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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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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合情合理,令人難以反駁,當即有人贊同,其中自然是與拓跋窟咄關係密切的侯辰等人。 這讓拓跋圭恨得咬牙,但他不會因此被激怒。 「今天我累了,改日吧!」拓跋圭平靜地說著,等待拓跋窟咄讓步。 面對拓跋圭銳利如芒的眼神,大家都沒有說話。 但已經知道他與王若兒之間有深刻情愫的拓跋窟咄,絕不會放過這個實施陰謀計畫的機會。 他本是個陰險小人,一向只在背地裡活動,可如今見王位離他越來越遙遠,遷都也成定局,不由得著急。 在自己的地盤上,都沒法困住他,反而被他掌握了太多不利自己的證據,等他遷都盛樂,羽翼更豐後,不僅別再想控制他,而且很可能會被他除掉。 正是因為這樣的心態,拓跋窟咄再也顧不了掩飾自己。 堵著門,他狀似關切地對聯盟中地位最尊的四部大人說:「各位大人,如今魏國新立,強敵環伺,王上任重道遠,本該以國家利益為重,捨棄私心,廣結姻緣,早封王后以立國本,早納妃嬪以隆香火,可是吾王至今一再拖延大典,拒絕按照祖制完婚。王上年幼無知,難道大人們就這樣放縱王上諧戲荒唐,空置後宮,讓拓跋王族後繼無人嗎?」 他的話正是各位大人們的心頭之憂,因此個個啞口無言地望著王上。 拓跋圭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怒氣逐漸堆積,尤其聽到他用「年幼無知,諧戲荒唐」來形容自己時,更是惱怒。 「王叔錯了。」他冷然道:「本王並非不立後宮,也並非未擇佳日,只因近一個月來的血統之爭,將此事擱置了。」 聽到他的話,在場各人雖反應不一,但都松了口氣,並同意他的說法。 這一個多月來,王上和各位大人的精力,確實都在忙著尋找血統的證據上。 「太好啦!」南部大人高興地笑著對管遷說:「管大人,容臣稍後把後妃名冊送上,請大人記錄下來。」 「不用了,那個名冊作廢。」 第八章 拓跋圭的一句話,讓殿裡的輕鬆氣氛霎時變得凝滯而沉重。 因為,那等於將已經選出的後宮全部除名,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大家面面相覷,有不少目光偷偷掃向一直沉默地站在拓跋圭身邊的王若兒,似乎認定王上的改變與她有關。 「王上何出此言?」南部大人最先提問。 拓跋圭立刻回答:「因為我的王后另有人選!」 此言一出,立刻將沉寂的大殿惹得雲翻浪湧。 「誰?!」七八張嘴異口同聲,十來隻眼發出譴責的光芒。 「王上!」知道他要說什麼,若兒心頭一緊,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 她早有預感,一旦拓跋圭說出對她的感情,那麼他們將永遠不能在一起,而她還沒有準備好與他分開。 她的手好冰涼,拓跋圭握緊她的手,感覺到她內心的焦慮和不安,於是他沒有回答眾人的提問,只是關切地看著她,用眼神告訴她,這是他們遲早要走的一步。 「是她!我早知道魅眼妖精會迷惑王上的心。」拓跋窟咄叫了起來,歇斯底里的叫聲在大毆回蕩。 而他的尖叫聲後,是令人窒息的靜默。 擔憂的目光轉到了瞠目結舌的大人們身上,而拓跋圭則看著他所信賴的張袞、許謙和管遷,從他們平穩的視線中,他得到了鼓勵和理解。 「是的,是她。」他堅定地回答了所有疑問的目光。「我的王后就是她!」 「可……王上,她不是我族的蟈親世家!」 南部大人驚駭地提醒他,按拓跋家族百年來的習慣,從沒有那位領主或大王娶過除姻親世家外的女子。 侯辰更是倚仗他是宗親身分而放肆地說:「王上如果娶牧羊女為王后,那麼要讓慕容郡主做什麼?妃子嗎?」 拓跋圭擺擺手。「沒人要她做妃子,送她回鄴城去,把所有女人都送走,帶著我的歉意。」 「王上的意思是,後宮只要這一個女人?」南部大人再次大驚失色。 「沒錯,這就是我的選擇。」 「不妥,我妹妹既然被聯盟選中,住進了王宮,就不會再回去。」 慕容世家、賀蘭世家等姻親紛紛表示反對。 同時,立刻有臣子奉勸。「王上慎重!得罪了姻親,只怕引來戰爭。」 「為了一個牧羊女,王上的寶座如果坐不安穩,值得嗎?」 「吾王複國成功,靠的就是姻親力量,如今只怕會再遭逢災難哪!」 一片反對聲浪中,拓跋圭的面色越來越沉。 他們的言辭中,公然表現出對若兒的貶辱,讓他深感氣惱,但為了大局,他克制著沒發作。而若兒手上傳來的冰涼也讓他無心計較,此刻只想將她帶走,帶到沒有人的地方。 許謙替拓跋圭不滿地說:「王上娶王姑娘自有神靈庇護,應該得到祝福。」 「你一個漢人知道什麼?別說牧羊女,就算是郡主,不是出自姻親世家的女人都做不成拓跋王族的王后?」侯辰輕蔑地教訓他。 「沒有必要爭吵。」拓跋圭皺著眉、陰沉地說:「本王既未做過承諾,也未冊封任何人,更沒與各位郡主私下會面,如今送她們回去,有何不妥?」 「對姻親世家不能如此輕率。」郎遜開口道:「懇請王上三思!王姑娘雖美貌絕倫,但出身難以匹配王上高貴的血統。何況,如今正值王上複國之初,面對的敵人強大,要做的大事很多,為了一個女人,王上真的願意與眾姻親干戈相向,捨棄唯一可以支持王上振興大業的力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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