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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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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猛點點頭。「我會的,等過幾日,我們會回來看望大家。」 說完,他強制地將雁翎抱上了已經停在身邊的馬車。 華麗的馬車門一關上,即刻將雁翎與她所熟悉的世界分隔開來,她落入了一個自己連作夢都沒有想過的豪華卻不真實的世界。 聽到車外峻猛與鐵大叔在道別,感覺到車輪啟動,車身搖晃,她知道她是一定得走了,這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已經不會再接納她。 她感到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 看到角落擺著峻龍替她拿的包袱,她一把抓過來緊緊抱在懷裡,仿佛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包袱,而是她的支撐。 我會步上娘的後塵嗎?她茫然地問自己。 其實她心裡知道,無論猛子是什麼人,他都會善待她,可是她仍然覺得很不踏實。她突然發現,她對這個她已經嫁了的夫君幾乎是一無所知,昨天以前她所認識的猛子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人,與今天這個猛子是如此的不同。 他是個身藏不露的男人,他有太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因此她難以再相信他,這種不信任使得她想逃離他。 可是,她能逃到哪裡去呢?她隻身一人,無親無友,能逃到哪裡去呢? 就在這時,緊閉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了,雁翎驚訝地看到一個身著錦袍繡裘,頭戴花翎官帽的總兵大人彎腰進來了。 哦——猛子!他已經換了衣服,此刻的他渾身透著一股懾人的力量,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大太大,她怎麼可能嫁給了他? 峻猛將車門關上,坐在她的身邊,她立即反射性地往後退,肩膀撞到了車板。 見她如此驚慌,峻猛歎息地摘下帽子放在一邊,抽走她懷裡的包袱,將她一把抱起緊緊摟在懷裡。 「不要哭。」他的聲音沒有變,還是像昨夜那樣充滿感情,低沉得仿佛鵝卵石沉入池塘般直直墜落在雁翎的心湖。 「我沒哭。」她倔強地說,卻不由自主地偷偷往臉上一摸,果真濕漉漉的,原來自己真的在流淚。 「你讓我下車吧。」她在他懷裡垂著頭哀求道。 峻猛的雙臂一緊,將她的面頰緊貼在他的胸口,卻什麼也不說。 摩挲著他錦袍上的刺繡,聽到他熟悉而有力的心跳,雁翎的心開始顫慄,她虛弱地問:「可以嗎?一 「你真的想離開我?」峻猛將她的頭抬起,俯身看著她盈滿淚水的雙瞳,心痛地問。「今早你才說過我們要相親相愛,共度白頭的,難道你都忘了?」 「那時不同,我……」雁翎的回答才出口,就被他狂鷙的吻堵住了嘴。 峻猛的吻帶著懲罰和心痛,他不能面對她的淚眼,無法忍受她的求去! 可是他的吻在碰到她柔軟的雙唇後,只剩下了深沉如大海般的柔情和恍若要將她融化的烈焰激情。 在他的柔情攻勢下,雁翎很快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全身心地回應著他。 她的心激烈地狂跳著,她的意識迷亂,她唯一記得的只是希望他永遠不要放開她,永遠不要中斷這個吻,永不中斷…… 可是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他竟突然終止了這個令她心醉魂迷的親吻。 「為什麼停下?」她困惑地問。 他的臉上慢慢出現了笑容,而且那笑容逐漸擴大,變得慵懶而狂妄。 「放開我,讓我離開。」他的笑容刺激了她。 「看看你的手,只是我抱著你嗎?你這樣子像要離開我嗎?」他還在笑。 雁翎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地環繞在他的肩膀上。 她猛地將手縮回,心裡不安地想:我什麼時候將手放到那裡去的? 「藏起手來也沒有用,你整個人都在我懷裡呢?」峻猛得意地說。 雁翎再是一驚。突然間,她打了個冷顫,頭腦不再迷糊。 這男人只需用一個吻就能讓她失去了理智,這怎麼行? 她重重地搖搖頭,連忙將身子往後退,卻被他拉住,重新摟進懷裡。 峻猛貼著她的頭頂低聲地說:「雁兒,你真是只固執的雁兒,雖然你的翅膀硬了,但還不夠硬到能獨自飛越大海藍天,讓我陪著你,照顧你,不好嗎?」 他獨特的聲音總是能對她產生影響,像現在不為其他原因,就為他那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就令她心軟。 她抬起臉看他。心裡想,他是真心誠意的嗎? 峻猛仿佛迎接她的審查似地低頭看著她,他們四目相接,任感情流動。 她仔細掃視他的臉龐,他的神情強硬,但眼中有某種光芒,仿佛在告訴她,她對他來說是最美妙和最寶貴的東西。而這也正是她對他的感覺,是她這幾天來的感覺:遇見他是她一生中最美妙也最快樂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今天的他會令她有這麼強烈的不安全感呢? 「雁兒,我還是昨天那個猛子,我沒有改變,難道一個身分能說明什麼嗎?你真的要離開我嗎?」她美麗的眼睛令他沉醉。當感覺到雙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時,峻猛粗聲問:「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難道是因為我的身分嗎?」 她深吸一口氣。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分?猛子?你真是猛子嗎?我想我今後不能再這樣稱呼你,而應該稱你為『大人』……」 「閉嘴,你可以永遠叫我猛子!」他不喜歡她如此疏離的語氣,抓住她緊緊地抱著,讓她緊貼著他的胸膛,讓她感覺到熱度從他緊繃的身軀散發出來。 「我沒有想瞞你。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當我察覺我不能沒有你時,我們就有了婚禮,而洞房的花燭還沒有燃完,我弟弟就出現了,你讓我怎麼有時間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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