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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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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段小插曲,婚禮的氣氛變得更活潑,就連嚴肅的司儀官也笑咧了嘴。 隨後,兩人用司儀官當眾剖開的瓠喝了合巹酒,拜完天公地母,再夫妻互拜。 「洞房解纓,禮成──」 司儀官一聲中氣十足的呐喊宣告了娶妻儀式的順利完成。 當即,絲竹鑼鼓再次響起,新郎新娘入洞房。 靜甯被一群女人拉進房內,還沒喘過氣來,就被她們七手八腳地脫去禮服,放下髮髻,換上輕薄的衣裙,羞澀不安的她,昏昏沉沉中忽然感覺有人正試圖搶走她緊握在手中的玉珮,她本能的抵抗,因此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 那人為迫使她放棄玉珮,竟用力掐她,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手腕的皮膚。 她抬頭,看到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睛,不由得身軀一顫,緊握玉珮僵坐床上。 是馮景家的那個女人!雖然此刻她換了一身綠色的絲綢衣裳,但一接觸到她的目光,靜寧就認出了她。 知道自己被對方發現後,那女人並不躲避,反而擺出一副親切的笑臉,藉故替她摘下發簪而湊在她耳邊陰冷地說:「別以為你真能得到他!」 說完,她即退到人群後,但兇狠的目光仍盯著她。 她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要像仇人似的狠命掐我? 靜寧驚駭地想,下意識地拉下衣袖蓋住手腕上的抓痕,並拉住自己的侍女。 因為太吵,香兒沒聽到那女人在靜甯耳邊的低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感覺到公主的不安,於是她保護性地靠近床邊,不讓那些女人再碰觸公主。 外屋內的宇文泰就沒有那麼可憐,因為沒有人敢扒他的衣服、扯他的手。早在清晨,他就下了極嚴格的命令:今夜所有官兵都可盡情吃喝、盡興玩鬧,但得遠離天梁殿!因此,此刻除了貼身護衛兼隊長巫蒙外,他的身邊沒有其他人。 「大人,屬下還沒恭賀你婚姻美滿呢!」巫蒙邊替他脫禮服邊說。 宇文泰笑道:「這次你為我做了很多事,辛苦了。」 「不辛苦,屬下為大人高興,夫人不光漂亮,而且還很風趣。」 宇文泰換上單薄便服,斜著眼睛看他。「你認識靜甯公主?」 「不,不認識。」他笑著把今天在馮景家初見公主,與她打眼仗的經過告訴了他。末了又道:「當初大人說要娶靜甯公主時,我還以為那是大人為了擴充實力,掌握皇族,所以擔心她是個醜八怪,沒想到她美若天仙。於是又擔心她徒有姿容,心腸歹毒。這一點,屬下與大人不是早有共識嗎?有美麗面孔的女人,大多有邪惡的心。不過這次我們錯了,公主的心會和她的外表一樣美,而且是個好鬥士。」 「沒錯,她是個鬥士,所以我警告你,不要招惹她,不然,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你。」宇文泰把禮服塞進他手裡。「去吧,今天晚上我不需要你。」 巫蒙抱起衣服,笑著跑了。 宇文泰走進裡屋,立刻感覺到那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只對女人們說:「慶典結束,感謝各位幫助夫人更衣,現在,各位離開吧!」 女人們自然不敢耽擱,行禮退去,除了靜寧,還有兩個女人留在屋裡。 宇文泰先對靜寧身邊的香兒說:「你去休息吧,夫人今夜不用你照顧。」 香兒直起身,可是靜寧抓住了她。 宇文泰皺眉:難道她想帶著侍女過洞房之夜? 壓下一股不耐,他轉向綠衣美女。「你也走吧,這裡沒你的事。」 「真的嗎?」那個女人曖昧地笑著,目光不再兇狠,豔紅的嘴唇誘人地噘起,扭動著妖媚的身子靠近他。「黑泰,難道娶了妻,你就不想理我了嗎?」 她瘋了?!一看到她那種輕佻的神態,宇文泰只覺得很無奈。 看到那個女人對她的夫君綻開絕對不純潔的笑容,大膽的目光暗示著某種親密關係時,靜寧恍然明白了剛才她在自己耳邊所說的那句話的涵義。頓時心頭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緊握在手中的玉珮似乎失去了給她安慰的功能,就連被她抓住的香兒也能感覺到她的顫抖。 「珈珞,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快出去!」宇文泰怒視著她。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靜寧此刻的神情,如果不是尚存的理智提醒他,珈珞就是想激怒他、破壞他的婚事,而他絕不能讓她得逞的話,他很想掐死她! 珈珞臉上掛著楚楚可憐的微笑,以一種親匿又挑逗的眼神看著他。「哎唷,黑泰,我們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你怎麼能這樣凶我呢?」 宇文泰雙手因為極力克制著想掐死她的衝動而發抖,他的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心裡一千次一萬次地詛咒著這個可惡的女人。 「滾出去!」他一聲仿佛來自地獄的怒吼,將屋內的三個女人都嚇了一跳。 看一眼床上蒼白如雪的新娘,珈珞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懂得逗弄猛虎得適可而止,便裝出懼怕的樣子,驚叫一聲,跑出了房間。 室內一片死寂,空氣中流動著與不久前拜堂時截然不同的低沉寒氣。 「還有你,香兒──出去!」他沒有動,但他的怒氣充斥於整個房間。 香兒撥開靜寧的手往門口走去,可是靜寧不想被單獨留下面對宇文泰,她隨即又抓住侍女,跳下床跟著她往外跑,卻在門口被宇文泰一把抱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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