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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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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的用心,她可曾仔細留意過?他甩門,隨意套上件牛仔褲,為之氣結地坐於床畔。 「玩弄」兩字,徹底否決了他對她十年的癡戀;她的輕率,刺傷了他期許甚深的情意。他以為她能夠細想當初他曾那般珍惜她、呵護她,他以為她能夠發覺他對她的那分真情、真意,結果到了最後,那些「他以為」,卻全成了可笑的自以為是。 他氣顫,想要去克制別讓自己過於激動,但緊握的雙拳及咬得發疼的牙關卻怎麼也無法鬆懈。直到她由浴室走出、直到她款款坐落於他身畔、直到她柔指輕戳他繃緊的拳頭,他灰敗神色終是綻露些許和煦陽光。 即使她如此誤解他,他仍是無法對她發怒。 畢竟他還是會心疼、會心憐、會捨不得…… 但她會嗎? 「你說過要我解釋十年前的事,那你現在願意聽嗎?」他深吸了口氣,不願再去顧慮她是否會相信,決定放手一搏。 「你終於想說啦。」 她還以為他不說了呢,激將法可真有用!「你願意說,我當然是洗耳恭聽嘍。」 他沒發覺她眸中所乍現的簇亮,逕自低首喃道:「因為你忘了我的生日——」 「是啊、是啊,小器鬼、小器鬼!」她截斷他的話,怨懟地睨他。 「你……」 「我什麼我啊?」沒好氣地撇撇嘴,她瞪著他惱人的呆滯神情。「全部的事情,賢淑全告訴我啦!你這個笨蛋、蠢蛋、渾蛋加三級。你說,為什麼我飛去巴黎一個禮拜了,你才去找賢淑要地址?為什麼有了地址又不來找我?嗯?」 「你……」挫敗的眸中立時一亮。 依舊叨叨絮絮地碎念:「渾蛋!你這死悶葫蘆,每次什麼都不對我說,你以為我有讀心術啊?什麼都要我猜我想,這麼猜來猜去,總有一天我會發瘋的。你不試著對我說,你怎麼會曉得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懂了、真的明白了、真的曉得了?」她跨坐至他大腿上,雙拳掄起往他胸上猛捶。 「我……」原已心灰意冷,但拼命壓抑下的情緒卻再次騷動鼓噪著,全只為她。 哼!「死渾蛋。」 她怒睨他一眼,心裡卻有股松了口氣的感覺,教她眸眶發熱,莫名的淚珠滾燙滴落,再也無法停止。 凝視她涕泗縱橫的抽噎樣,一股暖流汩汩地沁人心窩。他環起雙臂,將她徹底攬入懷、納入心, 「十年前是我一時賭氣,所以才會鑄成大錯。我常常感歎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在巴黎與其他男人交往。」 她深深埋入他頸間啜泣,胡亂將淚涕抹上他衣襟。「你幹嘛眼睜睜,你這渾蛋怎麼笨到不會來找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忿忿不平地再捶他一記。 「我曾寫信給你,在連寄了五、六封不見回應後,我心急地飛到巴黎找你時,卻得知你已有了要好的男友……」想起往事,依然痛心。「當初我真的不是刻意不去機場見你,而是那一、兩個禮拜我都忙著拍攝CF,等我得知你飛往巴黎後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了。」 嗯?怎麼他話裡好像有些不對勁?她思索須臾,待腦中掠過了悟,連忙由他懷中掙起與他正視。「你什麼時候寄信給我?我怎麼都沒有收到?」 「你沒收到?!」他震愕。 好啦!問題癥結於此,竟是個大烏龍。「我當然沒收到。」她翻了記白眼。 原來……他失笑,但她卻擲給他一記衛生眼。折騰了十年,原來全是因為當年他那文情並茂、情意綿綿的懺悔書信沒送到她手上!他愣愣地傻笑,突然覺得自己白白受了十年冤枉相思,真是難堪。 「笑什麼笑?!」她噘嘴。「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這全都是你的錯、都是你這個大渾蛋的錯。」 瞧她大發嬌嗔,他心口所籠罩的陰霾終於驅散。 見他仍是傻笑,她索性在他懷中扭動嬌軀。「不管啦、不管啦,都是你的錯,不管啦、不管啦……」她持續嚷嚷著,一雙閃爍渴望的水靈瞳眸則逼近他雙眸,直勾勾地瞪著他。 「那你要我怎麼賠罪?」他眯眼凝笑。 她歇下無理取鬧的舉動,囁嚅地支吾,一張俏麗容顏頓時紅霞滿布。「那……那你說……你現在、現在還……」嬌嗓愈見細小微弱。「還愛……愛不愛我啊?」螓首愈垂愈低,只差沒將整張燒紅的臉龐埋人跳動劇烈的心口上。 他附耳細聽,直到將她斷斷續續的話在腦中整合了番,唇角笑意逐漸加深。「那你說你愛不愛我?」沉淪十年終算是撥雲見日,他將下顎擱於她頸畔,擁著她的雙臂滿足地佔有著這分屬於他與她的親昵。 「是我先問你的耶!」她憤然地抬首瞪他。 「說嘛、說嘛,你愛不愛我、愛不愛我……」桀笑臉龐直直往她細緻柔嫩的粉頰上磨蹭,在她未察覺下迅速轉身,將懷中的她壓到床鋪、壓在身下。「愛不愛我、你說你愛不愛我,小狐狸?」 「無賴,是我先問你的耶。」她用力戳著他的胸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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