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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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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輕手輕腳的潛入,偷聽到了一段故事,其中包含著一個大秘密—— 原來九年前那晚,城主去妓院是有原因的!原來飛飛不是他的兒子! 這個發現令她震驚,也令她心喜!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終於讓她等到了! 哼,下月初五等著看好戲吧! 譚辰翮匆匆地走在去幽夢樓的路上,他決定不管鳳兒說了什麼令他生氣的事,也不再追究她到底承諾了姑婆什麼,他都原諒她。因為他無法抑制對她的想念,而且他想信任鳳兒,也喜愛她的陪伴。 她的膽子越來越大,居然敢踢他,還鼓起勇氣來與他抗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那樣對他。當然,他不喜歡她指責他,更不喜歡她跟他爭辯。可是他卻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將他踢下床時的神態相與他抗爭時的勇氣,而且每次想起都忍俊不禁。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是她的柔順?不,那會很無趣。是她的反抗?更不,那樣令他心碎。 那麼他到底要她怎樣呢?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他要讓她回到他身邊,回到主屋,做他完完全全的妻子。 「城主要到哪裡去?」熟悉的聲音嗲嗲地傳來,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的路。 「讓開!」譚辰翮冷漠地說。 「喲,城主,你真的把人家忘記了?」巧巧風情萬種地貼在他身上。「城主,就算你再無情,但我可是不願看著你一無所知的跳人火坑哪!」 譚辰翮皺起眉頭,問:「你在說些什麼?」 「你隨我來,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巧巧見他不悅,也不再調笑,正色說著,拉著他進了月香居。 入冬了,鳳兒坐在廊沿上看著灰暗的天空。最近她眼皮直跳,心神也恍恍惚惚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自從辰翮那夜生氣離開幽夢樓後,他就變了。最初幾天他連影子都見不著,後來他來了,但每次只是沉默地坐一會兒就走,有時還會問她一些奇怪的問題和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她不明白他為何有這些變化,但知道他又開始懷疑自己了。於是她也沒有再提飛飛的事,想等一段時間再說。 一天,他來到幽夢樓,鳳兒看到他身上穿的正是那件自己親手縫製,後來又親手剪破的黑色錦袍,不由得吃驚。雖然近來他身上穿的大多是她縫製的新衣,可是她真的沒想到他會穿這件。 「我找人縫補好了。」看出她的驚訝,譚辰翮坦承地說:「這麼好的料子,這麼精細的手工,不穿有點可惜了。」 鳳兒湊近看了看被補上的地方,立即說道:「是宋娘補的,對吧?」 「沒錯,也只有她能將你的針線補出樣子來,看來你果真有幾手絕活。」他話雖然是在讚美她,可是鳳兒總覺得他陰陽怪氣的,不免心裡惶惶不安。 初五到了,鳳兒知道王士杭會來,可她還沒有說服辰翮。也許她該置身事外,不理會這件事,可是想著飛飛與他爹爹相見時的情景,她實在於心不忍。 鳳兒心煩地拿起刺繡,希望藉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似乎沒有見效,她的手在忙,心思卻依舊紛雜。她不斷的想:如果她能明瞭辰翮的心思就好了。 一群大雁鳴叫著從頭頂飛過,鳳兒放下手中的針線,仰頭看著天空。 陰沉沉的天空就和辰翮的眸子一樣深邃難懂。大雁銀白色的身體掠過頭頂,幾隻家鴿落在對面的屋簷上,它們熱情的眼睛打量著底下的人群,並不時地撲簌著羽翼「呼朋引伴」。 它們的自由與活潑令鳳兒看得如醉如癡,她多麼渴望走出這緊閉的小院,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地呼吸與飛翔…… 深沉的悲哀籠罩在心頭,令她情緒十分低落。 突然一陣反胃的感覺襲來,她大口地吞咽著,強力忍住暈眩和噁心的感覺。這幾天她的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以至於她胃口全無。 感覺有些寒意,她打了個哆嗦,於是走進屋裡加了件衣服。 暴風雨之後的第二天,辰翮讓林伯為她送來了這些新衣服,想到這,鳳兒的心裡又有了一絲安慰,也許他目前這種怪異的表現只是暫時的,過幾天就會好了。 「飛飛!」「飛飛!」樓下突然傳來呼喊聲,鳳兒聽出是王士杭的聲音,不由大驚,趕緊走下樓來。 果真,王士杭正站在客廳裡大聲喊叫著飛飛。 「你從哪裡進來的?大門不是鎖著的嗎?」鳳兒大惑不解地問。 「丫鬟帶我來的。夫人,不是你派她們去找我來的嗎?飛飛呢?」王士杭臉上難掩興奮地問。 鳳兒更迷惑了。「我?你說是我派人找你來的?」 「難道不是嗎?我進城時見到兩個丫鬟,說是夫人派她們來接我的……」王士杭看到鳳兒失去血色的臉色時話頭斷了,他緊張地問:「難道有人發現我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在他身後跟著面帶陰冷笑容的巧巧。 「辰翮,你不要誤會……」看到他,鳳兒眼中閃過一絲怯懦,急忙想解釋。 「誤會?是誤會嗎?」譚辰翮的臉上佈滿了令鳳兒魂飛魄散的殺氣。他看著那個已經嚇得縮成一團的男人,冰冷地說:「這次你又想做什麼?」 王士杭乍見譚辰翮出現時,也是大吃一驚,鼻尖上頓時滲出細汗,但他雖然十分害怕,仍毫不猶豫的跪下,大聲地說:「士杭來此絕無他意,只是求城主歸還小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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