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火豔 > 窩邊草蠻妻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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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下雨的舊金山,今日不知怎麼了,間接性的下了好幾場雨,讓習慣陽光普照的舊金山人覺得特別納悶,但對趙旭傑來說,他早已經習慣這種像在臺灣的濕悶天氣,不過習慣是一回事,他還是覺得不方便,本來都搭大眾交通工具的他,今天得開車出門。 他將車停入停車格,拿過放在駕駛座旁、順路買的披薩晚餐和麵包,走過停車場往自己的租屋公寓大步走去。 他在公寓大廳踏幹腳上的泥濘,並拿出信箱裡的信件,當他冷沉的黑眸瞄見夾雜在一疊信件中的那封航空信時,嘴角不自主的綻放一抹愉悅微笑,接著他三步並作兩步的爬上樓梯。 一回到租屋處,放下手中的物品,他便迫不及待的拆開那封由臺灣寄來的航空信,接著他一面食用他的晚餐,一面仔細閱讀信件。 從信上的字跡來看,這封信肯定又是珩星幫外婆代筆的,內容全是近來外婆發生的大小事,可惜的是,珩星從不在信裡寫自己的事,他只能從跟梁二哥的視訊聊天中得知她的近況。 其實,從她不在信件中透露她的近況,不與他聯絡這兩點來看,他就能猜到她還是很在意三年前王雅築對她的傷害,又或許是因為擔心會因此破壞他與王雅築的感情,才會刻意避嫌。 不過,她擔心都是多餘的。 剛到美國留學的那一年,他把握時間修完大學學分,成為碩士班的學生,並獲得史密斯教授的推薦,進入一間名列全球三百大企業之一的「擎天集團」打工實習。 為了把握這難得的機會,除了上課外的其餘時間,他都在公司實習,常常學校跟公司兩邊跑,忙得不可開交。 兩年前,他剛進入公司實習數個月,那日他實習結束後,原本打算回到學校做他未完成的論文報告,沒想到遇上校園停電,只好作罷。 回租屋處前,他的心情十分煩躁,實在不想這麼快回去面對女友,因為那陣子兩人時有爭執,摩擦也愈來愈多,前一晚更是吵得不歡而散。 當時從臺灣帶來的生活費早已耗盡,每個月的打工費遠遠不夠繳清每個月的賬單,濃情蜜意便被這處處捉襟見肘的生活給磨光,到後來兩人一見面就為錢產生口角。 就在他剛走出校門時,遇到了一名跟他交情還不錯,同樣來自臺灣的同學,兩人打了招呼後,那同學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偷偷告知他王雅築已另結新歡的事,乍聽之下,他是有些震驚,接著一笑置之,他那時候還是相信王雅築是愛他的,不會做出背叛這種事。 想想,便決定提早回去給她一個驚喜,與她重修舊好,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推開房門後會有一個教他震撼、赤裸裸的背叛等著他一一 推開門的刹那,他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瞠大眼,驚駭的看著床上那對正彼此交纏的男女。 果然如朋友所說,王雅築早已瞞著他劈腿,當他正忙著打工,為兩人賺取更多可以解開困境的加班費時,她卻瞞著他與別的男人交往,甚至將男人帶回他們兩人的租屋處,在他們的床上翻雲覆雨。 赤裸裸的背叛在眼前發生,難堪的謊言緊接著被揭穿,兩人大吵一架之後他才知道,當年是王雅築設計珩星,自演一齣從樓梯上摔下的戲碼,離間他跟珩星。 更自導自演一場地下錢莊討債,逼她賣淫還債的戲碼,哭得淚漣漣的要他帶著她一起到美國留學,他這才心軟的點頭答應幫她負擔生活費。 他知道,王雅築是喜歡過他,但她其實更在乎的是利用他擺脫那令她嫌惡的貧困家庭和嗜賭如命的父親。 知道一切真相後,他毫不遲疑的收拾簡單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兩人的租屋處,然後茫然的在大街上走著,恰巧被一起實習的學長發現,並帶他回公寓,借住了兩天,心情沉澱後,他才找了間單身公寓租下。 心機、謊言、難堪、背叛,讓他那陣子幾乎是痛不欲生,那段期間他總把自己搞得很忙很累,希望借著忙碌來忘掉所有的痛苦。 可惜他做不到,每當夜深人醉,過往的情景總會不時浮現他的腦海,當下他只想拋開這裡的一切回臺灣。 終於,有一天他再也無法承受這種情緒,忍不住打了通越洋電話給外婆,告知外婆他想放棄學業回臺灣,卻被外婆狠狠臭駡了一頓。 外婆說,如果他就這樣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大好的前程,第一個對不起的人就是珩星,枉費珩星為了他,不惜帶傷上場比賽幫他籌措留學費用。 那時他才知道所有的真相,一直以來他盲目認為王雅築是那個對他最好的人,原來真正對他最好的另有其人,那個人總在他最需要幫忙之時,為他默默付出,幫他圓夢,從不求他回報。 明白後,他下定決心好好振作,要闖出一番作為來報答珩星這個死黨,為此他也給自己下了道禁令,在自己還沒有一番作為之前,絕不與珩星聯絡,等到有成就了,他才要好好跟珩星道歉,讓兩人恢復友好。 不過自此,珩星代筆所寄來的信件,就成了他在異鄉最有力的慰藉。 每次遇到挫折,他總是會將那些信件拿出來,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想像她就跟以前一樣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為他加油。 趙旭傑才剛將一塊披薩吞下,又反復看了手中這封信兩次,直到他的筆電傳來「嘟嘟」兩聲。 他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掀開筆電,螢幕上隨即顯現梁暮星的影像,他疑惑笑問:「二哥,你今天怎麼這個時候敲我,沒課嗎?」 「當然有課,現在是下課時間,趕緊抽空開視訊,我有點事情要告訴你,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梁暮星的表情有些凝重。 「什麼事情?」 「是關於珩星的。」 「珩星她怎麼了?」 由梁二哥的臉色看來,這有關珩星的事絕不是好消息,趙旭傑有些緊張的問道。 梁暮星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一個?」 橫他一眼,趙旭傑拿起一旁揉成一團的紙巾往螢幕丟,「二哥,你說這什麼廢話,分明吊我胃口。」 「囉嗦,快決定,我等等要上課了。」 「壞的。」 「壞的就是,珩星可能要訂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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