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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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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勁好大,玉琪覺得手骨快要被他捏碎了,但還是硬撐著鼓勵他。「當然能做到,相信我,我不會看錯你的!」 彭峻龍放開手,在她腦門上輕拍一下。「有你這個聰明的跟班陪著,還真不賴!」 「當然,俗話說旁觀者清,雖然我不會做什麼,但能陪著你,做個旁觀者給你提醒,還是很好的嘛。」玉琪暗自甩甩手,確定手骨完好後,輕鬆地說:「你錯了,你會做很多的事。」 「真的嗎?」 「我幹嘛騙你?」彭峻龍如數家珍地說:「你看,這一路上有你帶路,我們少走了不少冤枉路;今晚你用鞭子救了我,現在分擔了我的憂慮,還幫我想出了好點子,你真是個好跟班!」 他的讚美和肯定讓玉琪心花怒放:「只要你覺得我還有點用就好!」 而她的笑容也令彭峻龍滿腹的心事化於無形。 面對河水,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大聲地對著河面說:「小七說得沒錯,我是一個好將軍!」 回到營地時,令他們吃驚的是官兵們都還沒有歇息,而那個值夜喝酒的老兵被繩子綁著跪在地上,一見他騎馬過來,大家都列隊分站兩邊,戎裝整齊的蘇震站在隊伍最前頭。 看出來大家是在等他,彭峻龍心裡暗自詫異,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彭大人,今日蘇某失禮,願受軍法懲處!」他剛下馬,蘇震即再次以下屬之禮向他賠罪。 彭峻龍將馬交給緊隨其後的玉琪,回頭對蘇震說:「我先前在柳樹溝已經說過,那事不怪你,還請蘇校尉今後不要再提此事。不過關於軍營的軍紀問題,本將倒是要跟蘇校尉好好研究一下。」 「謝大人寬容!一切但聽大人吩咐!」蘇震有禮貌地說著,又指指被捆綁住的老兵:「部下守夜喝酒,違犯軍令,是下官的過失,願與其同受軍法懲處。」 彭峻龍看著一直回避與他對視的眼睛,緩緩說:「關於這點,本將日後自會與蘇校尉商討,至於違犯罩紀的士兵,本將今日暫不作處理,一切等明日再說。」 「可是末將以為,彭大人出身武將世家,又在皇上身邊侍候多年,該知軍法如山,鐵面無情……」 蘇震還在解釋,可是對他毫無誠意的表白和感激已經厭倦的彭峻龍聽不下去了,他冷漠地說:「稍後本將很樂意與蘇校尉討論何為軍法如山、鐵面無情,但此刻如果蘇校尉可以為本將安排點食物的話,本將將感激不盡!」 他語氣裡的嘲諷相不耐令隊列中的士兵發出竊笑,而蘇震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似地說:「哦、哦,是卑職糊塗!卑職糊塗了!」 他回頭大聲喊人,讓其送食物來。然後手一揮,對彭峻龍說:「彭大人請到營帳中等候,氈房早已安排妥當——」 「我知道營帳在哪裡,就不勞蘇校尉了。」彭峻龍點點頭,對其他士兵說:「除了守夜的,其餘人等都去休息!」 士兵們齊聲回應著,卻沒人敢動,直到他走過,才紛紛散了。 阿烈跑來牽過彭峻龍和玉琪手中的馬:「小七,以後馬就由我照顧吧。」 「為什麼?」玉琪好奇地問。 彭峻龍也停住了腳步。 阿烈憨厚地笑笑,似乎很得意地說:「我也是大人的跟班。」 「啊?」玉琪傻了,那她是什麼?要趕她走嗎? 彭峻龍立刻對阿烈說:「不用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有跟班了。」 「不是的,蘇大人說……」 「是卑職認為大人的跟班乳臭末幹,難擔大任,還是阿烈比較合適。」蘇震趕緊過來解釋,語氣裡不乏討好的意味。 可是他的討好令彭峻龍厭惡,更令玉琪生氣。她柳眉一豎,冷然道:「蘇大人此言不妥!誰乳臭末幹?」 對她的抗議,蘇震不以為然,但卻不敢忽視彭峻龍明顯的不滿,於是圓滑地說:「小七你也別生氣,聽聽你那細聲細氣的說話聲,再看你這身子,就是娘們也比你壯實,不是乳臭末幹是什麼?再說大人是皇上派來的,不能有任何閃失,安排阿烈正是為了大人好。」 玉琪急了,可沒等她說話,彭峻龍插言道:「蘇校尉好意,本將心領了,但有小七跟著就行了,阿烈人機靈,本將日後少不了使喚他,還是讓他留在原位吧。」 聽到彭峻龍這麼說,蘇震只好說:「一切聽憑大人安排。」又回頭對還是氣鼓鼓盯著他的玉琪說:「那小七,你可得把大人伺候好。」 雖然他沒有再堅持,可玉琪還是不滿意他對她乳臭末幹的評語,可又不能發作,只好哼了一聲,不情願地說:「小的知道。」 她極其自然地一哼聲、一扭頭間,流露出女兒天性,讓彭峻龍覺得怪怪的。 等阿烈牽馬離開,蘇震也告辭離去後,他們相跟著進了氈房:「你幹嘛那麼生氣?」等只剩下他倆時,彭峻龍問玉琪:「我哪有生氣?」玉琪不想跟他多說。 可他不放過她:「瞧你剛才生氣的樣子,就跟女人沒兩樣。」 說話的他無心,聽話的她可是一驚:「那是因為我著急啊,怕你要阿烈做跟班就趕我走。」玉琪趕緊辯解,並偷看了他一眼,不料卻與他饒有興趣的眼神碰了個正著:「幹嘛那樣看我?」他問:「怎樣看你?」玉琪心慌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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