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花襲 > 假妻算計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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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者清,說的正是許安安,他身為同性戀,感情路走得比一般人坎坷,但也豐富,他為追求真愛不屈不撓,所以他評論愛情總是一針見血,直接到讓人無力反駁。 她喜歡上趙霖了?!深夜躺在床上,白薇秀難以入眠,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他們不是只是合約關係的婚姻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習慣總是多準備一份他的便當,還會花時間思索菜色,就擔心他吃不習慣、吃不健康;她喜歡他週末留在家裡不要外出應酬跟加班;喜歡他在她出門要去附近傳統菜市場買菜時忽地跟上,說反正他待在家也滿閑的,當苦力幫忙提菜當鍛錬身體;喜歡他們在一起品酒、喝咖啡時,慷慨激昂爭論,或是興致高昂的討論共同話題;喜歡看老電影看到體力不支睡著,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他的床上…… 他們在床上也同樣的契合,他總是喜歡逗她,卻也會愛憐的親吻她,有好幾次他們甚至相擁而眠到天亮,醒來後卻沒有任何尷尬,他們就像一對真正且恩愛的夫妻,只是她身在其中卻未曾發覺。 她心疼他幼時慘痛的遭遇,那是打從心裡的為他痛,而不是同情,如果只是同情的話,她根本不會有想沖到吳佩茹面前撕爛她那張偽善臉孔的衝動;如果只是同情的話,在他說出她愛錢、就算違約也會照付錢那些話時,她不會氣到腦袋都快冒煙了。 套句許安安說的,若不在乎就不會有那麼多情緒,沒必要的。 只是現在她跟他之間有些尷尬,該怎麼做或說些什麼才能化解?還有,他又是怎麼看待她的呢?現在他親自來找她了,是不是表示他對她的感情也不一般? 白薇秀越想,心頭不禁泛滿期待,帶著情意的目光瞅向他。 但趙霖卻一臉冷凝嚴肅,想起她親密挽著許安安手臂的畫面,滿坑滿谷的醋意都快要把他溺斃了,他沉聲道:「我把合約帶來了,你看過若是沒問題,就趕緊簽一簽,簽完就可以找我的律師支領尾款,跟你真正的戀人雙宿雙飛了。」 她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理解他的話,他是怕她到律師那裡耍賴不簽字嗎?!而且什麼叫做跟她真正的戀人雙宿雙飛?她哪來的戀人,天上掉下來的嗎? 趙霖將牛皮紙袋遞給她,她腦袋一片空白的接過,拿出合約攤開,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覺得心像是被人用雙手緊緊掐住一般,疼痛無比,就連呼吸也越發困難。 看著看著,眼睛竟然起了霧,鼻頭一酸想哭了,但她不能哭,哭了豈不是成為笑話,愛上一個本來以為不可能會愛的男人,真的好蠢。 她用力眨了眨眼,強逼自己把淚水給眨回去。 合約內容寫些什麼她看不清楚,更不想看清楚,原來都是她想太多了,以為趙霖跟她一樣,經過幾個月的同居生活,喜歡有彼此的陪伴,也愛上了對方……並沒有!對他而言,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她。 思及此,心酸跟鼻酸瞬間湧上,淚水差點又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真的好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她,可是她不能,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都照著合約走,他的心沒有淪陷,是他夠有自製力。 可是,她覺得心好痛、好痛,她覺得車子裡頭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她想要深呼吸,可因為忍著哭意,深呼吸變得斷斷續續。 趙霖終於察覺她的不對勁,覺得她低頭看合約也看得太久了。好吧,他希望她可以看久一點,這麼一來他就可以貪婪的再多看她幾眼。 白薇秀再也忍不住了,一滴心痛的淚水啪的一聲落到合約上頭。 車內的氛圍安靜又緊繃,淚水落下的聲音趙霖聽到了,也看到了,淚珠在紙上暈開了,渲染成圈。 「你哭了?」他愣了一秒,嗓音沙啞的問。 白薇秀迅速用手背抹去更多不聽話的淚水,抬起頭來,一臉倔強的道:「怎麼,合約上有規定不能哭嗎?還是在你車上不能哭?」都被發現偷哭了,就牙尖嘴利的轟回去吧,反正之後也不會再見面了。「我就是要哭,很用力很大聲的哭,哭哭哭,怎樣!」她將下巴抬得高高的,還想保留最後一點自尊,但說出口的話卻幼稚得像個孩子,而且她當真說到做到,哭得更凶了。 「你、你別哭了。」趙霖不是沒看過別的女人在他面前落淚,但她們都不是白薇秀,殺傷力沒那麼驚人。 白薇秀誤以為他覺得她哭很煩人,心一擰,哭得更大聲了,既然他不許她哭,她就偏要哭,哭到他心煩意亂,當做報復好了。 「我偏要哭,就是要哭,不然你把違約金額加到五千萬好了,加到五千萬我就不哭了。」她這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的話,無疑是來找碴添亂的。 他的確被她的淚水搞得心煩意亂,心揪成一團,一生的英明睿智在此時都派不上用場,只能好言附和,「好、好、好,我加到五千萬,你別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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