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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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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冠淩! 他剛洗過澡,顯得精神很好,雖然眉宇間仍能看出疲憊,但雙目明亮有神,依然充滿了自信的光芒;他的鼻子——喔,現在她明白為何那天被門板砸到時,他的鼻子會成為「重災區」的原因了。 那是因為他的鼻子很高挺,目標極大。而他的嘴唇可是說是他五宮中最能反應他的心情的部位。在高興時,這張嘴的嘴角會往上翹起成弧形,而他不高興時則反之;他的下巴方圓,有不少沒有刮乾淨的胡碴…… 傅悠柔很想伸出手去摸摸那紅潤飽滿的雙唇,當然她是不可能主動去摸它的。 就在她出神地研究著他出色的五官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正將對方已經躁動不安的心攪得更亂。 忽然,她覺得天旋地轉,身子被移動了。 駱冠淩正做著他們婚禮第二天早上做過的事——將她抱到床上去。 因為移動太快,她驚慌地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別擔心,我只是要你睡到正確的地方。」看到她害怕,駱冠淩輕鬆地說。 一接觸到大床,傅悠柔立即坐起身,指指椅子,用手語告訴他:「可是我一直都睡在那裡。」 駱冠淩將她的頭髮理順,柔聲說:「那是個錯誤,我們得糾正它!」 然後他回去,將椅子上的枕頭取來放在床上,將那條被子胡亂地扔在床邊的椅子上說:「天氣不冷,一條被子就夠了。」 他輕描淡寫的神態和輕鬆的口氣,令傅悠柔迷惑。直到他脫掉衣服上了床,摟著她躺下時,她才看出他眼睛裡那抹亮得刺人的光芒。 那光芒提醒她上次在這張床上被他奚落的情景,她當即渾身一僵,忽地坐了起來,往床裡退去,戒備地看著他。 「怎麼啦?你不願意嗎?」駱冠淩陰鬱地問,她眼裡明顯的不信任讓他很難受。 「不是……」傅悠柔搖搖頭,用手語慢慢地說:「我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可是儘管這樣,我還是不想做你的侍妾,更不想被你一下冷一下熱地要弄。所以如果你不想要我,就不要來招惹我,我們像過去一樣好好相處。」 「侍妾?誰說過這樣的話?」駱冠淩吃驚地坐了起來,不明白她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怪念頭。 「茶樓。」傅悠柔提醒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 茶樓?駱冠淩細細一想,記起了那天陪她逛集市,在茶樓遇見幾個朋友的事。 「你怎麼會聽到的?」他心懷愧疚地問。 傅悠柔兩手比著,再指指嘴唇。 「你能從說話者的口形知道他說什麼?」 傅悠柔點頭。 她落寞的神情令駱冠淩心裡充滿了罪惡感,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做些解釋。 他拉起被子,將傅悠柔圍住,再將她拉近面對自己,嚴肅地說:「我們早該好好談談了……」 然後他語氣一變,問道:「我們成親快兩個月了,是嗎?」 傅悠柔不懂他何以突然那麼嚴肅,還改變了話題,但還是點點頭。 她微蹙的秀眉將她心裡的困惑表現的明白無誤,駱冠淩憐愛地看著她,想起自己過去的愚蠢,真是很生自己的氣。 「我們成親都這麼久了,可是還像陌生人一樣相處,那是不對的。」 傅悠柔很疲倦,很想睡覺,可是他突然變得嚴峻的臉色和生硬的口氣令她不快。 是誰的錯?她在心裡問。 「我承認,當初娶你並非出自我的本意。」駱冠淩目光陰鬱地說:「在知道你是……你不能說話時,我感到失望、生氣,甚至想要休妻。」 聽到他的話,傅悠柔的心臟緊縮:他果真還是想休掉自己!婆婆在大廳裡「身為人妻,不能得到夫君的心,此乃失妻之職」的指責在耳邊響起。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不由得眼眶一熱,視線模糊了。她低下頭,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 她含冤帶屈的神色沒有逃過駱冠淩的眼睛。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注視著她盈滿淚水的眼睛,不讓她回避。 他決心在他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前,把一切都說清楚,以後他們之間不能再有任何猜忌與隔閡。 他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接著說:「可是娘不允,她逼我接受你,用繼承權威脅我。那時,我氣娘的霸道,氣自己不能擺脫娘的控制,也氣你那麼美好,美好的讓我挑不出毛病,所以我故意不碰你、為難你,想逼你自動求去。」 巨大的哀傷襲來,傅悠柔的心口一陣劇痛,她真沒想到他會使用這樣殘酷的手段逼自己離開。 難道他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那他為什麼今天下午還要抱她、親她,還說喜歡她、要她?那是在逗自己開心嗎? 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改變了她的情緒。 「現在,我感謝你的忍耐,感謝你給我時間,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 眼淚潸然滾出她的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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