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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邵氏?邵謙?怎麼邵漓的父親會提到……難道說,邵謙跟邵漓是有關係的?

  「邵謙他怎麼了?」她脫口而出的問。

  「你認識邵謙?」邵漓反問,微眯起眼。

  「對,我認識他,前陣子他才跟我說他幫邵氏拿了張大訂單……現在出問題了嗎?」

  邵漓不屑的撇嘴,「他被人設計,將整個公司都賠上了。」明明是個商業蠢才,卻一直認為自己是天才,這樣的人沒救了。

  看來她的預感成真了,那天聽邵謙在炫耀時,她就感到不對勁,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那你跟邵謙的關係是?」

  「同父異母的兄弟。」邵漓冷硬的回答,是很不想承認。

  常美麗一怔,難怪之前她會發現兩人名字相近。原以為只是湊巧,畢竟他們的長相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怎料他們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老先生,就是邵漓跟邵謙的父親。

  「既然是兄弟,為什麼你不願意幫忙?你也姓邵,難道要眼睜睜看邵氏倒掉,看你父親付出一輩子心血的公司就這麼沒了?」常美麗雞婆的認為既然是兄弟,就更應該幫忙才是。

  邵漓一聽,認定她是在幫邵謙那個無用的敗家子說話,心頭怒火更旺了。「我為什麼要幫他們?邵氏倒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邵漓,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是那天溫柔安撫她受傷侄子的男人嗎?

  「無情」兩字像把利箭,射傷了邵難的心,原來他在她心目中依舊是這種形象,沒什麼改變。

  「反正我就是泠血、無情,就算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仍然可以無動於衷。怎麼?你一開始不就認定我是這樣的人嗎?還是在我們成為朋友之後,你就被我刻意營造的假像給騙了?」

  他仰首大笑,心痛的開始口不擇言。「你雞婆又心軟的性格依舊改不掉啊?我就是利用你這樣的個性,佯裝要跟你做朋友,其實只是想接近你、哄你上我的床罷了,畢竟你長得還挺美、挺誘人的,在床上應該算賞心悅目——」

  啪!

  邵漓的話被常美麗一巴掌給截斷。

  沒料到會被掌刮的他跟氣憤難平的她兩人怒目相視,目光在半空中對峙撞出激烈的火花。

  驕傲自負的邵漓豈能容忍常美麗這般撒野,何況這裡是他的地盤,他是老大,根本無須忍受任何令他感到不悅的人。

  為了怕盛怒中的自己會弄傷她,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令他決定打電話叫警衛上樓趕人。

  沒多久,大廳的警衛接獲通知上樓來,將常美麗還有邵大偉一同轟出了邵漓的辦公室。

  「太過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回到三樓的工作室,常美麗氣到吹鬍子瞪眼晴,她不僅氣邵漓所說的那番污辱她的話,也氣他竟然叫警衛將她趕走,趕她也就算了,他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放過。

  「怎麼了?」常茉莉跟唐芙兒不解她為何如此生氣。

  常美麗將她先前在邵漓辦公室所發生的事大略說了一遍,卻沒想到茉莉跟芙兒和之前一樣,並沒有站在她這邊。

  「美麗,你太雞婆了,這的確是邵漓的私事,你沒有平涉的權力。」唐芙兒反過來教訓她。

  「可是他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

  唐芙兒搖搖頭。「這還是不關你的事,任何人,包括我,若遇到私事被外人插手,處理的態度應該都會跟邵漓一樣。」

  而常茉莉的神情比起唐芙兒又更嚴肅了,因為她曾從男友口中聽過一些關於邵漓身世的事,她覺得有必要跟表姐說。

  「姐,邵漓對待自己的家人會如此冷漠是有原因的,他雖是邵家大兒子,但從小卻備受冷落跟欺負,甚至十八歲就離家自己賺錢完成大學學業邵家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個家,而是充滿折磨的牢籠。」

  常美麗聽了一楞,心情登時沉重起來。

  她想起邵漓曾提過他也有不得不拚命賺錢的日子,以他邵家少爺的身分,照理說是不該如此……難怪他對自己的父親眼弟弟沒有絲毫的親情與同情,看來芙兒說對了,是她太難婆。

  她甚至還激憤的打了他一巴掌……

  盯著自己的手,常美麗沉默了一下,終於承認自己做錯了。

  透過狄亞閻提供的消息,常美麗此時正站在邵漓入住的五星級飯店大廳,她心裡有些猶豫該不該來,可是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她欠邵漓一個道歉。

  同樣的,邵漓也欠她一個道歉,因為他不該口不擇言,說什麼認識她只是想拐她上床之類的話。

  唉,既來之則安之吧,常美麗果決的上樓來到房間門口,按下門鈴。

  幾分鐘後,邵漓才來開門,他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衫,胸前兩三顆鈕扣沒扣上,露出結實的胸膛,衣擺也遭遇的拉出褲外,微長的發顯得淩亂。

  他瞪著門外的她好一會兒,完全沒有請她進門的意思。

  常美麗看這樣子,只好自己開口。「不請我進去嗎?」

  「你是想來再賞我巴掌的嗎?」他顯然還有些餘怒未消。

  「如果我說,我是來道歉的呢?」常美麗輕歎。

  他又盯著她瞧了幾秒,才終於讓開身子、拉開門。「進來吧。」他說。

  她走進他入住的總統套房,敏感的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酒味,往旁邊一看,果然桌上有幾瓶已開的烈酒。

  邵漓雙手插在口袋裡,沒開口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常美麗。

  「你喝了酒?」她蹙眉問。

  「很明顯,不是嗎?」他無謂的聳聳肩。

  她看他的樣子應該喝不多,但不難感覺得出來,他心情似乎相當的差。

  「以後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聊天,不要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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