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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裡的昏暗燈光讓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不過,尼克倒是看出了眼前美女已經帶著些微醉意。

  美女摸摸自己的嘴唇,愣愣的傻笑。「還不錯啦,回去多練習的話會更好。」

  自認情場大亨的尼克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批評」過;對方的技巧明明生澀得很,竟還敢批評他技術不好……哈哈!這場遊戲似乎愈來愈有趣了。

  對於輕易到手的獵物,他向來不怎麼感興趣。他雖然風流,卻不代表下流。更何況今天的他真的需要一個酒伴。

  「你說,我們再繼續去第二攤怎樣?除非……你不敢。」尼克這次主動搭上美女的肩,挑釁的揚起一邊眉。

  「誰說我不敢?我霍玫馨其它沒有,就膽子最大。我們來看今天誰才是誰的手下敗將。」霍玫馨的身高少說也有一七五,面對眼前這個高出自己半個頭的男生,她仍是輕易就搭上對方的肩膀。

  「過了今晚你就會知道,女中豪傑這四個字要怎麼寫!」霍玫馨憤恨難平的撂下狠話。

  第二章

  米色的雙重遮光窗簾盡責的阻擋了外頭刺眼的亮度,只容許一絲頑疼的光束偷偷從窗簾間的縫隙溜進七坪大的房內。

  雙門窗旁緊鄰淺木頭色的三門衣櫃,衣櫃前約一百公分距離是一張鋪著柔軟鵝黃色床單的雙人床。

  床的對面是一張有點年代的白色書桌,書桌邊緣早已磨損到掉漆;書架上高高的擺放著密密實實大小不一的原文書,桌上淩亂的放著些畫到一半的大衣草圖。

  床的右邊有張手工木制的方形矮櫃,矮櫃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水,還有早已沒電的手機,加上……一個忘了醒的鬧鐘。

  床上的人緩緩動了一下手指,胡亂拍向矮櫃上的鬧鐘,無奈的是,鬧鐘究竟有沒有動靜,她也不知道。

  「哎呀……頭真的好痛喔。難道昨晚莫名其妙被人痛打了……莫名其妙。」雙手用力拍打自己的頭,仿佛那樣做頭痛就會痊癒。

  「不要再跳了啦,好痛喔……」頭裡面像是有一群猴子在蹦跳似的,抽痛得快爆開。

  費盡所有力氣,霍玫馨終於睜開了雙眼,環顧了下四周,緩慢坐起身。

  「奇怪,昨天晚上我是怎麼回來的?難道是搭車回來?媽啊……頭真的有夠痛,現在到底是幾點了啊?」用力扯了頭髮一下,借著痛感讓自己清醒一些。

  「下午三點?這個死鬧鐘又不叫了……」一把將小雞鬧鐘塞到枕頭底下,壓死它!

  用力往後躺下,反正今天是一年中唯一的一次公休,就讓自己好好攤在床吧。

  昨天晚上下班後,她臨時決定搭車前往市區,沿途經過第一間酒吧的時候,不知為何竟下車走了進去。

  或許是因為隔天是一年一度赴約的日子,或許是因為自己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想想將來,也或許只是想嘗嘗何謂酒醉的滋味……

  努力的想了很多藉口來說服自己,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這小小的燈已經陪伴她二十幾年了,還是爸爸親手換上的。她無奈的歎口氣,走進浴室梳洗。該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

  白色有領短一配上藍色牛仔褲,站在鏡子前看了一會兒。唉!算了,一年就這麼一次,幹嘛要穿成這樣。

  粉色七分袖襯衫搭上白色西裝長褲,腳踩平底尖頭鞋。

  「這樣總行了吧。」自言自語的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審視一番。

  然後拿了米色大方包,看了沒電的手機一眼,鎖門。

  「張姨。」頂著大太陽,慢走走到第二個街口,停在花店門前。

  「馨馨,好久不見你了,真的愈來愈漂亮了。」花店裡年約五十上下的胖婦人笑著走到門口,給霍玫馨一個溫暖的擁抱。

  笑著接受這個溫暖的擁抱,從張姨身上聞到淡淡的花香,她分辨不出這是什麼花的香味,只知道這麼多年來,張姨總是給她一個家人的擁抱、親切的笑容,這樣就夠了。

  「還是老樣子對吧?」張姨走到黃色花朵前,蹲下開始挑選。

  「是啊。」霍玫馨看著花店裡百花齊放,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心情沒有受到花的感染,仍是充滿鬱悶呢。

  「馨馨啊,張姨從小看著你長大,有些時候覺得脾氣太過倔強,只會傷了自己,知道嗎?」張姨利落的包裝花束,沒兩三下就大功告成。

  給了張姨一個微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只能以微笑示意。從皮包裡抽出五百元紙鈔遞給張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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