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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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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部受到嚴重的創傷,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醫生指的是顧延凱呆滯的情況。「而且有可能會有記憶受到損害。」 顧延凱反應其實一點都不呆滯,他仔細聽著床邊的人的對話,試著理解自己的現況。他知道自己受傷了,手跟腦袋都在疼,他們喊的「醫生」是指大夫? 「延凱,我是你父親啊,你忘記了嗎?她是你小媽……」 當那激動的男人喊出他的身分時,顧延凱著實詫異了一下。對方是他父親?顧延凱很確定自己並沒有投胎轉世,姑且不論他沒有到陰曹地府走一遭,也沒有飲下孟婆湯,至少他清楚自己此時的身體是成年人的,並不是初生嬰兒。 難道,他是移魂了,來到一個他未曾知曉的時代 心頭雖然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震驚,但他很快的鎮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前世處於危險中的時刻還會少嗎?哪一次他不是都化險為夷,甚至將危機化為轉機,藉此步步高升? 眼前的狀況……算小場面而已。 只是再怎麼沉著,當他瞧見心心念念的女人再度出現時,仍控制不住的朝她伸出手。 「瑄……」他情不自禁喊出她的閨名。 顧父驚喜的抹去眼角傷心的淚水。「總算有反應了,太好了,還是媳婦行,讓延凱有了反應……」 剛進門就被拉住的劉羽瑄卻楞住了。 一大早,劉羽瑄就聯絡顧父顧母,說顧延凱度過危險期已經轉入一般病房,顧父跟顧母就匆匆的趕來。趁他們在病房時,她便先離開去做簡單的梳洗,還買了杯咖啡緩緩自己的情緒。 顧延凱醒來了,她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放回原位,雖然要等他身體完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終究能離得了婚,只是自由的日子晚點到來而已。 重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她走進病房,不料躺在病床上的顧延凱一見到她便激動的伸出手,急著想觸碰到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羽瑄搞不清楚狀況,只見顧父在一旁猛擦眼淚。 「醫生說,延凱有嚴重的後遺症,他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忘了我這個當爸爸的,還好他還記得你……」 公公一解釋,劉羽瑄明瞭了,嘴角扯了扯,算是應付的笑了。 看著顧延凱拉著她不放的手,劉羽瑄心頭泛起嘀咕,這傢伙現在是在演哪一出?他們兩個明明感情不好,也快要離婚了,為何在車禍後他要表現出一副深愛著她的噁心模樣? 可是在公婆面前,她又不好當場甩開他的手,誰叫他是傷患,除了腦傷以外,還有另外一隻手骨折,肋骨也有損傷…… 就在劉羽瑄心頭有一大篇的想法時,移魂之後的顧延凱也是思緒激蕩。 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心中充滿驚喜,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笑,原來佯裝呆滯的臉龐終於有了表情,這下子,在場的眾人都誤會,顧延凱對妻子有著深切的情感了。 劉羽瑄無語問蒼天,不免疑惑,這顧延凱醒來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劉羽瑄發現,醫生說顧延凱記憶可能有損傷,是太輕描淡寫了。 因為她是顧延凱的妻子,再加上顧延凱還需要住院兩個禮拜左右,這其間照顧的責任就理所當然是落在她身上。 可等到顧延凱能起身、反應較多時,她這才發現他是什麼通通都忘光光了,包括開電視、沖馬桶等日常生活小動作…… 喔,不,瞧他瞪著電視畫面雙眸睜得超大的表情,劉羽瑄懷疑他可能連電視是什麼都忘了。 這真的太誇張了,等等要他去洗澡,他不會連怎麼穿衣服、怎麼洗澡都要她重新教過一次,甚至是幫他處理吧? 劉羽瑄懷疑,顧延凱什麼都不記得就只記得她,這根本是有計謀的報復,因為唯有如此,才能使喚她做牛做馬。 如果今天來照顧他的是李如嵐,搞不好他會顧不得自己手骨折,立即跳下床來服侍她呢。 呃,情況真的很尷尬。 顧延凱也沒辦法,移魂來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這裡所有的人事物對他而言都太不可思議了。 除了穿著打扮跟他前世大不同之外,這裡還有很多讓他驚呼連連的東西,像是方形盒子裡好多縮小的人在移動跟說話,還有一個小東西可控制,按一下就關起來,按一下再打開,好奇妙。 他記得劉羽瑄說,這叫「電視」跟「遙控器」。 而剛才她把他扒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內褲,要他進浴室並將門關上,他知道她是想叫他洗澡,可看著一室好陌生的器具,他完全不知該如何使用,只好待在裡頭光著身子跟鏡子裡的自己相望。 也因此,他有機會將自己移魂之後的身體看個仔仔細細——這個跟他同樣叫做「顧延凱」的男人,有著還不錯的俊俏外型跟一副好身材。 健康黝黑的肌膚、濃眉大眼、挺直的鼻樑,雖沒有內力、沒有練武,但可能有鍛鏈身子的習慣,身上沒有贅肉。 移魂到這樣的身體上,他實在沒得挑,只是跟前世的他比起來,還是差了些。不是他自以為是,前世的他雖是一名太監,但可是個俊俏的美男子。 前世的他有著一雙丹鳳眼,五官宛若名匠雕刻而成,且得到師父的真傳,習得一身好武藝,任誰都看不出來身形瘦削的他,有著極深的內力跟武功,尋常人難以近他的身。 如今他不奢求自己還跟前世一樣有高深武藝,但等他身體的狀況好些時,他會重新再練習。 還有,看這傢伙厚實的胸膛……顧延凱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戳戳自己的胸,只希望這身體原主不是個空有蠻力卻不聰明的傢伙。 顧延凱待在洗手台鏡前盯著自己看了許久,久到在門外等候的劉羽瑄感到不耐煩,他都進去半個多小時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會怎麼樣了吧? 「你洗好了嗎?」劉羽瑄敲敲浴室的門。 顧延凱苦笑。「我不會洗……」這是實話。 可聽在劉羽瑄耳裡,這是混賬話。他的意思是:他不會洗,要她幫他洗嘍? 可惡極了,但她又不能不幫,在名義上她仍是他的妻子,兩個人什麼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現在不過是幫受傷的老公洗個澡,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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