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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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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裡的她嬌小而蒼白,夜風吹拂著她毫無裝飾的秀髮,單薄的紅裙在夜風中貼著她的身子舞動,將她窈窕的身段顯露得更加誘人,嬌豔的嘴唇仿佛不勝寒冷般輕輕的顫抖,令他忍不住想攬她入懷,用他熾熱的吻,吻去她的驚懼和寒冷…… 不!不能再被她迷住!南宮翔痛恨自己,為何在人贓俱獲的時候,他仍被她吸引。 「相信你?」南宮翔嗤之以鼻。「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水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的猶豫刺痛了南宮翔的心,令他怒火中燒,於是口不擇言道:「你這個表裡不一、滿口謊言的女人!本王如再信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說完身形一動,轉眼消失在夜色裡,秋無忌緊隨其後而去。 藍風既擔心又心痛地看著水娃。「唉,你為何不把一切都講出來,消除王上的疑慮與誤會呢?」 水娃在南宮翔消失後,終於崩潰地坐倒在地上,悲傷地說:「藍大哥,你也懷疑我嗎?豐堤下毒的事,是我不能說;今天的事我不知道要說什麼。翠兒會武功,還要行刺翔哥哥,我和你們一樣吃驚。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子虛烏有的栽贓於我,可是她已經死了,我該怎麼問她呢?」 水娃臉上的淚水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晶亮,她沉重的表白令藍風無言以對。說實話,他打從心裡相信她的無辜,可是那些她欲隱瞞的東西卻又讓他沒有立場勸導南宮翔啊…… 第七章 數天后,應邀前往渚湔國觀禮的使團在南宮翔的親自率領下啟程了。 這天,天氣晴朗,大玡國王宮宮門大開,儀仗隊的絲竹管弦聲勢浩大,送行的文武百官分立于大道兩側,場面甚是隆重熱烈。 從來不喜歡排場的南宮翔草草結束了與眾臣們的寒暄,縱馬離開了王宮。此行絡途迢迢,南宮翔一如以往地帶了藍風及衛隊同行。 不過,這次他和夏嵐和冬虎留在宮中,說是要他們倆看住水娃,不讓她搞鬼作亂。但他真正的用意是希望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有自己信賴且水娃也熟悉的人,陪伴並保護她,讓她不至感到孤單或發生危險。 從翠兒事件後,他沒再去看過她。人總是這樣,一旦對某人投入過多的感情,一旦發現遭到背叛或不信任,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會感到痛心疾首,如同置身於煉獄,他目前正是這種狀況。 他憤怒而失望,可又無法放棄她。在疑點重重的情況下,他不想讓自己陷得更深,只好選擇與她保持距離。 他不准別人告訴水娃他今天離開的消息,然而此刻他卻因臨行前未能見她一面而悶悶不樂。 唉,我到底是怎麼啦!他心裡暗歎。也許十年前與她的相遇就是一段孽緣。想想看就是從那時起,他的生活就沒有平靜過…… 「陛下,你看那邊!」藍風的聲音透著一絲喜悅,打斷了南宮翔混亂的思緒。 南宮翔隨其手指望去,心跳驟然加快。只見在遙遠的北坡小徑上,一道紅色的纖細身影正往這邊飛奔而來,那曼妙的身形在藍天綠坡地襯托下顯得無比動人。 「她竟敢私自離宮!」南宮翔看著那逐漸奔近的影子心情複雜地說,轉頭命令執意要將他們送至郊外的夏嵐和冬虎道:「你們就在這兒等她,然後帶她回去!」 「陛下!」藍風不忍地想阻止他,可是他冷峻的目光讓他無法說下去。 南宮翔轉動馬首,一抖韁繩欲策馬離去。 「翔哥哥!」紅影急呼飛騰,躍過所有阻擋,落在南宮翔的馬前,驚得他的坐騎揚蹄長嘶。 南宮翔緊挽韁繩,而棗紅馬被前後矛盾的指令弄得暴躁不安,四蹄急踏,搖頭甩鬃。 「你找死啊?!」被水娃冒失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的南宮翔憤怒地大吼。 「對不起,我怕趕不上……還好……」水娃喘氣地說著走上前,用手撫摸暴怒的馬兒,嘴裡還輕輕低喃著什麼。 原本鬃毛豎立,暴怒不馴的棗紅馬,在她溫柔的撫摸和低喃中安靜了,還用頭磨蹭她嬌嫩的臉蛋。 「喔,這就對啦。」水娃笑著抱住馬頭,安撫它。 看著水娃與馬親密的樣子,南宮翔竟生起氣來,不高興地說:「你拼死奔來就是為了抱住我的馬嗎?」他知道吃坐騎的醋是很幼稚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噢,不是。」水娃急忙放開棗紅馬,從懷裡取出一顆閃著黃褐淡光的墜子,墜子用黃色絲線穿著,看上去很不起眼。 「翔哥哥,聽說你要出遠門,這顆蟾珠墜子送給你,一定要貼胸戴哦。」說著把那墜子遞給他。 「什麼破墜子,我不需要!」南宮翔忽視她關切的笑容,忽視心裡的感動,強硬地說。 「不,這不是破墜子,是寶物,可以……」 「少囉嗦!我的行程都被你耽擱了。」南宮翔忽然煩躁地揮動馬鞭,轉頭絕塵而去。鞭梢甩到了她舉起的手,水娃吃痛一呼,墜子落到泥地上。 「水姑娘!」夏嵐跳下馬,幫她找到落地的墜子,還給她。 「他不要。」水娃落寞地看著灰塵飛揚的遠方,擦拭著珠子,心裡很難過。 冬虎過來勸解她。「水姑娘,王上正在為國事煩心,你就不要介意吧。」 「翔哥哥還在生我的氣。他不要……」水娃仰起小臉一笑,可那笑容比哭更令人難過。 「誰說我不要的?」一個威嚴而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南宮翔探手取走了水娃手中的墜子,轉身往稍遠處正佇足等候著他的藍風等人策馬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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