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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沒錯,你也會保護我!」飛狐不在乎身邊清理戰場的官府士兵,緊抱著她,在她頭頂親了一下。天知道,這一刻他愛她更甚從前!

  隨後,他們搜索了樓內,沒發現水煞電煞,料定此間必有秘道讓其逃了。一時沒法追,只好先取來綢椴被褥將祁山老翁的遣體包裹好安葬於蓬竹下,在墳頭立了墓碑。官兵們也幫忙將月、火、雷、雲、風等幾煞都葬了,免得引來野獸或兀鷹。死傷的士兵和捕快則被送到停留在山谷外的馬上,準備帶回軍營。

  天漸漸暗了,瘸了腿的靜塞軍參軍走來向他們告辭,飛狐想起自己正是尾隨這位軍爺而來的,便問他:「官爺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是黑鷹老大最先找到的。」參軍回答道。「黑鷹曾是我的上司,這次本是為接應他而來,卻在山谷中迷了路,直到雨中發現水煞等三人足跡才尋到此處。」

  說到這,他苦笑。「可誰知,我們身後又跟來了火煞電煞。」

  當這位參軍帶著下屬和被黑鷹點穴暈倒的八煞走卒離去後,飛狐知道這裡天一亮就會有官府的人前來搜索查封,於是他走向雲彤。

  「來吧,我們得進去找出秘道追水煞去!」他拉起她,可她只是沉默地注視著走廊盡頭的洞口。自從師姐被帶走後,她的精神始終不振。

  飛狐俯身看她,見她淚流滿面,不由心中一軟,將她擁入懷裡,輕輕搖晃著。

  「乖乖,不是說好要奪回寶劍的嗎?你這樣哭著還能找到秘道嗎?」

  「你說師姐會有事嗎?」她近乎耳語地問。

  「不會,她不會有事。」飛狐說,但他心裡其實卻沒有多大把握。從雲珊的面色判斷,她的內臟和經脈都受了重創,現在唯一的希望是祁山老翁的秘方奏效,而黑鷹能及時找到正在開花的天山雪蓮救她一命。

  但雲彤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她重新振作起來,懷抱希望地仰頭看著他。「等我們尋回寶劍,你帶我去找師姐,好嗎?」

  「好!」他毫不遲疑地回答,將她的淚水吻盡,「現在,我們走吧!」

  可是,他們在屋內順著牆角仔細搜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秘道。

  「唉,天都黑了,這鬼秘道究竟在哪兒呢?」雲彤沮喪地坐在椅子上。

  飛狐走過來逗她。「怎麼?這點挫折就折了你的鬥志啦?」

  「誰說的,我可是不會放棄的!」

  「這就對了。」飛狐笑著表揚她,並將供桌上的燈檯點亮。

  「哼,惡人也拜佛?真是作孽!」雲彤看到條形供桌上有尊佛像,不由憤怒地罵。再細看佛像,她更生氣了。「不男不女,行止淫蕩,這是哪家的佛?」

  她的話讓飛狐也端詳起那座木胎泥塑佛像,發現那果真是尊身披袈裟,模樣不甚端莊的坐佛。此佛雕塑精細,外形似女子,盤膝而坐,高約三尺,肩寬二尺,耳朵長達尺餘。表面金裝彩繪,動態逼真,視之若醒,呼之則寐。

  「我不喜歡這尊佛像。」見他看得仔細,雲彤厭惡地說。

  「為什麼?」飛狐問她。

  雲彤皺著眉回答道:「我也說不清,但是看著他就覺得帶著股邪氣。」

  飛狐再轉向佛像,邊觀察邊琢磨著她的話。

  「你沒發現這佛像很醜嗎?」雲彤見他看得專注,便湊近他問。

  「沒有,只是覺得比較特別。」他尋思著轉開了視線,拿起燈檯。「來吧,我們再繼續找找。」

  雲彤忿忿不平地朝那尊佛像當胸一拳。「討厭!」

  不料她這一拳打塌了佛像的胸,隨即一陣輕微的喀喀聲從他們腳下傳來。

  第五章

  「小心!」飛狐沒耽擱片刻,拉著她就往後退去。

  他們腳下的地面霍然裂開了,出現一個方形洞口,裡面黑呼呼的。

  「秘道口!」雲彤興奮又緊張地抓著飛狐的手,而他正舉著燈往下看,下面是一截石階。

  「做得好,乖乖,這正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飛狐回頭對她一笑,耀眼的白牙在燈火下閃閃發亮,臉上頑皮的神態讓雲彤緊蹦的心頓時放鬆了,「我先下去,你再跟上來。」他放開她的手。

  「小心點。」她蹲在洞口邊提醒他。

  飛狐舉著燈跳到臺階上,再一跳,然後招呼她。「來吧,這就是底了。」

  雲彤學他的樣子,先跳到臺階上,再跳落在他身進。

  他抓著她的手,找到秘道機關,將洞口封閉,想來那尊佛像的胸部也復原了。

  「啊,好黑!」雲彤吞咽著唾液小聲地說,這裡豈止是黑,還有股陰森森的寒氣混合著潮濕的泥土氣,讓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怕,有我在。」飛狐知道她對幽閉黑暗的地方有恐懼感,立刻安慰她。

  她逞強地說:「我沒怕!」

  「很好。那我們快走,看看它能把我們帶往何處。」

  這條秘道很長,也很窄小,兩人並肩勉強可過。走了很久,才感覺到前方吹來微弱的風,他們知道出口要到了。

  果真,風越來越大,燈火搖曳著,晃了幾下後熄滅了,飛狐將其扔掉。

  不久,前方出現微弱的光和嘩嘩的水流聲。

  來到洞口,天早已黑了,月亮被重重雲霧遮擋,只露出淡淡的光,但已足夠讓他們看到自己所處的位置,現在,他們在金山的另一側。這個出口同樣被設置在垂直的半山壁上,而山壁下是一條寬大的河流。由於暴雨,河水猛帳,水流湍急。

  雲彤看著腳下的河流,再探頭看看兩邊光禿禿的石壁,皺眉道:「難道他們是跳入河中再渡到對岸逃走的嗎?」

  「顯然是。」飛狐靠著石壁問她。「咱們也跳河遊過去吧?」

  「可、可我不會游水。」雲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趴在我背上,我馱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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