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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她從他的眼眸中看出他的失落,突然間,她有些迷惘,不懂他在失落什麼。她不追問了,他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薛宇釗回神後,淡淡地勾起唇。「那你擺個姿勢、表情,我來替你畫。」

  「好。」她再度拉開笑。

  「太假了。」他又嫌棄。

  「不然你要我怎樣?」她白了他一眼。

  「放感情。要讓你的表情有生命、有故事,這樣才會吸引人。」他擺出高高的指導姿態。

  她的眼白露得更多了。「你現在是三太子附身,講的是天界的話是嗎?沒一句我聽得懂的。」

  他差點笑出來,說道:「你只要想一個人或想一件事,這樣就可以了。」

  「喔,有點難耶!」她側著頭。「要想什麼呢?」

  想著,想著,她的腦中不自覺地浮出蘇美雲的臉。

  雖然只有一瞬,他還是捕捉到她流露出渴望而哀傷的眼神。

  是誰讓她期盼又讓她難過,薛宇釗的答案——一定是她所愛的男人。想到這兒,他的心頭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很沮喪。

  「不好玩。」她甩了甩頭,嘟著嘴。「我不玩了啦!」

  「那算了。」他站了起來。

  她緊跟著站起來。「你要幹麼?」

  他看了她一眼。「當然是回去睡覺了。」

  「不要啦!」她拖著他。「幫我收衣服啦!」

  他瞪大眼睛。「飯我有吃,碗要我洗就算了,你的衣服我又沒有穿,為什麼要我幫你收?」

  她一笑。「那我借你穿。」

  他翻眼瞪她,她卻笑嘻嘻地抓了件衣服,強勢地套往他身上。「這件小可愛你穿起來一定很可愛。」

  「別鬧了。」他揮手擋她。

  「穿啦、穿啦!」她整個人撲了過來。

  她的香氣襲來,軟膩的肌膚不時摩擦到他,吟吟的笑聲整個將他包圍,他的臉熱了起來。

  天氣很熱,他感覺自己的汗淌了下來。

  她玩瘋了,一不注意絆倒了自己。「啊!」她身子一傾,本來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卻真的整個人倒在他身上。

  他的腦子空白,完全無法思考,他的血液一下子沖快,呼吸加劇,感覺到的是她軟柔豐潤的身軀輕輕的起伏。

  她嚇了一大跳,倒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厚實的胸膛、男性的氣息,讓她感覺安穩,卻也讓她體內有股奇異的騷動。

  她的心跳冬冬冬地,四周突然間安靜下來,她聽到他濁重的呼吸聲,還有一聲緊張的吞咽聲。

  她本來也覺得有一點尷尬,但是因為他的吞咽聲,讓她逸出一抹笑。

  她撐起上半身,她的髮絲披垂,眼眸有發亮的盈盈笑意。

  這一刻的她,嫵媚好看得讓他無法移開眼睛。

  他的眼睛睜得好大,很緊張,卻也很認真,臉困窘地紅熱著。

  她發現……「你害羞了。」

  她親密地坐在他的腿上,笑聲朗朗地響起。

  他怎麼這麼可愛啊!男人這麼可愛,很迷人的。

  因為她的笑聲,讓他的臉紅熱到不行。他說不出話,只能任由她的笑聲張揚。她在笑他,但是他一點也不生氣,甚至還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

  突然間,外面有人敲門。

  因為她笑得很大聲,所以剛開始沒聽到敲門聲,直到她笑聲漸歇,才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敲門聲音並不急促,但是每一聲都敲得很扎實。

  蘇巧擷嘟起嘴。「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來敲門?」說著,她挪動了身子。

  薛宇釗順勢站了起來。

  蘇巧擷站好後,抬了抬腿。「是不是你在外面欠債?」

  「怎麼可能。」薛宇釗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不定是你的男人找你找到這裡來。」

  「我哪有男人?」蘇巧擷馬上反駁。

  薛宇釗看了她一眼,她說得這麼坦率直接,讓他突然松了一口氣。

  他勾了一抹笑,說道:「誰知道。」他耍了一點心機,想再看看能不能套出一點什麼。

  蘇巧擷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大剌剌地推了他一把。「說不定門一打開,會有人叫你爸爸咧。」

  她跨步,打算去開門。

  「等一下。」他拉住她,順手幫她拉起露出半邊肩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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