎麼也勸不聽。

  她輕喟,不知因何故,總覺悵然。

  掏出一直存放於口袋內的名片,她步至書桌旁,輕輕拿起電話,依著名片上的陌生號碼撥著。

  「喂?」低沉而富含活力的霸嗓依然那般自信。

  她雙肩一頹,緊捏著手中名片,「請問是東方爆先生嗎?」對方哼應了聲,她深吸了口氣,聲細如蚊:「我是梅迎喜,關於寒假那份工讀機會……我不能接受。」仿佛是痛下決心的說出,她掌中名片幾乎成了皺團。

  「你什麼?!」驚天暴吼。「你的理由呢?最好是個好理由,否則我不接受!」

  將話筒稍離震痛的耳,她蹙眉輕訴:「我媽媽及大姊不肯讓我去。」

  「你大姊?!又是你那該死的大姊!把你大姊的名字報上,我來解決!」

  呃?怔楞刹那,她下意識地說道:「梅迎月。」

  第二章

  凜冽北風蕭颯,強韌風勁將緊閉窗扉吹撞得聲聲響。極舒服地窩於溫暖室內的健碩身軀懶懶蠕動,半掀半台的眸因烘暖室溫,幾乎滿足得要睡去。

  「大哥,拜託……」倘若現下來杯香醇熱咖啡,就更美妙了。

  東方焐由文件中偷閒,睞了他一眼,「待會兒好不好?」

  死賴在沙發上的身軀繃了繃,懶懶散散又意興闌珊,但也不過半晌,緊閉的門扉忽地讓人打開,不期然吹刮人一陣冷風,竄進他毫無防備的衣領內,眨眼間,就見健壯身軀跳抖顫不停,雞皮疙瘩粒粒起。

  「該死,把門關上!」暴怒嘶吼,孬種的套上外衣緊裹。

  方入門的東方煦見狀,唇角的笑容燦爛非常。「二哥,你別老是待在這兒纏著大哥。」

  咕噥咒駡著的東方爆沒好氣地睨了東方煦一眼。

  「對了,我聽說了一件事。」天外飛來一句,東方煦雙眸隱笑。

  懶懶趴回沙發臥躺,東方爆睞也不睞他一眼。

  「聽說昨天二哥捉著一個小妹妹死摟著不放,還威脅小妹妹寒假非得來公司打工,是不是有這回事啊?」

  「我才沒有威脅她,是哪個沒事找事做的人在那添油加醋的?」霸氣俊臉微慍。

  東方焐揚眉探問:「有這麼一回事?」

  「是啊,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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