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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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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心裡想著,口裡應道:「劉東家引路。」 這師徒倆隨著劉老闆進了後院,方才坐穩,劉老闆便急道:「先生請說!」 老者四下張望,撚須道:「此宅風門已破,貴府想必近來財運不佳。」 聽他一語說中自己最隱密也最棘手的心事,這位劉老闆對他更是信了幾分,急不可待地求問:「風門已破?此話怎講?」 「風門乃招財之路,水即為財,如今風門被破,水往東流,財源自當東去。」 劉老闆一聽,心知此老者所言正是,近來他的幾筆生意都虧在位於東面的泉州城。於是焦慮地哀求:「請先生替在下化解此難!」 「要解此難不難,將風門改向既可……」正說著,一個身著青衫綠裙的年輕女子送來茶水。老者話題一轉,問道:「這位姑娘是——」 劉老闆答:「是小女。」 「姑娘留步!」老者喊住欲離開的女子,問劉老闆:「府上僅此一女嗎?」 劉老闆回答:「不,其他兩個早已出嫁,如今膝下只有此女。」 老者白眉下一雙小眼閃動著精光,上下打量著這雖非美豔絕色,但尚屬清秀的女子,緩緩道:「令嬡山根豐隆、鼻翼飽滿,此乃貴氣之相,是做夫人的命,如果嫁得好,不僅可蔭夫,還能福旺娘家。」 「真的?」劉氏父女異口同聲地問:「要如何才能嫁得好呢?」 從眼前兩張急切的面容上,不難看出他們各有所圖。 老者一本正經地說:「老夫得先算算姑娘的八字。」 劉老闆立即將女兒的生辰八字報上,老者扳起手指掐算了一番,頓足哀歎道:「啊呀呀,貴府風門正是被此女姻緣所破啊!」 劉氏父女頓時大驚。「尚未婚嫁,怎麼可能?」 老者皺眉道:「令嬡已與人合過八字,對方家實殷足,位於東,是與不是?」 「是是,可是……請先生指點迷津!」劉老闆父女這下不信都不行了。 這位貌不驚人的卦師果真厲害,女兒姻緣只不過合過八字,尚未確定,更未外傳,就是至親也無人知曉,他竟能掐指算出,實在高明! 老者端起茶盅輕啜一口後道:「老夫先前說過,財即為水,如今貴宅風門東向已屬不妥,而令嬡婚配東方,此乃雪上加霜,斷了貴府財源而旺了夫家一門。」 「爹,秦家正是在東。」女孩終於沉不住氣了。「秦少爺雖好,可先生也說女兒是做夫人之命,為何要去做他的小妾……」 「東家,花媒娘與泉州秦家公子來囉!」 姑娘怨聲未了,外頭傳來一聲吆喝,在座諸人個個色變。 「爹爹,這可怎麼是好?」姑娘含淚而坐。 劉老闆也被這突然的變化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問:「老先生此話當真?」 正急欲離去的老者聽此一言,當即作揖。「算命占卜,信與不信,全在個人。言盡於此,老夫告辭了。」 說完後便攜弟子匆忙出門。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後,劉老闆才想起這師徒二人沒有收取卦資! 難道這是我劉某人轉運的預兆?他心喜地想。 倉促離去的算命師徒,極不幸地與上門相親的秦嘯陽撞了個正著。 老者急忙拉住徒弟,低垂著白髮飄飄的頭顱,退到牆角讓道。 秦嘯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可在與他們擦身而過時,仍似有所感地頓住腳往他們看了一眼,幸好媒人催得急,他未能細看便進了劉家後院。 那師徒二人等他走過後,才悠然而去。 可是一轉過街巷僻靜處,算命老者彎曲的身子直了,悠然的腳步急切了。師徒倆快步往村頭大樹下匆匆走去,那裡正停著一輛普通馬車。 等他們迅速上車後,馬車隨即往東南方的泉州城奔去。 「喔,好險啦!幸好你讓豐潤居的馬車等在這裡。」車簾才放下,嘯月立即扔下幌子擦著臉上的鍋底灰。「差點被哥哥撞上,不過真是很好玩!」 「還好玩?我都快急死了。」偽裝老者的秀雲撫胸輕喘,恢復了原來的聲音。「你哥來早了,幸好有人通報,要是在院子裡碰面的話,那就不好玩了,說不定你哥會認出我們。」 「哈哈,嫂子怎能把男人的聲音學得那麼像?」 「我娘家女人少,從小生活在哥哥弟弟和一群男人中間,除非呆子,誰都能學會。」秀雲得意地笑著,齜牙咧嘴地扯下假鬍鬚、假髮和假眉毛,脫下那身難看的灰袍子,換上事先放在車裡的衣裙。 「嫂子,你說劉老闆會信你的話嗎?」 「會。豐潤居提供的消息錯不了,他的生意連虧好幾筆可是沒人知道的秘密,我能『算』出來,由不得他不信!」秀雲自信滿滿地說。 「真的好刺激。」換好衣服的嘯月仍意猶未盡。「今晚我就回去打聽,看哥哥今天相親是什麼結果,如果今天的事沒成,那就打聽下一次相親的時間地點,然後我們再易容去搞破壞,嫂子說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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