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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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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酈兒的房間還亮著燈,她坐在床上想心事,由於太過專心而忽略了時間的流逝。守在她屋外的丫鬟已經趴在門邊竹楊上睡著了。 今天楚天南不僅公開宣佈五天后要娶她,還當著她的面與永嘉公主談開了他們之間的事,這真是令人尷尬又甜蜜的經歷。 她反覆思索著馬場邊他們的對話,從那些對話中,她不難判斷出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不然那個刁蠻公主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被打敗。 難道自己過去的判斷錯了,楚天南並不喜歡永嘉公主? 馬廄失火前,她在草場上思索的問題再次纏繞著她的心。酈兒憂慮地想,或許是失憶將他的個性徹底改變了,也或許是他目前仍處於大腦受傷後不清醒的狀態,所以才完全變了個人。 如果他對她的好真的只是曇花一現的話,她還能與他成親嗎?萬一哪天他突然清醒,並後侮娶她的話,她能再次忍受他的冷漠無情嗎? 然而憂慮的同時,她又感到興奮。多年來,他在她的心裡已經佔據了無人能取代的位置,她對他的仰慕與癡迷早已根深蒂固在心裡紮了根,並隨著年紀的增長日益成熟,並沒有因為他的冷漠而減低一絲二暈。 多少次她渴望他將注視別的女人的目光轉向她,渴望聽到他對自己的讚美,更渴望自己成為他所希望的那種女人。 如今他要娶她了,她渴望了多年的夢想就要實現。可是她的心裡為什麼如此惶惑? 嫁給他,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冒險。 為了得到也許只是短暫的溫情,她是否值得去冒險? 是的,值得!她肯定地對自己說,就算短暫,他給她的溫柔和激情,也將是她餘生最寶貴的財富! 一縉頭髮垂落在她額前,她舉起紗布纏繞的手想拂開,但另一隻溫柔的大掌已代她完成。 她回頭,驚訝地看著身邊高大的身影。「王爺?!」 「叫我什麼?」楚天南在她唇上懲罰性地重吻了一下。 「天、天南……」這麼親熱的稱呼令她很不習慣。「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想見到我?」楚天南笑道:「我以後會時常出現在你面前,讓你多練習喊我的名字,喊多了就習慣了。」 看著分開不過幾個時辰,就已經想他想得心痛的男人,酈兒想說:不,我永遠不會不想見你,只怕你不來見我! 怕自己失態,她趕緊問道:「永嘉公主呢?」 「在晉陽宮,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士兵們會護送她回長安。以後我們不會再有干擾了。」楚天南替她整理略顯淩亂的長髮,在她身邊坐下。 他溫柔的動作令酈兒心動不已,她什麼都說不出來,眼裡有熱辣辣的感覺,知道自己快要流淚了,而他是最討厭女人哭泣的。 她轉過臉,想掩飾眼裡的淚水,不想做令他討厭的人。 可是楚天南不讓她轉開,他輕輕扳過她的臉,擦拭那些令他心痛的淚水,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別哭!」他在她的耳邊溫柔地哄勸。「我很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對待你,以後我會加倍愛你,彌補過去對你的傷害……」 「你說……愛我?」酈兒沒有等他說完,已驚訝的仰起臉看他。 「是的,我愛你!」他撫摸她臉上已經開始恢復光澤的肌膚,堅定地回答。 「天南!你是說真的嗎?不是我聽錯吧?」 「是的,是真的,你沒有聽錯,我愛你:水遠愛你!」楚天南宣誓般的說著,在她唇上印下了愛的誓言。 酈兒陶醉在他的誓言中,迷失在他狂猛的親吻裡。 她從不知道被人愛是如此的幸福! 酈兒熱情地回應他,本能地舉起雙手想要圈住他的頸子,將他拉近。 啪!她纏滿紗布的雙手不聽使喚,碰翻了檯子上的燈。 燈應聲落地,燭火立即點燃了床前曳地的紗幔。 「喔,酈兒,你真有本事,在我身上點火不夠,還要把屋子也點火嗎?」楚天南見狀迅速放開她,動作敏捷地扯下起火的紗幔,用腳踩踏火苗。 「天,我可真笨!」深陷情欲中的酈兒半天才反應過來,沮喪又震驚地看著這令人掃興的場面,挪動身子想幫忙。 「不,你坐好,別再給我添亂!」楚天南急忙阻止她。 聽到他冷硬的語氣,酈兒心裡哀歎:我怎麼老是學不乖?他應該又要嫌我煩了! 火苗完全被踩滅後,楚天南將燈放回稍遠處的桌子上,把被燒毀的紗幔扔到門邊,將窗子推得大開。「讓空氣流通,不然你屋裡全是煙味。」 「怎麼不說話,嚇傻了?」當他走到門口用布巾擦拭完雙手後,看到她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一副等待受審的模樣,忍不住逗她。 酈兒沒說話,心裡卻在想上一次在他面前出糗時的情景。 那是她最後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跟隨老晉國公和他一起去河邊釣魚。為了釣到大魚,她很用力將魚鉤甩出,不料魚鉤並沒有被甩進河裡,卻甩到他的頭上,鉤住他的頭帕。她急於補救,便用力地拉,結果拉掉了他的頭帕,令他披頭散髮,氣得滿臉發黑的沖回家。 那時他雖然一言不發,但注視她的兇狠目光令她至今難忘。 「酈兒,為什麼不說話?生氣啦?」楚天南撩起她的頭髮,查看她的臉色,聲音難掩憂慮。「剛才因為著急,我說話的口氣不好,並不是真的凶你……」 他的聲音拉回了酈兒的思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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