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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二哥的話讓峻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呐呐無語。

  峻猛悶悶地說:「過去的事不許再提,那些女人不能跟雁兒比。」

  峻虎和峻龍都不再說話,心裡明白大哥對房內那位姑娘的感情不同一般。

  於是,他們的話題轉到了其他的事。

  當知道峻龍已經向參將洪籌壽報告了他因受傷而滯留此地養傷的事時,峻猛略感不安。可是他知道小弟沒有做錯,他畢竟是一城主將,一旦被居心叵測的人獲知他擅離職守的話,是可以大作文章,還會連累到家人的。

  於是他沒有責怪峻龍。

  「唉,如果不是皇命在身,我倒願意定居這清靜山林中,過山野樵夫的日子。」

  他的感歎再次震驚了兩個弟弟,他們的大哥歷來胸懷大志,將來還要承襲皇上賜封予爹爹的「一品建威將軍」頭銜,是深得皇上器重的彭家長子哪!

  「大哥,你可不能……」很少顯露慌亂的峻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峻猛看著他們驚訝的神情,輕拍弟弟的手,輕鬆地說:「別擔心,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們彭氏子孫註定要在疆場上用熱血打下功業。真要讓我做樵夫,我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那麼真的要做雁兒所說的流浪漢了。」

  「流浪漢?大哥?哈哈哈……」

  想到雁兒居然將他們神勇過人的大哥說成是流浪漢,峻虎、峻龍不由得相視大笑。

  就在此時,雁翎走出了房間,看到他們在院門口親熱地說話、大笑,不由得也感染到了他們兄弟間的深厚情意,心情不再為要離開這裡而鬱悶。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她走近他們問。

  峻虎、峻龍沒有說話,峻猛走到她身前欲接過她肩上那個不小的包袱,可是被她閃過了。

  「不用,這個不重,你的傷剛剛好點,還是不要太過使力。」

  「讓我來吧。」峻龍走來,取走了她肩上的包袱。

  雁翎沒有反對,看著他將包袱綁在門口一匹高大的黑馬身上,然後輕鬆地躍上馬背騎在馬上,而那個不太愛說話的峻虎也上了另一匹潔白的駿馬。

  「雁兒。」峻猛在她身後喊她,聽出他口氣異樣,雁翎回頭看著他。

  峻猛歉疚地說:「很對不起,今天因為趕時間,我們無法去向你娘親告別,但是我保證過幾天,我一定帶你回來拜祭她老人家。」

  聽到他在這麼匆忙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她的娘,雁翎心裡很感動,她點頭道:「我明白,我不會怪你的。」

  見她如此明理,峻猛心存感激地說:「那麼,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雁翎答應著,看著他身側那匹同樣高大俊美的赤色駿馬。

  「哇,你們的馬都是上等貨,看來你並不窮困嘛?」她驚歎中略帶抱怨。

  「我何時說過我窮困?」峻猛說著,靈巧地翻身上了馬,彎腰向雁翎伸出手。「來吧,我拉你上來。」

  雁翎將手放在他的大掌中,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們可不可以先去屯裡見見鐵大叔,請他幫我照顧花花?」

  「可以,我們先去上河屯。」峻猛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後說。

  就著他的力,雁翎上了馬坐在他身後,感激地說:「謝謝。」

  峻虎和峻龍都已經開始放馬向山坡奔去,峻猛也放開了馬韁。

  「抱住我的腰。」他回頭對身後的雁翎說。

  「不用,我抓住你的腰帶就行……」

  「抱住!」峻猛打斷她的話,堅決地命令她。

  雁翎對他態度很不滿意,沖著他的背皺皺鼻子。 「抱就抱,幹嘛那麼凶?」

  她伸開雙臂環在他腰上,還故意將十指緊扣,用力勒他,並對著他的背脊低聲罵道:「惡霸!」

  感覺到腹部被她用力擠壓了一下,又聽到她的低咒,前面的峻猛笑了。

  他雙腿輕夾,與他極有默契的戰馬立即往前奔去。

  「你不用謝我。」引導著坐騎奔上小徑後,峻猛對身後的雁翎說。「我也想帶你去跟鐵大叔他們告別,我還要謝謝他多年來對你的照顧呢。」

  他的話立即將雁翎心裡的那點不滿清除得一乾二淨。可是此刻她忙著抱緊他以適應疾速狂奔的馬速,根本忙不過來回應他。

  她完全被這匹駿馬有力的跳躍和速度嚇著了,也才明白猛子要她抱緊他是有原因的,若不抱緊,她肯定早在馬第一次騰躍時就被摔下去了。

  感覺到她的緊繃,峻猛拍拍她的手。「放鬆身體,閉上眼睛,只要抱緊我就不會有事的。」

  於是她閉上眼睛,將臉輕埋在他的背上,讓耳朵去感覺一切。

  當他們奔上高坡,下到谷底時,突然一陣紛亂的吵雜聲順風而來。

  「滾開!我已經說過這片草地容不得官兵車馬進入!」一聲粗暴的怒喝令雁翎立刻睜開眼睛。

  「是鐵大叔的聲音。」她不顧危險地探頭往前方看。

  在他們前頭的樹林和群山間的是一片長滿牧草的山坡。此刻坡上有兩隊相互對峙的人馬。儘管距離還遠,但雁翎知道其中一方是鐵大叔帶領的上河屯居民,而另外一群人則是軍容整齊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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